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城

  林凤黯是周日吃过晚饭才回的自己家,要不是他说周一上课的资料都在家里,老头老太还不放他回来。

  实话说,从没感受过隔代亲的林凤黯有点招架不住。

  卢梦龙爷爷奶奶过世得早,外公外婆跟舅舅住。林凤黯很少在卢家看到老年人。也体会不到所谓“奶奶觉得你饿,奶奶觉得你冷”之类的烦恼。

  现在他感受到了,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一言难尽。

  不是不感恩,也不是不开心,只是过了撒娇的年纪,让一个内心早就变得坚硬成熟的人突然面对两个于他而言算陌生的老人,很累。

  电梯停靠在顶楼,他点开指纹锁,发现客厅里一片漆黑。

  卢梦龙不在家?大晚上一个人去哪里瞎跑?

  林凤黯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实际上晚饭前他还和龙哥WX了,叮嘱他一个人好好吃饭。龙哥说有一份报告要改。

  一楼厨房、客厅、书房、储藏室、卫生间都没有人,只有墙角的夜光灯带和鱼缸泛着柔和微弱的光。

  林凤黯走上楼,隐约有音乐声传来,稍微安抚了一下看不到卢梦龙的焦躁。

  然而二楼的起居室、影音室、卧室、衣帽间、浴室也找不见人。他微微蹙眉,走到露台上,音乐的变得清晰了。

  今晚月明星稀,露台上的桂花开得正香。秋天的魔都终于摆脱秋老虎的怀抱,微凉的空气里传来《Pour la femme veuve qui s'éveille 》的华丽尾声,循环往复着Os die les dei les dei les……

  林凤黯转眼看见阳光房里亮着香薰蜡烛,烛台上的雪花走马灯在玻璃墙和玻璃顶上折射出诡异的图案。推开阳光房的门,终于看见卢梦龙半趴在藤椅上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

  卢梦龙的手机搁在花岗岩地面上。藤椅后面摆着各种从卢梦龙家里拿来的花草,迷迭香混杂着火绒草与露台上金桂混合的香气萦绕在身边。

  他昨晚趁林凤黯不在家熬了个夜把报告写完了。今天睡到日上三竿,直到中午家政带厨师做好的菜过来清扫才醒的。下午打了会儿游戏,看了会儿漫画,发现班级小群里在说报告的事情,于是晚饭时候根据小群里的消息把报告按照传说中老师的喜好又改了一遍。晚饭也没好好吃,胡乱凑合了几口。折腾完报告,洗了个澡,发现晚风挺凉快的,就跑去露台吹风,吹了一会儿后又觉得凉,就躲进阳光房,点个蜡烛,手机连上蓝牙音箱,看着走马灯在烛火的热度下慢慢悠悠转动着、转动着,竟然睡着了。

  林凤黯慢慢地靠近那个躺在藤椅上的人儿,月色透过玻璃顶隐隐绰绰投射出冷色华光,而暖黄的烛光不时伴随着走马灯的阴影扫过那个纤长的身影。他身上穿着干净的白T恤,可能翻了个身于是衣服缠着腰,露出一截莹白的皮肤,浅蓝色的运动短裤下面露出修长白皙的腿。他微微蹙眉,颇有些“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的感觉。

  林凤黯忍不住摸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美人入睡图。刚才回家见不到卢梦龙的心焦瞬间被眼前的美景冲散,他再次肯定唯有眼前这人,必须牢牢抓在手里。

  他的手轻轻碰到卢梦龙沉睡的面颊。光洁微凉的触感让他心生遐想。指尖划过肌肤,拂开落在脸颊上的发丝,露出干净的眉眼,浓密的睫毛落下重重阴影。林凤黯单膝跪地,虔诚地看着面前毫不设防的睡颜。

  也许是夜色太静好,也许是音箱里传来的音色太撩人,也许是眼前的美色太难挡。

  林凤黯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吻上那两片淡粉色的嘴唇。

  柔软、甜蜜、多汁、仿佛春末的大马士革玫瑰。

  卢梦龙觉得嘴唇痒痒的,想抬手赶走蚊子。可是“蚊子”没赶走,手倒被抓住了。他轻吟了一声,唇刚张开,里面的舌就被温柔又强势地含住了。

  林凤黯晚上被老爷子撺掇着喝了点茅台,奶奶依依不舍地送到小楼外面看着司机开车出了大院。现在他借着酒劲做这件胆大包天又朝思暮想很久的事。

  卢梦龙觉得嘴里尝到了烈酒的味儿。他终于被缠得耐不住,张开睡眼迷蒙的眼睛。

  林凤黯立刻不舍地止住缠绵的吻。

  四目相对,心如擂鼓。

  龙哥应该发觉了,会不会抽他耳光?会不会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凤黯狭长的眸子敛住精光,手指慢慢擦去卢梦龙嘴角的水渍,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卢梦龙眨了眨眼皮,睫毛如碟翅扑闪了两下。他哑着嗓子问道:“幼纹?!”

