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元帅该不会和诺参议有私仇吧!
副官内心大震, 干咳道:“元帅,帝国前来的参赛使团还有几天赶到,恰好是灯火节当天, 您要不把休息时间改成现在?”
“接待有议会那帮人,我在不在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呢,您是联邦的招牌偶像, 总要出面的嘛。”
瞥眼明目张胆和稀泥的副官,艾戈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 您和诺参议过去发生的矛盾不必放到现在,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
艾戈闻言面无表情, 双手交叉,“刑部最新研制出一批整人装备, 奥赛思正愁没人给她当实验对象,我看你挺合适。”
“我不行, 那个女人下手没个分寸, 我要去了没人给您当助理啊!”副官连连摆手, 开始后悔自己多嘴。
假笑不止,拿起桌上批好的申请甩给副官, 艾戈严声道:“既然如此, 那你就把这个送去给议会, 亲自送到诺参议手上。”
颤巍巍地接过东西, 副官欲哭无泪, 心道:我怎么这么命苦!
遵从艾戈的命令, 副官轻车熟路地来到议会大厅,今天不是集体论谈时间, 每个议员各司其职。
“诺参议,这是你递给军部的人员申请, 千万收好。”
狐疑看眼不在状况的副官,诺兹打开申请表,映入眼帘的名字让他一愣,“这个……”
打断诺兹的提问,副官一口气把话说完,“军部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处理,先走一步。”
趁诺兹没反应过来,副官直接离开,他是一点都不想留在议会。一旦别人问他视察随从有谁,他百口莫辩,说谁都是问题。
诺兹显然也明白这点,迅速把东西压在资料底下。
“诺参议,军部把随从名额批下来了?这次速度挺快啊。”
闻言,诺兹莞尔一笑,“柯莱瓦星关系到联邦和帝国的角逐,那边重视能理解。”
“也对,大比近在眼前,希望联邦能碾压帝国取得伟大胜利。”
和人寒暄几句,诺兹思绪飘荡,思索着艾戈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严家。
严家的嫡系今天皆没去工作,一大家子聚在客厅,严戊极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年峥,“你就不能少给我惹麻烦?”
“岳父大人,我也是无奈之举,诺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年峥面目全非,脸色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严戊极气笑,指着年峥破口大骂:“诺家势力不比严家差,你以为诺兹走到现在的位置是凭借家族吗?不是!”
“我以前很看好你,但你最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别以为自己当初在军校压他们一头就厉害不着边,那是艾戈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不懂嘛!”
年峥刚要反驳,一大沓资料从头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自己看看!”
拿起资料阅览,年峥的脸色逐渐难看,资料上详细记载着年峥这些年在第一军校滥用职权做的坏事,虽不至于让他丢掉手上的工作,却能降低他在军校的话语权。
除此之外,最为严重的是他教唆幼班矛盾这一条,一旦公之于众,那他以后算是完了。
“这……怎么会这么详细!”不可思议地盯着手里的条条框框,他什么时候去了哪见了谁交易何物全都详细记录,仿佛身后有个跟踪变态一般。
想起自己在军校的某些荒唐事,年峥下意识低下自己的头,恐惧悄然蔓延全身。如果那些事情被严家知道,那他真就没有靠山了。
“这段时间你先在家休息哪也别去,一个幼班名额而已,邹林的未来不需要压在这上面。”
颔首点头,年峥木讷地离开。
待人走远,严杰颂沉声问道:“父亲,接下来怎么办?”
年峥现在是个定时炸弹,一旦被人用外力点燃,会对严家造成不小的伤害。
严戊极深知这点,深深叹口气,“静观其变吧,小希还需要他养着,如果事情败露那就找个替罪羊去给他顶罪。”
不再多言,严杰颂带着其他人离开。
空荡的客厅里,严戊极按下暗室开关,一路前往炸弹所在地。
唰——
启动特定终端接口,拨响严家影部总负责人的电话。
“家主,有什么吩咐?”
