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江澜清的话，纪然懵了，程美茹的案子怎么又牵扯到沈慧语和沈芳菲的身上。
“我之前给张律师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过去，希望她们两个没事。”江澜清说。
纪然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沈儒山，对她说道：“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都是自家人，照顾仲亨也是我应该的，不辛苦。”江澜清淡笑一下。
纪然从沈儒山的卧室里出来，走到露台上，虽然知道不合规矩，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但是她还是给陈宇打了通电话过去：
“陈警官你好，我是沈纪然，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陈宇刚从沈慧语的询问室里出来，“沈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涉及到案件保密性，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也猜到了。”纪然说：“只是有点不死心，想问问与她们的关系大不大。”
一个蒋丽云已经影响集团，如果沈慧语和沈芳菲再有什么牵连，恐怕沈氏集团真的要救不回来，她对沈儒山也没法交代。
“目前还在问询中。”陈宇只能这么回答，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能透露的是，沈氏码头的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相信很快会破案。”書喇
这倒是个好消息，“谢谢你，陈警官。”
陈宇应声：“要真说谢，你得去谢陆丰延。”
纪然一诧，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陈宇进了观察室，透过玻璃，能看到玻璃后的问询室里，张丽正在对沈芳菲进行问询。
“沈小姐，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五月二十号的晚上，你都做了些什么？”张丽正肃地问。
“时间过去那么久，我怎么可能想的起来。”沈芳菲不耐烦。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沈芳菲看着对面的女警，总觉得她好像对自己有敌意似的，眼神不善。
她回了张丽一个更不善的眼神，“行，那就磨蹭到24小时，别以为我不知道24小时后，你们查不出什么，照样得放人！”
“你！”张丽正要张口，问询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连带着做笔录的，三人扭头看过去，只见陈宇迈步进来，并对张丽和做笔录的同事说：“你们先出去。”
知道他要亲自问，张丽虽不太愿意，也只能起身出去。
关上门，陈宇在沈芳菲面前坐下来，唇角微抬，淡淡一笑：“你还知道满24小时，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就得放人。”
沈芳菲有点得意，也有些嘲讽他：“我大学学的是法律，当然知道。”
陈宇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们放了人，也可以再把人抓回来，这点你难道不清楚？”
沈芳菲不语，她当然清楚。
“现在能回想五月二十号那天晚上，你都做了些什么吗？”陈宇再次回到之前张丽提的问题。
沈芳菲抬眼，不解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跟这件事无关，如果真有关系，我又何必那天晚上跑到那间厂房去？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怀疑我？”
“我们发现程美茹身上SA的邀请卡，上面有你和沈慧语的指纹。”陈宇紧盯着沈芳菲漆黑的眼睛：“据调查，SA的邀请卡你和沈慧语也收到，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去？”
陈宇的声音低沉，语速不快，可在沈芳菲听起来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沈芳菲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就因为我没有去，所以你就怀疑我？”
“请你如实回答。”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说是沈家安排的律师到了。
问询室门外站着的是张律师带来的同事，张律师去了沈慧语那间。
律师来，自然会提示什么可以回答，什么不用回答，这也是陈宇他们问询期间最不喜欢的。
他正示意可以进来，只听沈芳菲突然冲门外不悦地说了一声：“你不用来，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回答。”
门外的律师显然愣了一瞬：“沈小姐，您确定不用我在场？”
沈芳菲一句废话都不想再多说，陈宇看了眼门外的人，得到眼神示意，门外的同事又把门关上。
陈宇没有催促她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只是静静等着。
“那种时装秀没什么可看的，我不感兴趣，晚上和朋友去了酒吧。”想了想，她又补充：“UINI酒吧，你可以去查。”
陈宇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的玻璃墙，玻璃墙后，张丽让身边的人立刻去查。
“邀请卡是你赠送给程美茹的？”
沈芳菲眼睛一瞪，“我怎么可能把邀请卡给她，我跟她连认识都不认识！”
“但是程美茹身上的那张邀请卡是你的，虽然字迹不清，但是经过鉴定，被邀请人的名字是你的英文命，Vivi，你怎么解释？”
沈芳菲惊了，程美茹拿的居然是她的邀请卡，自己没去，也就没有留意过那张邀请卡后来放哪，还是说被佣人随手丢掉，这些她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我的邀请卡，这些应该是你们查才对，难道还要我来给出原因，就算我给出，你信吗？”
那句“你信吗”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讽刺他眼睛都看到她那晚出现在厂房，就是为了给她母亲找证据，他都不肯信，现在还问她要解释？眼见的都不信，耳听就能信？
“信不信是我们的事，说不说就是你的态度，沈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陈宇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沈芳菲一脸烦躁又不耐烦：“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反正不是我给的，那晚我没去，邀请卡就放在我的梳妆台上，也许是家里佣人当废品丢掉，被她捡到。”
陈宇沉默半晌后才出声：“沈家在郊区，程美茹大老远跑一趟去捡卡，难道她提前知道你不去？”
这个猜测，别说陈宇，沈芳菲自己也不信，“那我也给不出其他解释，总之，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宇的视线一直在沈芳菲的脸上，暗中观察，最后，他站起身朝门口走，沈芳菲下意识地问：“你干什么去，我还要在这待多久？”
他回身：“能走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