  林凤黯:!!!

  卢梦龙再次陷入了梦魇之中。

  林凤黯在土御门光的宅邸里做过有关“幼纹”的梦,他记得梦中卢梦龙的名字是“苍珀”。于是他定了定神,温声回答:“苍珀,是我。”

  卢梦龙微微一笑,懒洋洋得打了个哈欠继续合眼睡觉。

  林凤黯深深吸了口气,他这才一晚上没回来,龙哥怎么又做上梦了。他再次温声叫醒卢梦龙,先试着叫他龙哥,没有得到回应。

  卢梦龙眯着泛泪光的眼睛,困倦地望着他。

  林凤黯觉得自己快溺毙在这如水的目光中了,先哄着说在这里睡觉要落枕,回床上去。

  卢梦龙哼哼唧唧地半支起身子。

  林凤黯吃不准现在这状况算是梦游还是梦魇。卢梦龙看起来有可能只是睡糊涂了。他再次验证了一下:“阿珀,我抱你去睡。”

  卢梦龙弯了弯嘴角,乖顺地张开双臂。一个等待怀抱的姿势,是做了无数次般自然而然。

  林凤黯便知道他在梦里。现实中自诩一米八十多大老爷们儿的龙哥可不会央着他抱。他从善如流抱起卢梦龙。

  比想象中轻,又乖又可爱,却只会在梦里出现的“苍珀”。

  林凤黯往上颠了颠卢梦龙,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宝贝往卧室走。他觉得自己抱的不是龙哥,而是他未来的全宇宙。

  怀里的人再次陷入安静的梦境。

  林凤黯知道在那个梦里,他有九个哥哥,卢梦龙是他们救下的小白龙。在那个梦里,卢梦龙更接近后既望的样子,白发粉眸,精美脆弱。他甚至有点妒忌梦中的“幼纹”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他表现出宠溺和独占。

  林凤黯把卢梦龙放倒床上,盖上埃及长绒棉包裹的薄被子。卢梦龙在羽绒枕上蹭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他捏了捏眉心,摸出手机给纪贯泽打了个电话。

  阳光房的蓝牙音响没有关,隐约传出断断续续的歌声:It's never been as empty as it is tonight, and it's huge. Now I'm alone between its walls. Hard to believe we used to think that it was too s|mall……

  11月下旬某天,两名身着便装的男子提着一个密码箱走进夏教授的办公室。

  夏教授没想到徐千峰会派自己小儿子来送货。

  “夏叔叔,我这不是急着来看堂弟吗?我哥在执行任务,脱不了身,可羡慕我呢!”徐万里被海上的阳光晒得油光锃亮,笑呵呵地打开密码箱,防震泡沫里嵌着一面用铜镜。

  夏教授戴上白手套,郑重地取出被锈蚀得斑斑驳驳的铜镜。

  “我们没敢动,谁都没想到那种地方会有这样一个沉没的岛。先是请了社科院的杜教授来看。杜教授当时判断是夏中晚期。做了X射线无损检测和附着物碳14测定后,得出的结论应该在公元前2310年左右,距今4300多年。”

  夏教授拿出放大镜,仔细看着青铜镜,说道:“我们目前考古最早发掘的铜镜还是齐家文化里的几何星纹镜,距今4200年(BC2180左右)。铜镜现由甘肃省考古研究所保存。杜教授推测得比较保守很正常。考古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文献记载不足带来的遗憾,而且能在侧面起到‘证经补史’的作用。这也是考古学重要的意义所在。科学检测不会说谎,碳同位素的半衰期不会说谎。所以这面镜子又将历史往前推进了百年。无价之宝啊!”

  徐万里笑着说:“夏叔叔,你可知道是哪里发现的?”

  徐万里从pad里点开一张东海地图,指向东海大陆架盆地西湖凹陷附近。

  “这里原本是双方的专属经济区互相交叠地带。根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如果各自主张200海里专属经济区,出现的重叠区域就需涉及的沿海国家通过谈判解决。他们主张专属经济区应按照中间线原则,以海岸中间线进行划分。我们主张应该按照《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77条的大陆架自然延伸原则,因为东海大陆架是我国大陆水下的自然延伸,因此中琉界沟才是两国专属经济区的分界线。”

  夏教授抬起头,看着徐万里:“如果考古发现证实这是东夷龙山文化时期的分支……”

  “呵呵,那么我们就能把经济线划到他们家门口去。”

  夏教授:!!!