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被他特意修在一起的两张照片,艾戈和诺兹紧挨在一起,严戊极吩咐道:“过来拿东西,我要这两人在柯莱瓦星消失。”
幼班的事件并没有对外公开,引起的骚动只在高层反馈,凡是参与那场斗殴的学员皆处于严重扣分。
精挑细选,艾戈从自己这边挑了个文职来顶替教导主任的位置。对此,议会那边没有任何异议。
忙碌一天,针对幼班的培养计划取得最终修正。
幼班存在的时间持续至大比结束,在此期间,幼班可以参阅各个学科的教导现场,大比时有专门的参观位置提供。总的来说,这是一场受益非凡的观摩学习。
又是一日,艾戈再一次来到弗洛训练场。
今天是正式演讲日,凡是参加交涉大比的人员皆到场,各项计划负责人坐在前排,身后是一众教导员,参加比赛的学员则由相关指导带领其坐在相应位置上。
万众瞩目,艾戈身着元帅服走到高台。
向詹手拿转播装置,身边空着一个位置,特意戴上的耳麦里传来诺小廉兴奋的尖叫声。
“阿詹你看,是艾叔叔!”
因为要保持安静,向詹只能闭嘴不回应小家伙,一边听着艾戈演讲,一边听诺小廉化身痴汉粉丝对其的各种追捧。
“交涉大比关乎联邦荣辱。过去,先辈们用无数血泪换来今天的安稳和太平,我们虽然在阳光下健□□长,但不要把自己看成娇花……”
不断调动所有人情绪,艾戈鼓舞着联邦新生一代。在外看演讲转播的民众与有荣焉,心生自豪与崇拜。
演讲进行时间不长,沉浸在向往美好畅想的众人还没回过神,艾戈就早早离场。
办公楼下,副官恭敬地站着。
“元帅,帝国那边发来信息,要我们做好接机准备。”
“这些看着办吧,以议会的提议为主。”
见艾戈铁了心在关键时候离开,副官在心里叹口气,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无奈道:“前往柯莱瓦星的飞船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离开比较好。”
“以诺参议的行程来安排,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军部一切事宜交由你们来维系,遇上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记得多思考。”
艾戈突然化身老妈子的行为让副官哭笑不得,心道: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见到元帅不放心军部的一面。
待副官走后,艾戈分别给军部几个重要将领发送消息,又跟年景初几人交代好事情,最后来到停车场。
“小伍,我要出去一趟,这几天你负责保护好小廉的安危。”
内心咯噔,小伍问道:“您不要我去吗?”
从兜里取出一枚应急抑制胶囊吞下,艾戈笑了笑,“我就离开几天而已。”
担忧地看着艾戈手里的药品,小伍叹道:“您有决断就好。”
自克札医院归来,艾戈又恢复服用胶囊的习惯,比之过去还要频繁,差不多半天一粒。
应急抑制胶囊和普通抑制胶囊区别很大,前者能快速压制易感期爆发,副作用痛苦异常。
这段时间,艾戈一直在军部没有走动,可身上那股惊心的气势有些压不住了,小伍看在眼里十分担心,可找不到借口说服艾戈。
信任大于担忧,他始终觉得艾戈的决断是有意义的,只是他看不懂罢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刚起的疼痛被药品压制下去,艾戈已经有些等不及前往柯莱瓦星,这一次他说什么都要把那个人栓住。
次日晚,诺兹接送好得差不多的诺小廉返回诺家。
小家伙一路上闷闷不乐,头一直往后看。
见状,诺兹困惑道:“阿爹,你没和艾叔叔说我今天出院吗?”
眼神一暗,诺兹说道;“说过了,你的偶像没空来看你,诺家的小朋友。”
“怎么这样,不能来看我也可以打电话呀,艾叔叔从上次离开就没给我发过消息,他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觉得我是个超级麻烦的小孩。”
掰过小家伙的头与自己对视,诺兹淡然问道:“实话告诉我,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眨巴眼睛,诺小廉环住诺兹的脖颈笑道:“阿爹你吃醋啦?嘻嘻,我最喜欢阿爹,但是我也喜欢艾叔叔。”
在小家伙额头上轻轻一弹,诺兹浅笑:“见异思迁可要不得,我和他你只能选我知不知道。”
捂着额头,诺小廉不满:“阿爹你欺负小孩!”
