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雅看着眼前低调却暗含奢华的高端住宅区大门，问纪然：“你确定电话里没听错？”
当房产经纪告诉她地址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听错，一再确定，对方保证，就是这里。
“海城壹号”，海城cbd的核心住宅，地段绝佳，是国际知名大师设计，据说最贵的一套已经卖到7.5个亿。
看着不远处那些个名贵豪车的进出，纪然倒还镇定：“没听错。”
“你从小应该是见惯了，原谅我这个土鳖没见过世面。”赵晓雅勾着头往大门里看。
“见过又怎么样，这里的房子我也租不起。”
若是靠家里，在这里拿下一套房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当年这里建造的时候，纪家差点要在这里给纪然和纪承各买一套，只是纪承喜欢幽静一点的环境，后来自己买了现在住的别墅。
纪然也想靠自己，不想顶着纪家千金的头衔，所以告诉父母，自己想要的，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去获取。
“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点事，我迟到了！”房产经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头大汗。
“没关系，我们不急。”纪然给他递了一张纸。
对方连忙道谢，一边擦汗一边去保安处交涉。
几分钟后，房产经纪对她们招招手，示意可以进去。
赵晓雅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四处环视四处好奇，“真是气派，看看这脚下的大理石，铺满了一整个小区，快看那边，那边还有一个湖！”
不愧是cbd的核心，外面繁华富力，里面别有洞天，小桥流水，假山嶙峋，名贵的绿植充斥着视野所到之处，而且，谁会想到，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还能建造出那样一片湖水。
“这里简直就是一副我们租不起的样子。”赵晓雅对纪然小声感叹，“在这当保安怕是比白领的工资都高，瞧瞧他们刚才看我们的眼神。”
“我们确实租不起。”纪然也小声回了一句。
“租不起能进来逛一圈也值了！”
一进电梯，房产经纪就介绍大楼里的功能，还有整个住宅区配备的设施。
“你确定我们能租的起这里的房子，你别拿我们开涮。”赵晓雅说道。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楼层，对方拿出房卡一刷：“瞧您说的，我怎么敢拿客户开涮，你们先看看房子是不是符合要求。”
进门，宽敞的玄关，紧接着就是大气明亮的客厅，一整扇的落地窗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海城，半开放式的厨房加餐吧，卧室正好又合理地掩掉一半光线，就算不拉窗帘也能美美地睡上一觉。
“纪然，我好喜欢那个阳台！”赵晓雅已经奔向客厅的另一边。
房产经纪说：“站在阳台可以俯瞰正片湖，还有远处的海岸，视野非常好。”
纪然观察着每一处，装修风格是她喜欢的，简单大气，采光通风自然不用说，只是……
“刘经纪，那里原来是不是少了什么？”纪然指着餐吧旁的一处空地，“而且像是才搬走的？”
那个空出来的位置有些突兀，这间房每个空间都合理利用了，怎么会看不到那处？纪然稍稍弯腰侧头，借着光线，看到地面上似乎是有印子。
“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一个柜子？”
房产经纪目光闪烁了一瞬，“啊，对，是有一个酒柜，房东嫌碍事，昨天搬走了。”
“你不是说房东一个月前出国了吗？”纪然疑惑。
“是，他呢，是找楼宇管家帮忙处理的，这里每栋楼都有一个管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房产经纪成功岔开话题。
“这房子多少钱一个月？”赵晓雅从阳台回到客厅。
“只要五千块一个月。”房产经纪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便宜，这可是海城壹号，您二位算是捡到一个大便宜，我都想租了！”
“五千？”赵晓雅惊了，下巴都快惊掉到地上。
“对啊，五千，这真的已经很便宜了，你们要知道，这里的房子对外出租的话，怎么也得上十万一个月！”房产经纪以为她们嫌贵，解释道。
纪然已经拉着赵晓雅转身要走，房产经纪急忙上前，“纪小姐，这个价位您还不满意？您要安全系数高，这里要是不高，就没有安全的了，而且其他要求，不光符合，甚至还超过了您的条件，真的不能再降了！”
“刘经纪，”纪然停下来，有些生气地看着对方：“你说实话，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房产经纪顿时一怔。
见他不明白，纪然挑明：“这房子是不是凶宅，不然，怎么会这么低的价位出租？我们的要求也不高，没想着要租这么高档的，普通住宅就好，如果你找不到，我们也不会怪你，换一家就是！”
听到纪然这么一说，赵晓雅也才反应过来，也不悦地质问房产经纪：“刘经纪，你也太不地道了吧，这种有问题的房子也敢租给我们，看我们好欺负还是怎么着？”
“哎呀，怎么能是凶宅呢！”房产经纪被两人质问的都快哭了，急道：“我们公司也是知名的房产中介，房源都是严格审核的，怎么会拿声誉开玩笑？海城壹号这样的房子，安全的连只蚂蚁进出都困难，怎么可能允许发生命案？”
“那你说，房东为什么要低价出租？”赵晓雅双臂环抱，鼻孔一抬。
“这……”房产经纪还真解释不出来，谁让昨天接到老板电话的时候，只说房子要他低价出租给面前的人，也没解释为什么，他只能再次保证，甚至似是发誓一般：“您二位就相信我，这房子绝对不是凶宅，房东确实就是以这个价格出租。”
纪然见他不说实话，也不打算再跟他啰嗦，点点头：“行，这个价位，应该要租的人会抢破头，我们就不租了。”
说完，两人径直离开。
万丰集团46层，陆丰延坐在背靠落地窗的办公桌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韩彬接电话：
“什么？不租？”
韩彬瞅了眼大老板，继续问电话那头：“这么便宜了都还不租？”
电话那头似是解释了一通。
“行，知道了，我会告知陆总。”
韩彬挂断电话，看着微微有些蹙眉的陆丰延，手心开始冒汗。
“陆总，纪小姐说，您的房子是凶宅。”
陆丰延刚喝了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