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先不说，单那双眼睛里带着的算计，就令林小染不喜。
想到这里，林小染暗骂自己，楚锦源找对象，她有什么权利不喜？
以楚锦源的聪明，应该能看出李娜的心思不纯。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能不能看出来还真不一定。
李娜回头看一眼站在院子里的林小染，目光中仿佛在询问，你怎么还没走？
林小染总感觉哪里不对。
明明楚大哥拒绝了李家这门亲事，刚才李娜怎么说是楚锦源的媳妇？这也太快了吧？就算是媳妇，也得领证之后才是。
冷不丁地问道，“李娜，你和楚锦源领证了吗？”
李娜心里紧张地不行，强作镇定，“还……没有。快了！今天就谈这事。”
心想，你快点走吧！再不走，一会我就露馅了。
林小染看到李娜的额头上有不少汗，“你很热？”
如今的天气渐凉，在灶火旁最多是暖烘烘，但绝不会大汗淋漓。
李娜急忙摆摆手，“没有。我不热。”
林小染指了指锅盖，“面汤沸出来了！”
李娜赶忙去揭锅盖，“呀”一声，烫了手一下。
手忙脚乱地从灶膛里拉出一块着火的木柴，想灭掉，却怎么也灭不掉，差点捎着自己的衣服。
林小染越发觉得不对劲，干脆不走了。
往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一坐。
李娜没顾上看林小染是否离开。
好不容易灭掉柴火，从橱柜里找出一个大碗，盛上手擀面。
林小染特意看了一眼，手擀面煮得太过，有些坨。
李娜把那碗面端到旁边的小木桌上，又把林小染拿来的油饼也端过去。
做完这些，走出灶房，准备回姑姑家，等楚锦源回来吃完早饭，再过来说手擀面是她做得。
若她在这里，楚锦源一定不会吃手擀面。
吃了才能嘴短。
一出灶房，才发现林小染没走，吓得一哆嗦。
“你怎么没走？”
语气中带着不满。
林小染一本正经地说道，“忽然想起来，我一会有别的事，没法等半小时后再过来。现在就得给楚大哥熬中药。”
起身，朝灶房走去。
被李娜拦住，“你就不能让楚大哥安稳地吃顿早饭？非得在他没吃饭之前弄得满院子中药味？”
林小染停下脚步，“那行吧。我不熬中药。我去稻草人那边练拳脚。”
李娜撇撇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练什么拳脚？不嫌丢人？”
这话林小染不爱听，“谁规定女人不能练拳脚？一会我练我的拳脚，你和楚锦源吃你们的早饭，互不干扰！”
李娜握紧拳头，“你……你真不要脸！”
林小染上下打量李娜。
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李娜不要脸。
“谁不要脸谁心里清楚！”
李娜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和楚大哥最起码有媒人说亲，你和楚大哥连个媒人都没有！最好保持距离！”
林小染故意说道，“你让医生跟病人保持距离？是不想让病人的伤好得太快吗？我很怀疑……楚大哥认不认识你？”
李娜毫不心虚地回应，“怎么不认识我？我和他见过面的！”
林小染仔细品味这话，更加确认李娜不请自来。
以前楚大哥有过没锁门的情况，那是专门为她留门。
对了，极有可能在堂屋留了字条。
快速跑进堂屋。
八仙桌上真有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林小染：我去村办打电话。楚锦源留。”
李娜也跟着跑进堂屋。
林小染朝她摇了摇手里的字条，“怎么着，露馅了吧？楚大哥根本不知道你在他家，不然不会留字条给我。”
李娜强词夺理，“那字条是留给我的！赶紧给我！”
林小染哈哈笑，“难道你也叫林小染？”
字条递给李娜。
李娜看到字条上的“林小染”三个字，脸涨得通红，把字条扔到林小染身上，哭着离开。
林小染朝她身后喊道，“端上你的手擀面再走！不然一会楚大哥还得给送回去。”
李娜没有停下脚步，心里抱着一线希望。
希望楚锦源回来后，想吃手擀面。
跑出去之后，又返回警告林小染。
“林小染，不要在楚大哥面前说我坏话，不然我跟你没完！还有，吃油饼还是吃手擀面，楚大哥有选择的权利，你不要多嘴！”
林小染笑而不语，但看向李娜的目光，明显带着回击，仿佛在说，告不告诉楚锦源，你李娜管不着！
李娜一跺脚，再次跑出去。
林小染练了一会拳脚，十来分钟后，楚锦源拄着拐杖回来，一看到林小染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朝灶房看了一眼，小木桌上有手擀面，还闻到葱花油饼的香味。
“林小染，今天怎么做了两样早饭？”
一听这话，林小染停下，眉眼含笑，“是啊！只能选一样，你看喜欢吃哪样？”
语气中带一丝幸灾乐祸。
楚锦源立马听出有些不对劲，“林小染，不会是其中一样很难吃吧？”
林小染笑着走过来，“不知道。因为我没尝。咱们边吃饭边聊。”
“好。”
楚锦源走到小木桌旁，目光落在那碗坨得不成样的手擀面上，“我记得你煮的手擀面筋道而且有卖相，今天这面不是你煮的？”
林小染捂着嘴笑，“别问我这些，你就说选哪样吧！”
楚锦源指了指旁边的盘子，“这里边应该是葱花油饼，我先这个。”
说话间，挪开上面倒扣的盘子。
果真是葱花油饼。
“我先洗手。”
朝水缸那边走去。
林小染这才告诉他实情，“这碗手擀面是李娜为你煮得。刚才被我气跑了，你若是心疼，可以去哄哄她。”看書喇
楚锦源拿水舀子的手一顿，“啥？李娜给我煮得？我什么时候允许她进我院子？你做对！”
上次厚脸皮想贴他，没能得逞，他以为李娜会羞愧地再也不敢过来。
这才几天，又跑来？
扫视灶台和灶膛，拄着拐杖走过去，打开锅盖，看到里面那些粘稠的面汤水。
不用问也能猜到李娜趁他不在家，跑进来煮手擀面。
看向林小染，“你别误会，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出门没锁门，是为了给你留门，不是给她。”
语气中带着坦荡，心中却忐忑万分，生怕林小染误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