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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英雄救美

  眼看孙小姐要被人配冥婚,傅清风急忙呵斥一声“住手”,从屋檐上跳下来,莫听雨紧随其后。李老爷见状拍了拍手,便有一众护院持刀围上来,小丫鬟赶忙搀着李夫人躲进房里。

  傅清风瞧着棺材,叹道:“贵公子英年早逝,着实让人痛心。但此事与孙小姐无关,何必牵连无辜。”

  “药王居若是肯出手,我儿子就不会命丧黄泉,她虽不是凶手,却是帮凶!”李老爷先是恼怒愤恨,后来又是悲戚哀伤:“我儿子如你一般年龄,平白无故死了,不冤枉吗?”

  莫听雨闻言不乐意了:“李老爷真不厚道,好好端的占人便宜。你儿子死于顽疾,又无人害他,何谈冤枉?”

  “倘若孙家肯救他……”

  “孙家自然可以救他,当然也可以不救他。”莫听雨打断他的话:“医术是孙家的,他想救谁便救谁,不想救便不救,何须受人掣肘。若天下人都如你这般,死了人就去打杀郎中,岂不是乱了套了。” 傅清风瞧了莫听雨一眼,似乎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义正言辞的话,毕竟是他千方百计要逼孙家破例。

  一言不合,双方打了起来。两人很有默契似的,傅清风冲锋陷阵与护院们纠缠,他没有拔剑也不想杀人,只将近身的人打翻在地。莫听雨见缝插针去抢孙小姐,那老婆子兀自撕扯着,被他一脚踢倒。莫听雨护着佳人退到棺材旁,扯掉她嘴里的抹布,替她解了绳索。孙小姐又是惊吓又是委屈,哭的梨花带雨似的,紧紧靠在莫听雨身边不敢离开一步。

  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护院们人多势众,打倒一波又来一波,近身纠缠不留余地。傅清风不想纠缠,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或扭断胳膊或踢断腿脚,仍有漏网之鱼奔莫听雨而去。

  莫听雨手持竹笛,举手一挡一挥打倒一个,飞身一脚又踢翻一个。两人先后跌倒在棺材上,竟将棺材盖撞到一边,死人便露了出来。李老爷原本打算等到拜堂礼成,将孙小姐与儿子合棺同葬,所以棺材并未钉死。如今是四月份,尸体已停放七天,没了棺材盖子,隐约有腐臭味飘散出来。

  那李少爷脸上惨白一片,已有小块尸斑,白色的嘴唇微张着,嘴巴里黑漆漆的似乎深不见底,一袭大红色喜服仿佛涌动的鲜血……莫听雨不经意间看见尸体,登时骇然变色,眼睛内是血淋淋的红色,一张俊脸因恐惧变得扭曲,四肢哆嗦着已经不听使唤了。若非孙小姐眼疾手快搀住,只怕他会瘫倒在地上。

  傅清风没想到莫听雨这么没用,赶忙叫他几声,他却闻所未闻,眼见有护院举刀要劈,也不见他闪躲。傅清风鞭长莫及,不觉起了杀心,他空手接了一刀,反刀一横,已将近身之人抹脖子杀了,又借力将刀悬空踢出去,一刀贯穿那人后心,解了莫听雨之围。众人见他连杀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傅清风一手揽住莫听雨一手揽住孙小姐纵身越墙而逃。

  逃了一段路不见追兵,傅清风拖着一个大男人实在费力,就近找了一个茶水摊子休息。灌了大半壶茶,眼见莫听雨恢复如常,傅清风调侃道:“一具尸体而已,怎的就吓成这样。”

  莫听雨大概觉得丢脸,不接这话茬,反而扭头问孙小姐:“救命之恩,姑娘打算什么报答?”

  “我叫孙青青。我知道你,你在我家门外守了好些日子,每次出门都能看见。”孙青青脸上一抹红晕,像莫听雨这样出众的仪表,不想青眼有加都难。这么一个英俊男子不顾危险救她,着实让她芳心大乱——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尚未涉足风月,不就是这样的么?她思前想后一阵,咬着嘴唇下了极大的决心:“我可以带你们回家,也会帮你们求情,但我爷爷极守规矩,可能不会帮忙。”

  傅清风见孙青青冰雪聪明,身材娇小气质柔弱却有主见,又有几分江湖豪情,不禁对她另眼相看。莫听雨也笑道:“如此也不枉我当众出丑了。”

  傅莫两人陪着孙青青回到药王居,孙府已乱作一团。自从小姐被掳走,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府里闹得人仰马翻依然寻不到踪迹。孙伯仁心急如焚,眼见女儿好端端地被人护送回来,又听女儿谈及其中凶险,更是千恩万谢。孙青青趁热打铁,趁机向父亲说了傅莫两人的请求。孙伯仁面露难色,推说夜深不便,差人安排了酒菜和房间,先让二人休息。

