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插着玩玩。”殷雪说着话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温静的坐在老太太身边给老太太斟茶。
“谢谢妈不计较她意外伤到你的事。”叶锦馥看着殷雪，眼神语气都很温和。
殷雪也不知道该摆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
这么多年跟这个儿子似乎也冷淡惯了，忽然这么热络起来，她还真不习惯。
“她是梦游，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只是在气头上，我这不也没什么大碍吗？”殷雪没有把心里的欣喜表露出来。
叶锦馥这样的反应让她一下子找到了修复母子关系的方向。
之后叶锦馥又恢复了沉默，只是会频繁的抬腕看表。
殷雪瞧着他这一副有些急躁的模样，轻轻抿了抿唇：“要是担心，可以进去陪她。”
叶锦馥闻言蹙了蹙眉，立马将脸上那份急切收敛了起来。
“原生家庭的问题有些是很棘手的，我只是担心她是不是有能力跨过这个坎。”叶锦馥脸色很淡，和刚才的急切又是截然不同。
殷雪半晌没说话，或许知道鹿凉霜小时候的遭遇并没什么触动，但是在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偏心眼的爹时，到底还是觉得她可怜。
“那你想好了怎么处理跟蒋程之间的利益关系没有？”老太太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即便公司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她这儿，她还是亲自问他。
“项目准备叫停，奶奶，这是不是您所希望的？”叶锦馥看着老太太，诚恳的问。
姚慧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淡淡的看着叶锦馥：“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这样的事情还问我做什么？”
叶锦馥：“毕竟爷爷从来没有在利益上做过让步。”
“你爷爷那一代的人和你们这代人是不一样的，你不必事事都向他学习。”比起过世的老爷子老太太已经算是相当开明。
姚慧没说他的对错与否，而叶锦馥心里亦是没有判断。
只知道当下这似乎是最合适的安排，鹿凉霜跟蒋程势必会势同水火，他作为她丈夫，自然不能跟他再有利益上的牵扯。
半个小时后，鹿凉霜结束了跟医生的沟通从房间里出来。
叶锦馥就在门外，鹿凉霜人还是恹恹的，精神状态萎靡，不过看到叶锦馥时，眼神还是稍稍有了些神。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工作心不在焉，只好回来看看你，看到你愿意配合医生，我很开心。”叶锦馥抬手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鹿凉霜似是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要是不配合，好像所有人也不打算放过我。”
就连从来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婆婆都给自己施压了。
不配合能怎么办？
“叶先生，您好。”医生过来打招呼。
“我太太的问题，跟我谈就好。”
医生微笑着点头：“好的。”
“奶奶跟妈都在院里，再过一会儿就吃饭，你先去陪陪她们。”
鹿凉霜看了一眼医生后乖巧的点点头就走了。
叶锦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医生便跟叶锦馥并肩一起往另一间茶室走去。
晚上吃饭时，鹿凉霜虽然心不在焉，不过状态好些了。
而叶锦馥对她也是百般温柔，很顾忌她的心情，几乎任何一个敏感字眼和话题都没提起。
回去的路上，叶锦馥牵着她的手走的很慢，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有些说不出来的浪漫感。
“明天出去逛逛，去找黎默跟霍思存也好，又或者找你的好姐妹徐婉都好，别总是待在家里闷闷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