院长室,艾戈倚着墙壁窥探这对离开医院的父子,眼里一片柔和。
冯迁见状叹气道:“少爷,您这是何必呢?”
比谁都早到医院,来了又不去见一面,现在还跟个偷窥狂一样鬼鬼祟祟。
不搭理冯迁的问题,艾戈反问道:“冯老,父亲这个角色要怎么做才最好?”
闻言摇头,冯迁把艾戈想要的资料递过来,“老婆子她体弱我没敢要孩子,我也不太理解怎么当父亲。”
垂眸看着亲子鉴定,结果和上次一模一样。翻阅几遍没见到诺兹的结果,艾戈不解道:“他的呢?”
“那老头咬死自己没有,我也没办法啊。”尴尬挠头,冯迁羞愧不已。
“是吗。”眼珠打转,艾戈给俞河发了条信息,转身说道,“我让俞河配合您,从柯莱瓦星回来我一定要见到东西。”
出发当天,一辆墨蓝色的跑车从艾家出发,一路奔向飞船中转站。
柯莱瓦星的视察是暗中调查,除了高层之外没人清楚。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得知,该星球上有一种奇特的矿物存在,联邦和帝国正为这种矿物质对峙着。
特意戴上一副修容的墨镜,艾戈大摇大摆地走在候船室内,周围来往的人群并没有发现他们英明神武的元帅大人在此。
一直看着入口,诺兹的身影渐渐从人流中显现出来,艾戈见状打了个响指。
“……”一眼瞥见扎在人堆里的艾戈,诺兹嘴角抽搐走过来,小声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柯莱瓦星昼夜温差极大,先不说艾戈这一身略显单薄,光是扎人眼球的白色就让他头大,他们这次可是暗中行事。
视线挪到脚下携带的灰黑色小包,艾戈示意诺兹拆开看。
嗖——
突然,身后的人群开始涌动,拥挤之中有人在诺兹身后推了一把。猝不及防间他朝前倒去,一头栽在艾戈腿上。
“唔”的一声,诺兹身体僵硬,脸色唰一下变红,挣扎着想要从艾戈怀里挣脱出来。
“嘘,别乱动。”
心脏怦怦乱跳,诺兹试图换个姿势,可头部却传来作用力,是艾戈伸手护着他。
“你先放开,我可以站稳。”
“等会儿,人快走完了。”
稀里哗啦地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听得诺兹感觉头晕,此时的姿势实在太让人羞耻。
“快看那边,那两人在干吗?”
“非礼勿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真豪放,老了老了。”
……
细碎的议论声传入耳,混着接触点逐渐热起来的温度。诺兹晕上加晕,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抓着艾戈挤进人堆里。
淡定拿起地上的行李,嘴角微微上扬,艾戈任凭诺兹拉着走,墨镜遮掩的双眼里流淌着怎么止都止不住的温情。
不着方向地挤到入仓点,正等着他们的议会工作者小声朝诺兹行礼,“参议,这是您的房间卡……”
诺兹抓起卡片窜进飞船,压根没意识到工作者还没说完。
艾戈看向朝他们招手的工作者,后者手上还有一张房卡,不用猜都知道那是给他准备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他特意挡住后方,让其成为诺兹的视野盲区。
这是议会准备的飞船,除了几个专门派遣进行矿物分解的专家之外,剩下的只有几个保护他们安全的军部士兵。
隐晦地给属下打个招呼让他们别声张,艾戈跟着诺兹来到后者房间。
松了口气,诺兹把随身行李丢在地上,整个人瘫倒在床,心脏跳动的频率慢慢恢复正常值。
“躺里面一点,给我腾个地。”
艾戈的声音传入耳,诺兹下意识看过来,后知后觉人居然跟着他一块进来,沉声道:“回你自己房间。”
无奈摆手,艾戈叹道:“我哪有房卡,还不是某个人心太急,东西没拿完就拽着我走了。”
说着,艾戈干脆倒在边上,和诺兹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横在胸前的手臂让诺兹刚恢复平静的心脏再一次乱跳,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回荡,脸色黝黑,诺兹抓起艾戈的手把人往地上推,不承想后者居然拽着他不放。
咚——
地板发出巨响,两人跌落在地。
胳膊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抽痛声响起,诺兹捂着胳膊爬起来,不悦道:“都多大人了,还玩这套。”
先一步着地的艾戈好不到哪去,背部撞击地面传来的阵痛让他生出些许眩晕,倚着地板坐起来,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浅笑道:“自八年前就没这么玩过了。”
往事席卷而来,诺兹一阵恍惚,心里那股被人戏耍的不满被冲散。
见人发呆,艾戈借机倒在床上,松软的感觉令他心情愉悦,“好不容易放松一次,你别拿议会那套跟我沟通。”
诺兹哑然,无奈坐到床边,盯着紧闭双眼的艾戈问道:“为什么跟来?”