  划到人家家门口自然是玩笑话,但是毫无疑问,这片海域的争议就会变得不容置疑。

  事件的最初源于一名海钓发烧友的春晓油井平台海钓梦想。他们一行10人经历18个小时的船程,到达位于浙江省宁波市东南约350千米处的天外天附近。大家都收获颇丰。其中一人突然大声叫喊着让大家过来辨认,他钓上来一条10多斤重颜色艳丽的鱼。经验丰富的船老大看了一眼说是鬼头刀(鲯鳅)。

  刚出水的鲯鳅鱼腹黄色鱼身蓝绿,背鳍蓝紫色,灿若彩虹。出水之后随着生命流逝,鱼身上绚烂的色彩很快褪去,最终只剩下了黯淡无光的一片灰白。

  问题就在这条鱼身上。

  当大家破开鱼腹时,发现里面有一块明显经过人工打磨的兽骨。上面刻着甲骨文。后来海钓者就把这块石头放在古董交易平台上交易。

  一开始没有激起什么水花,东西也一直没有交易成功。

  直到另一个交易平台上也出现了类似的兽骨,卖家同样是另一队去春晓的海钓者,他们钓到的金枪鱼肚子里也有一块。

  接着第三块也出现了,这次不是兽骨,而是陶片。

  一个专门研究古文字的小博士,别人没事逛淘宝,他乐忠于逛古董交易平台。一般都是看那些粗制滥造的假文物当笑料,结果这次,他发现这些出自不同平台的东西不像是造假。

  小博士(可能家里有矿),手头比较宽裕,直接花了一个奢侈品包的钱把这三样东西都拍了下来,并且跟卖家交涉了一下,几个卖家都提供了海钓时的照片和东西取出来时的照片做证明。小博士觉得十分有趣,寒假之后将此事告知了导师。

  导师看完后同样觉得这些古文字十分有趣。字体结构与周纂(大篆)相似,又有些像蝌蚪文。但与两者都有不同。导师推测有可能是夏朝文字。从考古实物来看,最古老的文字是甲骨文,尚未发现确切可靠的夏代文字,夏代以前更不得而知。

  于是小博士将两块兽骨送去做了碳十四检测,一片陶片送去做了热释光断代检测,获得的结果是:一片兽骨年代约为公元前2300左右。另一片结果是公元前2210左右。而陶片的检测是送去英国牛津检测的,结果是距今3900~3700多年。

  检测结果让导师和小博士都大吃一惊,这远远不是夏朝文字,而是比夏更古老的文字。从这几块不大的残片上看,这种字体非常成熟,非常规范,笔道圆润,讲究对称,是一种非常进步的文字。如果这一发现被认证的话,历史记录又将被改写。

  接下来发生的事直接改变了事件的走向。

  “我们在准备建造新基地的时候,勘探到一座水下城市。深度在210米左右。整个城市呈12度倾角。镜子是我们在表层探查中找到的其中一样物品。”

  徐万里点开其中一个视频,里面传来饱和潜水员的粗重的呼吸声,他在断垣残壁和海洋生物中间翻找着什么,突然他手里一顿,接着探照灯打下强光。他摸到了一面镜子。铜镜被海水侵蚀,勉强看了出个大概。

  夏教授带起老花眼镜,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张张水下勘探照片,和声呐装置探测后重建的城市模型与规划图。

  这座古代城市被完整被保存下来,能从声呐复原的城市模型中,明确看到了“明堂辟雍”的存在。《周礼·考工记·匠人》中写:夏后氏世室,堂脩二七,广四脩一。作为一种祭祀性建筑,基本形式都是在夯土台上建屋,平面呈井字形构图,相邻为九,间隔为五。但至今尚未发现夏时期的明堂遗址。

  “成书于春秋时代的《考工记》记载,夏有世室,商有重屋,周有明堂。西汉末年王莽标榜恢复周礼,在元始四年(公元4年)长安(西安)南郊由大经学家刘歆设计了明堂辟雍。这座建筑的遗址1957年被发掘出来,很明显地带有《考工记》中明堂的构图形式,是一座台榭式的建筑。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明堂的重要蓝本。”夏教授摘下眼镜,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所以如果这些被证明,那么历史又将改写了。”

  “接下来,要拜托夏叔叔和社科院的张教授一起努力了!”

  夏教授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爸爸几周前要我把手里工作挪后或移交给别人。我还觉得奇怪,刚回国,研究课题刚开始。现在我懂了。”

  徐万里走后,夏至京教授还坐在位置上没缓过一口气,一生中能参与一次这样的项目是多少考古学者的梦想。他捏捏眉心,拿出电话拨通了:“夏犹清,马上放下手里的书稿,买好机票来爸爸这里。有一个重大项目,错过了终身遗憾……”

  直到挂了电话,夏教授才安心下来。儿子还在京都给他整理书稿。应该明天一早就能回来。他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郁郁寡欢的女儿。

