“啊……”
石空明回过神来，喉结滚了滚，面容苦涩，用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姜元。
一时间，石空明口干舌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良久，石空明方才问道：“陛下，那请问，面对这般险峻的局势，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应对，我想你也不甘心只做一个守成之君吧？”
“攘外必先安内！”
此言一出，石空明苍老的面庞浮现一丝惊讶，不由得眉头一皱。
攘外必先安内！
看来，这位如今的大姜朝帝王的野心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大。
先帝能够将王朝面积扩大到如今这般广阔，已经实属不易，姜元要是想在这上面跟进一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若是安内功成，那陛下又打算如何攘外？”
姜元霸气说道：“打！打到他们臣服为止！若是誓死不从，那么只管灭杀便是！”
石空明倒吸一口凉气。
想不到姜元竟然这般霸道……
“好！”
石空明眸子再无半点迟暮，坚定说道：“既然陛下有这般雄心壮志，老夫心神往矣！”
“老臣愿为大姜社稷赴汤蹈火！”
终于，经过不懈努力之后，姜元终于是收复了这位心高气傲的老将。
姜元起身，拖住石空明。
“石老，你我之间，可以不用在乎这些君臣之礼！”
“哈哈，想不到陛下也是个性情中人。”
石空明爽朗一笑。
说实话，他也不太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
不过，姜元三次礼贤下士，也是拿出了极大的诚意，现在他再度恢复了大姜臣子的身份，那么就该拿出应有的敬重。
接下来，姜元与石空明大肆详谈。
经过了先前的试探，石空明对姜元本就印象极佳，现在更是生出些许敬意。
虽然此前他得到的消息一直说姜元是怎样一个昏君，但石空明看的出来，姜元的实际为人绝对不是他们所知道的那般！
心有凌云之志，气吞万里如虎！
从姜元的身上，石空明感受到了浓郁的帝王之气！
有此帝君，我大姜兴矣！
石空明甚是感慨。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有姜元这等君王，大姜未来的兴盛，可以料想。
“陛下功参造化，弱冠之年便已臻至宗师之境，老臣无以言表！”
“哪有，与石老相比，我还是差了许多。”姜元哈哈笑道。
说起来，自己能够有契机突破，还是要多亏了石空明。
自己本就已经达到了先天巅峰大圆满的境界，与石空明这种宗师巅峰的强者对峙，无疑是最好的磨砺。
正是有了压力，姜元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陛下真是谦逊了，古往今来，多少人突破宗师之际已是中年，潜力已是走到了尽头。”石空明摇头感慨。
武道一途，炼体亦炼心。
除了要有一身浑厚的内力之外，心境的修炼也必不可少。
要不然，一旦心境更不上武道高度，那么必然只是一支有了短板的木桶，端倪迟早都会露出来的。
姜元不管是展现出来的内力雄厚程度，还是心境态度，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若是有生之年，老夫能见证一位武圣的诞生，那么老夫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对于武者来说，武圣是梦寐以求的高山，可是多少人终其一生，连大宗师都无法达到。
而石空明自己也仅仅是达到了宗师巅峰，也大宗师都未曾达到，对于那等传说中的的境界，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咳咳……”
忽然，石空明一阵剧烈的咳嗽，苍老的脸庞浮现出不健康的红润。
“石老，您没事吧？”姜元见状一惊。
“没事没事，让陛下见笑了，老臣只是犯了点小毛病，不碍事不碍事。”
石空明运气镇压下翻涌的血气，这才恢复了正常。
还好，方才试探姜元的时候，只是动用了些许内力，不然血气怕是又要紊乱了。
“石老，您这是患有暗疾嘛？”姜元问道。
通过破虚之眼，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石空明潜藏在身上的各种暗患。
“都是早年打仗是留下的小毛病，那时候老臣身体英朗得很，一直没有发作，想不到到了晚年，竟然开始发作了。”
“哈哈，果然是老了啊。”
石空明自嘲一笑。
身为大姜曾经的第一战神，石空明不知道打了多少场仗，常年奔波军戎，哪有什么时间调理身体，常常是调理到一半，便奔赴下一场战役。
“小问题。”
姜元笑道：“石老您放心，您这暗疾虽然麻烦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医治的可能。身为我大姜的功勋，您落下这一身病根，也是为了大姜，若是不能帮您医除病患，实在是寒心。”
姜元已经看过了，石空明的病虽然有些麻烦，但是系统之中正好有医治的药物，只是兑换所需的暴君值有点高。
“无妨，老臣也是半只脚踏入黄土的人，能为大姜发挥些许最后的余热，老臣已经心满意足了。”
石空明淡然笑了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找过许多名医查看，可是却无一能够医治。
他也看得很开。反正自己的一身本事也传承了下去，将来就算死，也没有多少遗憾了。
继续聊了一会儿后，姜元问道：“石老，那您打算何时出山？今日也时候不早了，我需要尽早返回京城。”
“嗯，就今日吧，正好让老臣同陛下一同前往。说起来，京城的许多故人，老臣也好久没去拜访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得怎样。”
“好。”
石空明也是生性洒脱，虽然在这深山之中居住了多年，但是也并无多少眷恋，走的时候也没有想带走的物件，至于那几只养在院子里的鸡，也就随行放养山林。
“徒儿，我们走吧，以后有空了再回来这里看看。”石空明走出茅屋，对赵匀说道。
赵匀问道：“师傅，我们去哪？”
“去京城，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闻言，赵匀不禁内心火热。
这么多年了，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