呼呼的入睡声响起,诺兹皮笑肉不笑地伸手去推艾戈,后者不为所动,翻身继续睡。
沉默不语,诺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艾戈是真的困得不行,为了跟诺兹一块来柯莱瓦星,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工作,再加上应急抑制胶囊带来的副作用影响,一贴床就直接睡了过去。
身边人的睡声实在太香甜,没听多久诺兹也开始犯困,打着哈欠把备用被子铺在地上,就这么直直地躺下去。
乘坐急速飞船从联邦主星前往柯莱瓦星需要半天时间,飞船刚离开主星没多久,一组军舰便停靠在最大的停仓站。
此时,凯尤萨带着几位外交官端正地站在入口。
飒飒——
整齐而响亮的步伐声从军舰内传来,为首的是帝国大比总负责人柯瑞斯尔,也就是帝国当代太子。
“欢迎来自帝国的贵客,一路辛苦。”凯尤萨扬着客套的笑容朝柯瑞斯尔打招呼。
“尤萨外交官好久不见,当初不辞而别可是让我难过许久啊。”
不着边际地嘲讽响起,凯尤萨恍如没听到一般,引着柯瑞斯尔坐上准备好的车辆前往接待大墅。
与此同时,军疗研究室迎来一名陌生客人。
咚咚咚——
“请进。”
俞河忙碌地鼓捣着医疗研究,其桌上摆放着这次大比的指导方案。
“哥们,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让俞河一顿,不可思议地朝门口看,惊呼道:“泽弗!”
莫泽弗扬起灿烂的笑容,小跑着走到俞河面前,“是我,我回来了。”
“你不是应该在帝国当暗子吗?怎么会……”
眼里闪烁一道悲伤,莫泽弗摇头道:“我跟着帝国使团一块来参加交涉大比,比赛结束还要回去。”
“我之前听元帅说起你在帝国风生水起,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啊。”俞河感慨不已,拉着莫泽弗坐下,“这么明目张胆来军疗院,你的胆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肥。”
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莫泽弗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是给你送东西来的。”
“什么东西?”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黑瓶,莫泽弗沉声道:“这是元帅要的血清,我不能离开柯瑞斯尔太久,就不和你多聊。”说完就走,一点不给俞河反应的时间。
下意识看向手上的东西,俞河眉头紧皱,回想起艾戈的吩咐。
‘几天后会有人给你送帝国enigma的血清,东西到手后开始研究对照,我的这一份先留在你这。’
走到窗边,莫泽弗乘坐的跑车已经驶远,俞河惆怅不已,他之前问过艾戈送的人是谁,后者只是隐晦地说了句帝国太子枕边人。
他当时还感慨艾戈手段了得,居然能在皇室安插眼线,可今天看到人之后心情异常沉重。
“原来那个被帝国太子变成omega的alpha是你啊,我的好哥们。”
突然,鼻尖处传来一阵浅显的芬芳,这个古怪的信息素味道让俞河恍惚,头部传来沉重的眩晕感。
零碎的片段一帧一帧地回映着,发出‘咔嚓’的噪声,仿佛有人不停按下暂停键。
‘俞河,为什么你不能看看我?’
‘俞河,我成了enigma的附属品,你自由了。’
……
‘学长,你居然敢穿着女装在大街上晃悠!’
‘反正有你在,随便搞个假信息素遮盖过去好啦,对了俞河,你能不能研究出enigma的模拟信息素啊?’
……
‘诺兹,你现在的情况稳定不少,是不是跟那个标记你的enigma有关?’