  为了自己的事业,他几乎不怎么关心女儿的事情,和严家也是世交,原本觉得女儿的人生会非常顺遂,哪想到严雄斌这孩子会如此福薄……

  他倒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

  徐千峰的次子完成任务后转身就去F大校园溜达。他知道林凤黯有公共选修课,于是悄咪咪溜到公共教室张望,果然在一水儿莘莘学子里找到高人一头的林凤黯。

  弟弟。

  原本作为家里老二的徐万里总是被哥哥徐长风压一头。如今家里又多了个弟弟出来。他终于不是最小的了,可不高兴坏了。

  接着徐万里这家伙突然发现坐在自家弟弟内手靠窗位置上,有一个白皙漂亮的男孩子。自家弟弟压根儿就没在听英语课,光盯着这孩子看。

  什么情况!徐万里看了看一起押货来的下属。下属皮肤也晒得跟块碳似的,正一脸懵逼看着自家长官。

  徐万里挠挠头皮,走出教学楼,绕到教室外面的树荫下,假装玩手机。不明就里的下属就蹲在他脚边打游戏。徐万里靠着大树暗中观察。虽然隔了一条马路,架不住人眼神好,倒是不耽搁。

  卢梦龙自那天晚上梦魇了之后,又一切如常。

  那晚林凤黯急匆匆打电话给纪贯泽。纪贯泽正哄着去欧洲出差刚下飞机倒时差的土御门光睡觉。哄到一半,接电话先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林凤黯不会挑时机,一面温声哄着土御门光再喝口温水戴上眼罩睡觉。

  土御门光哼哼唧唧地说不困。他就接着哄说明天一早要起来见客户,现在不睡一会儿早上没精神。直到土御门光让他赶紧处理小朋友的急事,他才回来听电话。一番骚操作气得林凤黯白眼翻上天。

  好在第二天晚上,纪贯泽和土御门光借口请孩子们吃顿好的,便约在日料店见面。纪贯泽把纪紫町也带来了。

  即便是魔都的顶级日料店,林凤黯心里有事也没吃出个子丑寅卯来。吃完后纪贯泽才切入正题,问了卢梦龙一些问题。

  卢梦龙是大致上记得梦境的。但是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半梦半醒中混淆了现实与梦境。

  土御门光说这可能是前世梦。他那光彩夺目但显清冷的面容倏地露出一抹笑容,让在场的纪贯泽和卢梦龙都看傻了。

  “梦龙你要么是孟婆汤没好好喝完,要么是又有什么东西裹挟着前世的记忆被你触碰到了。”土御门光嘴角弯弯地,抿了一口大吟酿,说道:“前世的纠葛就当看了一部电视连续剧,也不用太放心上。生而为人,就意味着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林凤黯听到土御门光的这句话如醍醐灌顶,猛地抬头望向土御门光。只见阴阳师再次展露了他倾国倾城的笑脸,把酒喝完。

  于是卢梦龙发现送走爷爷奶奶后的林凤黯只要有空就开始粘着他不放,尽管他说了好几次没事,在学校不会打瞌睡,也不做梦。

  卢梦龙终于放下手里的英文书,用笔杆敲了敲林凤黯的桌面。

  “鸦鸦,你要把我脸看出一个洞出来了。”

  “龙哥好看呗!”

  卢梦龙深吸一口气,擦了把脸,说:“就算大学英语再简单,你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看我上面。我们认识这么久,看不厌吗?”

  林凤黯眯起眼睛,微笑:“不厌,百看不厌。难道龙哥厌烦我了?”

  卢梦龙:!!!( ̄ω ̄;) “当然不是!是,我……鸦鸦,我担心这样变成我拖你后腿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会是我的动力。”

  卢梦龙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看他的英文小说,林凤黯把英文书竖起来放着,也不看桌上摆的《平衡态统计物理学》,支着下巴继续看垂着睫毛专心阅读的卢梦龙。

  11月微凉的天气里,穿着米色羊绒衫,披着乳白色羊羔毛外衣的卢梦龙像是一个柔软又甜蜜的梦,让他想要拥入怀里,永不放手。

  而站在大树下的徐万里观察许久后,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骂了一句卧槽!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倒是能接受,就怕家里老头子吃不消。

  得帮这个弟弟护着点,徐万里瞬间觉得哥哥这个角色还挺挑战,做哥哥的感觉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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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两首歌都是Josef Salvat的。《Pour la femme veuve qui s'éveille 》和《Punchline》。 “明堂辟雍”包含两种建筑名称的含义,是中国古代最高等级的皇家礼制建筑之一。明堂是古代帝王颁布政令,接受朝觐和祭祀天地诸神以及祖先的场所。辟雍是明堂外面环绕的圆形水沟,环水为雍(意为圆满无缺),圆形像辟(辟即璧,皇帝专用的玉制礼器),象征王道教化圆满不绝。简而言之,就是圆形水池上搁一个方形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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