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周春来手里的文件夹..
看了一眼..
神情猛的就是一愣。
文件夹里是一份投资评估报告。
标头是：哈路亚食品集团对于大陆市场调研及良品铺子投资分析报告。
大陆市场？
看这意思，这个什么哈路亚还是个海外企业呗。
孙厂长轻哼一声，简直都要笑死了。
看完标头，这份报告他连看都懒得看，觉得这是脑袋被驴给踢了，才能弄出这么个东西。
糊弄谁呢？
正当他把文件夹合上，准备扔到桌上的时候，几张照片从文件夹中滑落了出来。
周春来连忙矮下身子捡起。
然而..
看清手上的照片，直接就怔住了。
“厂..厂长..你看这是谁？”周春来说道。
孙厂长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可还是瞄了一眼，不过就是这一眼，让他感觉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紧忙抢过照片..
“李..佳诚？”
又是看了看其他照片。
不是跟这个人合影就是跟那个人握手，里面是谁他不认识，但身上穿着的制服他认识。
直到，目光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上面是陈川和张安福握手的合影。
他竟然跟老张认识？
看完这些照片，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文件加照片..
这特么也不搭啊。
又是拿起那份文件看了看。
则是越看越心惊。
市场风险评估，试点生产方案，厂房规模建设，季度销售模拟分析…
什么未来三年，投资五亿，建设一个季度产量上百万瓶罐头的大型工厂。
这份调研报告从市场调研、消费力评估、罐头口味调查、品牌树立、产品开发到市场竞争力写的清清楚楚。
这种完善的报告，不是一般人能够造假，哪怕是他都写不出来。
“我的天！”
看着手里的文件和照片。
说实话..
他有点懵逼。
其实刚开始从周春来口中得知陈川要订一百万块钱的瓶子时，他的真实感受就是瞎特么扯淡。
按两毛钱一个，一百万就是五百万个瓶子。
有那么大产量吗，定这么多瓶子，吹什么牛逼。
所以他断定，陈川是在往外抛大饼，拿着未来的空话在这压价，所以一毛五的价格才没往下降。
可要文件要是真的..
想到这，将照片往文件里一塞，接着递给周春来，道：“原封不动的放好..”看書喇
撂下这句话，紧忙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拿起电话，就给张安福打了过去。
“陈川？”张安福有点懵，道：“认识！怎么了？”
“哦，没啥，他想订购一批瓶子，量稍微有点大，我看是你们那的人，就打听一下，看看靠不靠谱。”孙厂长说到这，迟疑了一下，道：“他..在你们那，实力怎么样啊？”
这话有点把张安福问住了。
之前陈川在他看来就是个小瘪三。
可开业当天，确实把他给惊住了，人脉那么广，他都自愧不如。
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他开业当天，我们当地各大单位全都有人过去给他道贺，主任，科长一大堆，局长，厂长不老少..”
这么横？
孙厂长内心惊的不行。
这得是啥背景啊。
顿时对那份文件又是相信了几分。
“你跟他很熟？”孙厂长问道。
“他是我一个小老弟...”
张安福说这话，心里有些傲然，关键是这样的小老弟拿出去有面啊，笑着道：“你说他也真是，想要瓶子也没跟我说，估计也不知道咱俩有这么一层关系...行了，别管他订多少，你都照应着点，这小子是个仗义的主..”
还特么照应呢..
人都走了！
不过孙厂长也笃定，陈川一定会回来的。
毕竟文件落在他这了。
跟张安福撤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决定还是到接待室那边去等。
等了三十秒..
兴许没走远，又是赶紧让周春来去追。
另一边..
陈川正和张安福通着电话。
张安福那边挂断之后，就给陈川打了过来，忙不能白帮不是，不说要钱，但得让陈川记得点情。
“张哥，原来你认识啊，我这也不知道啊。”陈川装糊涂的道。
刚说没两句，就看到周春来火急火燎的追了出来。
看到他，陈川内心一笑，对着电话里的张安福说道：“张哥，不是我说，这瓶子的价格你是不知道，贼特么贵，不管订多少，价格就是不给优惠，原先我觉得咱们这边路程比较近，合作起来方便，现在看来，还得跟别的厂家合作...张哥，不用再帮忙打招呼了..我这边都给人回完话了，同意跟另外一个厂家合作...嗯...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张哥的朋友，那肯定就是我朋友啊...”
周春来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
因为那份文件，现在看陈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种仰望的感觉，道：“陈总，价格也不是不能商量，咱们再进去聊聊..”
“不聊了，打了个电话耽误了些时间，走了！”陈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不是，陈总，再聊聊..”周春来说道。
看着他舔着一张脸，没笑强挤笑的模样，陈川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可聊的了，我这边已经答应跟别的厂子进行合作..”
“没签约也就不算作数..”周春来说道。
听到这话，陈川站下脚步，凝视着周春来，道：“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是说我说的话就是放屁是吗？”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从始至终你就压根没瞧得起我，觉得我掏不出一百万是吗？”陈川冷声问道。
周春来被这股莫由来的无名火烧的不行，紧忙说道：“陈总，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这个意思啊..”
这时候陈川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张安富打来的..
孙厂长方才想了一下，既然张安福和陈川认识，那不如就借机建立起这层关系，毕竟方才拒绝的有些生硬，再协商也好给自己找个台阶。
这就让张安福很是无语..
上一通电话，本来是想让陈川记着点人情，现在还好，直接管陈川要人情来了，道：“找谁合作，也不如找熟人合作的好，不如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价格方面，都好商量..”
陈川自然是要顺坡下驴。
说了几句客套话，随之道：“张哥，我还有点小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你说！”
“咱们厂货运班组，有个叫叶俊峰的，那是我小舅子，刚到咱们厂没多久，你看方不方便，让他跟老师傅跑两趟车学学经验啥的..”陈川说道。
“就这事？”张安福好笑道。
“啊..”陈川笑了一下说道：“我那小舅子，脸皮薄，想跟刘子民刘师傅学，还不好意思说，我就只能厚着点脸，求张哥你帮我安排一下了呗..”
“行，小事情..”张安福说道。
蒋军在一旁看的皱了皱眉。
这波操作，他着实是没看懂。
小舅子和瓶子，好像没啥关系吧？
莫非有深意？
陈川二人，最终还是被周春来请了回去，往接待室走了路上，孙厂长迎了上来，道：“陈总，我刚想找你呢，你的文件夹落在我这了..你说巧不巧，刚才张副厂长来电话，莫名的就提到了陈总你，原来大家都是熟人..哈哈哈..真是够巧的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