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了然。
后面交涉，谈的补偿条件不是入国库，就是赐赏给立功的将军身上去了。
的确。
她得不到。
“等回京后，世子会派人把余下的四万两派人给沈爷您送过去。”
沈月应声，“嗯。”
十一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等着沈月下文。
谁知……
沈月就应了声，就没了下文。
十一忍不住出声询问，“沈爷，您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沈月摇头。
十一道，“没的话，属下就去忙活了，世子明日启程回京，属下要替世子收拾东西什么的。”
“沈爷您要买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去买。”
沈月：“好。”
十一转身离开。
出了门，他又想到楚洐欠的钱，也在里面。
十一又返身回去，“对了，沈爷。”
“楚小侯爷欠您的二千两也在里面。”
沈月微愣，“嗯，好。”
十一离开，“沈爷，先走了。”
沈月盯着端盘里的银票看了看，抬手，抽了一张出来。
一千两。
沈月心神一动，将剩余银票收进空间。
她揣着一千两，起身出门，找到知秋剪秋。
知秋，剪秋看到沈月过来，立马出声行礼，“见过沈爷。”
沈月在两人面前停下，“可知城中书肆位置？”
知秋，剪秋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回沈爷话，知道。”
沈月淡吐出二字，“带路。”
剪秋上前一步，“沈爷，奴婢斗胆问一句，不知沈爷您找书肆做什么？可是要买什么东西？”
沈月：“笔墨纸砚。”
剪秋声音恭敬，“沈爷，鞑子围城已有数月之久，奴婢不能确定书肆有沈爷您要的东西。”
“很有可能沈爷您会白去一趟。”
“嗯。”沈月冷应，“带路。”
剪秋点头，踩着小碎步走在前面带路，朝前去了一段距离。
剪秋似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沈月道，“沈爷，今日风有点大，您看要不披件披风？”
“您若是同意的话，知秋现在去取。”
沈月下意识就要拒绝，话刚到嘴边，一阵冷风迎面而来，顺着脖子往里钻。
一个字，冷。
她把拒绝话咽了下去，回了一字，好。
知秋闻言，欣喜道，“沈爷您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回去拿。”
知秋飞奔回去，把先前十一送来的那件披风取了过来。
回到沈月面前。
知秋上手就要为沈月披上。
沈月下意识避了下，知秋动作一僵，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那里。
沈月伸手过去，“我自己来。”
知秋连忙递上。
沈月接过，披上披风，出发去书肆。
剪秋在前带路。
知秋低着头紧跟在沈月身后。
出了宅子，拐了几个弯，走上城中大道。
百姓似乎都知道了鞑子败军消息，上了街头。
原先紧闭的商铺都开了，老板，小贩都整理着店中货物。
有些东西积压久了，有些放坏了。
老板，小贩扯开嗓子叫着大甩卖。
然而……看書喇
围观的人多，买的人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
到达第一个书肆，铺门紧闭，上面还挂着锁。
没人。
剪秋颇有些尴尬回身，看向沈月。
沈月没等剪秋出声，直接道，“去下一间。”
“好。”
剪秋点头，继续带路去了下一家。
又去了一盏茶时间。
这家开门了。
剪秋见书肆大门敞开，眼露喜色，回头看着沈月道，“沈爷，这家开着呢。”
沈月应声，朝店里走去。
剪秋退到一旁，让沈月先进。
沈月刚进去，一不明物体迎面而来。
她眸色一凛，手一抬，一把握住那东西。
“啪嗒”一声脆响。
沈月定眼一看，手中握着的是一类似与鸡毛掸子的玩意。
她那一握，直接给人折断了。
一书童打扮的少年一脸懵的望着她。
沈月松手。
鸡毛掸子掉落在地。
一半在地上，另一半在书童手里。
书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又看了看地上的鸡毛掸子，一脸震惊。
“这位公子，您的手劲有点大啊。”
“还好。”沈月朝店里看去，“有笔墨纸砚？”
店不大。
摆设有点像现代书店，木架子，一排过去，分成一个大格，一个大格。
只是现代书店是竖放，一本一本立着。
这里是叠放。
每个大格重叠，一本本叠上去。
放眼看去，都是书。
未见笔墨纸砚。
“有。”书童回，“公子您要多少？”
沈月收回视线，“你店里有多少我要多少。”
知秋，剪秋闻言，对视一眼。
“啊？”书童惊愕道，“啥意思？”
“我要买空。”沈月道，“买空你家店要多少银子？”
“等等。”书童连忙道，“我先去问问我家先生。”
“先生……”
书童急急说完，转身就往里去。
“不是。”
书童话说到一半，回头一看见沈月还站在那里。
他怕沈月跑了，又连忙回去端了一凳子到沈月面前，“公子您也别站着，坐。”
“坐这里。”
沈月点头，坐下。
书童还是有些不放心，三步一回头，“公子您先坐着啊，我去叫先生。”
“嗯。”沈月声音淡淡，“不急。”
书童身形消失在转角处，声音却响彻整个书肆。
“先生！”
“先生！”
一道沙哑声音响起，“在呢，在呢。”
沈月听到这声音，眉心一跳。
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生。
先生声音淡淡，“为师在呢，你这小子，为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从容淡定，宠辱不惊。”
“你看你，有急躁起来了。”
书童声音响起，“先生，来了一位公子，他说买空咱们家要多少银子。”
先生声音突然消失。
静谧了十几息后。
“啥？”先生陡然拔高，“人呢？”
“这位贵人在何处？”
“快快快！”
“快带为师去。”
先生急促声音不断响起。
沈月：“…………”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老一小进入沈月视线。
书童手指沈月，“师父，就是这位公子。”
老先生眯着眼，把沈月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打量了个遍。
“这位………”老先生声音迟疑，面露难色“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