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的丧尸被吸引过来。
女人的脸上露出梦幻般的表情。
只是那空洞的眼神，像从深渊爬起来的丧钟，带着寂灭的回响。
苏野震动，心脏剧烈狂跳，怔怔看着被丧尸撕咬的女人，一时间竟忘了要逃。
“走。”
几十个丧尸蜂拥而来，昙凌见他愣在原地，拉着他便走。
苏野回过神来，见最近的丧尸距离已经不足两米，心脏骤然紧缩，连忙释放出浓烈的柠檬味信息素。
但是
再浓烈的信息素也只是一种气息信号而已，毫无杀伤力可言。
这么近的距离，想立竿见影地阻止丧尸前行，已经不太可能。
“快走。”眼见一个个丑陋狰狞的丧尸扑来，苏野猛地将昙凌往电动车的方向一推。
随即紧闭双眼，吓得缩成一团。
马上就要被丧尸咬死了。
肯定好丑。
呜呜X﹏X。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他捂着眼睛的手指打开，露出一条缝，小心翼翼地睁眼。
丧尸已经全部涌进了楼道，地上只有被啃得不成人样的女人。
太血腥了。
“呕……”
苏野脸色一白，膝盖发软。
昙凌呢？
昙凌！
苏野惊慌转头。
“云哥，你力气也太大了。”昙凌坐在地上，裹了一身的灰，仰头看着他。
苏野勉强站稳，一脸蒙圈。
丧尸怎么走了？
刚才明明扑过来了。
“云哥，拉我一把。”昙凌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朝他伸出。
苏野握住他的手掌，微微用力，没成想手脚发软，不仅没把昙凌拉起来，反而被昙凌拉了过去，跌进他怀里。
浓烈的柠檬味窜进昙凌鼻腔，差点把他送走，但是柔软的身体贴在怀里，他却有着舍不得分开。
生死关头，才认识两天的人竟然舍身救他。
敛着眼帘，微微侧头，看着苏野晶莹透红的耳廓，漆黑的眸子里藏着复杂的情绪。
楼上传来惊恐的叫声。
苏野不知昙凌心中所想，下意识地抬头朝楼上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被丧尸追到窗台，恐惧之下，从楼上跳了下来。
当场毙命。
他连忙爬起来，拉起昙凌跑向不远处的电动车。
昙凌坐前面，双手握着车把。
苏野紧紧环住他的腰。
电动车快速驶向远方。
柠檬味儿阵阵飘香。
苏野打了一个哆嗦，把信息素收了起来。
途中经过一家药店，昙凌停下来，想带一些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来吧。”苏野也没想着瞒着昙凌自己的能力，当着他的面，将店内所有的中药西药都收了起来。
“这……”昙凌假装惊讶了一下，“昨天超市的食物突然不见，也是你做的？”
“嗯，我有一个收纳空间。”苏野点头，郑重的承诺道，“所以我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昙凌手指微微蜷起，苏野的坦诚和保护都让他心底绵延出阵阵涟漪，有些话他也有脱口而出的冲动，“其实我……”
“轰轰轰……”上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隆声。
苏野面露喜色，没听完昙凌的话，便冲到店外，“是飞机，是官方派人来救人了。”
除了苏野，昙凌心里对别人生不起一点期待。
小跑着出去，抬头望，直升机并没有盘桓，已经朝远处飞去。
他一点也不意外。
丧尸病毒蔓延的速度非常快，早就制止不住了。
救援什么的，根本别指望。
他们已经被抛弃了。
苏野却还抱有希望，既然有直升机来探查，那么官方一定会派人来转移幸存者的。
他将附近几个药店的物资搜刮一空，催促昙凌，“我们快走吧，去找谢安，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
听出苏野对谢安的关心，昙凌隐隐有些不高兴，不由自主地沉了沉眉，“为什么一定要找她，她是你女朋友？”
漂亮的眼里流露出错愕的神情，苏野摇头，“不是啊。”
忽然想到什么，视线悄悄往他帅气的侧脸瞄了一眼。
坦然的回答像一股清流泉水将昙凌心里的不快冲走，他感觉迎面的风都清爽无比，“现在太乱了，我们自身都难保，干脆别去找她了，她跟着那么大一帮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就是乱才要去找她，”苏野道，“她信任我，把食物交给我保管，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不管她。”
昙凌无语。
那哪里是信任你。
是心眼多。
分明是看清了你的为人，又见你有储物空间可以携带很多食物，想以此换取长久的食物来源而已。
“找到她之后呢？”
“我也不全是为了找她，这种丧尸病毒虽然很可怕，但是是有疫苗的，我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疫苗，博士那群人应该能……”
昙凌猛地捏紧刹车，脸色阴沉，犹如天边滚动的乌云。
虽然紧紧抱着昙凌的腰，但是猝不及防地刹车还是让苏野往前扑了一下，将昙凌抱得更紧了。
“怎么了，怎么了，有丧尸吗？”他紧张地左顾右盼。
脚趾都蜷缩起来。
“谁告诉你的？”昙凌微微侧头，朝后扫了一眼。
即便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眼神也带着深邃的光。
没有发现丧尸，苏野才松了口气，糯糯开口，“告诉我什么，疫苗吗？”
小小地撒了一下谎，“一个神秘人告诉我的。”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昙凌的瞳孔被半垂的眼帘盖住一半，眼中情绪低沉，表情晦涩不明。
“没说什么，就说丧尸病毒是生化病变，找到疫苗就可以防疫。”
话是这么说，但是去哪里找疫苗还不知道，更没有一点线索。
但是有昙凌在身边，他就觉得很安心，软糯的声音多了一点期待，“昙凌，你陪我一起找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好啊。”紧握的手指缓缓松开刹车，昙凌骑着电动车继续前行。
两人继续寻找幸存者聚集地，路上看见能带的物资就带上。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也不带食物在身上了，空着手去。
找了两个聚集地，都不是博士的人。
不过有一个聚集地的人好心地让他们进去避难，苏野二人进去打听了有关疫苗的事，但是并没有人知道。
于是两人不再逗留。
苏野临走前给他们留下了一些食物，省着吃应该能坚持十多天，“我刚才看见直升机了，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大家同心协力，一定能度过这次劫难的。”
几十号人见他凭空拿出一屋子的食物，眼睛都直了，热泪瞬间湿了眼眶，颤抖着开口，“谢谢你，谢谢你们，谢谢。”
在灾难面前，所有的金钱权利都不堪一击，只有饱受饥饿的人才知道食物的可贵。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是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不客气，你们先弄些吃的吧。”苏野挥手和他们道别。
和昙凌继续出发。
又找了两个聚集地，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博士所在的聚集地。
“昙凌，快看，世奥大厦，找到了。”因为高兴，苏野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指着远处的笔直挺立的高楼。
“那可真是太好了。”昙凌可没多高兴。
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
一点都不好。
骑着车过去，街道两旁的建筑快速后退。
苏野发现这条街一个丧尸都没有，暗想难不成又全都聚集在大厦楼下？
刚想叫昙凌停下来观察一下，电动车已经冲出了转角。
另苏野意外的是，大厦下方也一个丧尸都没有。
反而有两波人，看書喇
手里拿着钢管刀具在对峙。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