  孙青青亲自带二人去客房,一路穿廊过院。莫听雨似乎很好奇,一会儿问在哪炼药,一会儿问在哪藏宝。孙青青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两个小梨涡,将几个地方一一指给他看:“我家世代研习医术药理,哪有什么值钱宝贝?倒有一些珍奇药材和祖传丹药,都存在我爷爷书房里。”

  傅清风简单吃了点饭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柳叶刀的惨状不断钻进他脑子里,简直让人不堪忍受;转念又想到莫听雨,想到他可疑又邪性的言行,不敢贸然断定他是敌是友……一番思思量量,刚要迷迷糊糊睡着,就听院子里一阵吵闹声,他披衣下床刚刚打开房门,就见一个人影从窗户窜进来。傅清风是练武之人十分警觉,手腕一动,一枚铜钱脱手而飞。

  那影子纵身一闪,却扑到床上:“是我!”

  原来是莫听雨!不等傅清风细问,有几个仆役举着火把奔过来:“府里闯进了小贼,傅公子可见到可疑之人?”傅清风心下了然,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即摇了摇头,便有人去隔壁敲莫听雨的门。

  傅清风心里一沉,正不知道该如何开脱,就听莫听雨说道:“清风,是谁在外面这么吵,平白扰人清梦。”他的声音慵慵懒懒,语调委委屈屈,似乎刚刚睡醒。

  众仆役顿生好奇,借着火光和月光看向屋里,原来傅清风床上还有一人!那人裹在被子里,头发散在外面,几件衣服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又见傅清风形容憔悴衣衫不整,忍不住脑补出一番春光,急忙告罪去别处捉贼。

  傅清风掩上房门,坐在一旁不说话,他生性冷淡一些,不愿主动与人结交,如今吃了这样的哑巴亏,心里生气得很。

  “我帮你一次,你救我一回,不吃亏。”莫听雨起身下床,原来他穿着孙家仆役的衣服,怪不得要躲在被子里。

  “你帮了我一次不假,可我救了你两回。”傅清风晃着两根手指,存心揶揄他:“一回是你偷窃不成,一回是被尸体吓得半死。”

  “清风,你我二人算是朋友吧,有福共享过有难同当过,何必分得那么清楚?”莫听雨笑嘻嘻的将衣服收好,语调一转说道:“姓孙的老头子可不好糊弄,人是老了,心眼却多得很。一间藏药室到处是机关,我差点着了道。”

  “权当你我救了孙青青,想要什么药,光明正大地开口,孙家还能不给?这样节外生枝,只怕惹人怀疑。”

  莫听雨怕他真的生气,急忙服软:“我听你的,以后再不这样。”傅清风见他满口应承,不好再数落他,想到孙家不好对付又觉得烦乱,两人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备好早饭,孙伯仁亲自作陪,孙青青也在一旁跟着,几人各怀鬼胎食不知味。莫听雨突然开口打破沉寂:“听说昨夜进了贼,没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吧,须得严加防守才好。”主家闭口不提,他还敢贼喊捉贼,傅清风恨不得揍他一顿。

  孙伯仁客套了几句,似乎心不在焉。孙青青轻轻推了父亲一把:“爹,傅大哥和莫大哥救了我的命,他们有事相求,咱们不能不帮忙。”孙伯仁满口应承,却不顺着话茬往下说,分明是故意敷衍。

  傅清风见状说道:“我二人深知药王居的规矩,此行既非寻医问诊,又非治病救人,不过打听一味毒药而已。”孙伯仁顿时松了一口气,听他继续说道:“有位长辈不幸故去,但他死前形容可怖行为癫狂,死状颇为诡异。我曾见他的眉心有块黑青色印记,分明是中毒,但他死后印记消失不见,银针也探不住异样。孙先生见多识广,不知道可否指点一二?”

  孙伯仁沉吟道:“是否还有别的症状?”

  “他,他脸上皮肉翻动不能自控,仿佛皮肉活了一般……”傅清风回想起那一幕场景,仍觉得不可思议,没注意到莫听雨此时已变了脸色。

  “药王居无能为力,尊驾另请高明吧!”孙伯仁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父亲拄着拐杖走过来。孙老爷子须发皆白,倒有几分神医的模样,孙青青慌忙过去搀扶,他甩开孙女的手,气呼呼地训斥儿子:“你现在当家作主了,胆子越来越大,什么人的忙都敢帮么?”

  傅清风闻言一凛,心想只怕是旧事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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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要开班了,不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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