‘你要明白,一旦你和他产生纠纷,那你必须停掉我给你配的药。’
……
‘俞河,你否定我们的一切是因为你的好哥们吗?’
‘抱歉学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如潮的记忆席卷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俞河却跟断了线一样蹲在原地,紧捏着血清的手不断抖动着。
过了许久,他从地上起身,颤抖着拨响年景初的电话。
“喂?俞大医生找我有何贵干?”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耳边传进心脏,俞河哽咽着声音,轻笑道:“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有答案了。”
“什么问题?”
军研部,年景初目不转睛地筛选着一条又一条阻隔信息传送的地点。
“我说,我们复合吧。”
浑身一抖,年景初呆在原地,过了很久才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他们当初并不存在什么分手,故事很简单,一个失去相恋的记忆,一个以为自己是替身,那段难忘的恋情就这么戛然而止。
“当初很抱歉,我……”
“一句抱歉就想了事?你把事情看的太简单!”
嘟嘟——
挂断的响声传来,俞河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盯着终端,翻出冯迁的联系方式打过去。
“冯老,我有办法从师傅那拿到东西,你现在在哪?”
柯莱瓦星。
飞船停靠在临时停机点,半天的奔波已经入夜。
从床上缓缓睁开双眼,诺兹眨巴眼睛,感觉到自己被包裹在棉花糖里。
左顾右盼没见艾戈的影子,内心奇怪不已,睡前明明记得自己在地上打地铺,如今却躺在床上。
咯吱——
房门从外打开,寻找之人端着两份食物走进来。
“醒了?吃东西吧。”看眼不在状态的诺兹,艾戈一把把人从床上拉起来,行云流水地把其推进洗漱间。
诺兹整理一番出来时艾戈已经开吃。
端过边上那份,诺兹无语道:“怎么不在食区吃完?”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吃饭没胃口,我记得军校那会你老缠着我打饭回来一起吃。”
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乍现,诺兹脸色铁青,把人往边上一挤,就坐在同一张椅子上,“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瞥眼食盒里艾戈最喜欢之物,熟练地把东西夹过去,“明明知道我不爱吃这个还老往我盘里放,都是当元帅的人了,你的恶趣味居然还没消。”
一口吞掉诺兹夹过来的东西,艾戈笑道:“得了吧,这盘里除了这口其他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应该感激我。”
‘切’一声,诺兹低头开吃,并不在意如今的相处方式,倒不如说他更习惯这样的艾戈。
嘀嘀嘀——
两道不同的终端声响起。
下意识看对方一眼,默契地背过身察看。
‘少爷,你要的东西已到手。’
‘元帅,我想起当初要给你禀报的消息——诺参议一直在给老师做omega研究,还有您的身体很有可能发生过二次分化。’
面不改色地看完消息,艾戈分别给两人回复‘知道了’之后就没有后续。
一切推测正和他所想的一样吻合,结论让他狂喜的同时夹杂着无数困惑。
为什么诺兹要对他隐瞒一切?
偏头看向一侧,诺兹正全神贯注地在终端上敲击,推测不出对方那边是个什么信息。
面不改色地回复完消息,诺兹如常拿起筷子吃饭。感受到艾戈停留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困惑道:“看我干吗?”
“我只是在想你还有多久吃完,我还等着你给我把盘子拿回去。”
忍不住翻白眼,诺兹加快速度,食盒里的饭菜被他三两下吃完。随后伸手接过艾戈的食盒,瞥眼剩不少的食物,沉声道:“你这饭量应该让军部的人很担忧吧。”
“军部给我提供的饭菜比这好吃多了,你回来给我带份零食。”
沉默不语,诺兹无视艾戈离开。
嘭——
房门关上发出巨响。
垂眸往前走,诺兹维系的表情垮下来,脸色十分难看,终端的信息一直回荡在脑海里。
‘老大,帝国三皇子往你们那边来了,他好像知道元帅不在联邦。’
‘诺兹,俞河勾结冯迁那个死对头在我这拿走你一份血清,说是涉及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怎么回事?你身体出什么状况吗?’
突然,一道高傲的声音响起。
“诺少,近来身体可好?”
看眼拦在面前的人,诺兹冷漠问道:“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