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摇头，回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不知道！”
白梨，“……”
所以，十八中今天，到底开不开学？
老得已经看不见门牙的保安大爷，笑嘻嘻，颤巍巍的走过来，“你们几个，干哈滴？木事不在我们校门口横着，影响邪生上肥……”
因为缺了上门牙，保安大爷说话都漏风了。
白梨愣了半拍，才明白过来老大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面上生出了一抹疑惑。
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别的学生过来？
林衡到底是一把年纪，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忙微笑着说，“大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在这里挡路，我们是送孙子孙女过来上学！”
保安老大爷，“……”
“你喊肥大磕？你喊肥大磕呢！你看此来比我老那么多，得有其老八是了吧？藕才六十嘟，你好了愣思喊藕大磕？”
保安大爷吼得太激动，林衡一不留神，就没听懂。
白梨淡淡翻译了遍，“他说……”
“你喊谁大哥？你喊谁大哥呢！你看起来比我老那么多，得有七老八十了吧？我才六十多，你好意思喊我大哥？”
听到白梨把自己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遍，保安大爷眼睛微微诧异，而又赞赏的朝着她点点头。
“藕就是楞个愣思！”
林衡嘴角一抖，“……”
六十多……
这大爷看着，至少也八九十了？
而且，他看着很老么？
明明别人都说他看着最多六十多岁好不好！
林亦末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爷爷，你看看你，成天瞎操心，现在知道自己模样老得快，被人嘲笑了吧？”
就喜欢看自家爷爷吃瘪的‘乖’孙子，林亦末大概也是天下第一人。
“嘿！你个臭小子！”林衡一恼，抬腿就要踹过去。
突然，一个脚踩滑板车的少年，似风一样冲过来。林衡背后没长眼睛，一没注意就被撞了下。
“爷爷！”见自家爷爷快要摔倒，林亦末也顾不得跟他斗嘴，赶忙伸手去拉，“小子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没看到前面有人啊！”
撞人的少年，停下滑板车回头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自己不小心撞到人之后的悔意，更没有半点害怕，或者不好意思。
反而朝着大喊大叫的林亦末调皮的吐舌头。
林亦末活到今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要嚣张没礼貌的臭小子，松开林衡就要追上去……
保安大爷赶紧把人拦住，“哎哎哎……藕让你进了？瞎掏什么掏！”
林亦末，“……”
“大爷，您老能不能把舌头撸直了再说话？实在不行，你给自己嘴巴里装上几颗胡豆也行呀，总比这样说话漏风，别人还听不懂要强点吧？”
保安大爷，“……”
猝不防，林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胡豆……
哈哈哈……
臭小子，你，你你你，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白伯仲平时在外面样子装的好，明明心中已经笑得人仰马翻，面上除了微微抖了下眉毛，硬是半点笑意都看不出来。
白祈年本来想劝林亦末来着。
犹豫了下，就没劝住。
见自己当年念书时候就已经尽职尽责守在这里的保安大爷神色变幻，白祈年赶忙站出来，“华叔，别生气，亦末就是小孩子性子，他跟你闹着玩呢……”
过来人都知道，身为学生，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保安大叔。
特别，还是华叔这种，可以把全校所有好坏学生治得服服帖帖的神奇大叔。
白祈年为林亦末以后的学习生活而叹息。
他现在能帮林亦末的，就只能是帮忙说句好话，看看华叔能不能看到他这点薄面上，对林亦末宽容一点。
听到白祈年喊出自己名字，华叔微微抬眼打量着他，根本不用多想就认出来，“你是……祈年？你是白祈年！”
这次，华叔咬字清晰，声音宏亮。
白梨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这个华叔，不简单呐……
白祈年微笑，“华叔还记得我？”
华叔开怀大笑，“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可是我们十八中曾经的学霸级风云人物，当初几乎全校女生都追在你屁股后头跑，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程婧青幽幽侧目。
全校女生都追着跑……
他不是说，她是他的初恋，他的身边，从小到大就没有过别的女生？
白梨将亲妈的眼神看在眼里。便同情的瞄了亲爹一眼。
白祈年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也就没有注意到妻子看过来的目光，笑着摇摇头。
“都是过去的事情，华叔你就别再取笑我了……我却是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华叔你，还留在十八中。”
华叔摸了摸自己的头，嘿嘿笑了笑，“我都这把年纪了，不继续留在十八中，别的学校也不愿意收留我呀！”
白伯仲，“……”
程婧青，“……”
林衡，“……”
林亦末，“……”
就你这年纪，这模样，随时可能蹬腿走人。别人收留你，还要做好随时给你送终的打算，太不划算。
当然没人愿意了！
白祈年愣了下，语气中有些无奈，“我的意思是，华叔你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怎么还一直留在十八中工作？”
“嘿嘿……你是这个意思呀……嘿嘿……我就是觉得吧，闲着也是闲着，在这里，每个月有工资拿……”
华叔状似不经意的瞄了站没站相的林亦末一眼，“无聊的时候还能收拾收拾不听话的臭小子，这样的生活，可比退休生活有意思多了~”
白祈年就知道，华叔，这算是盯上林亦末了，“华叔身体硬朗，看来，十八中的臭小子们，还有得熬了……”
华叔笑着摆摆手，“诶！你这话说的……我也是按照校长校规规定办事，就不是要故意为难谁谁谁哈！”
白祈年轻笑，“是是是，华叔一直是【尽职尽责】的好员工！”
“那可不是！”华叔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露出骨瘦嶙峋的脖子，然后才终于想起问，“对了，祈年，你这次回来十八中，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