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得特别快。
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夕阳就躲进了山头，天色迅速昏暗起来。
不过此刻景区大门就依旧盘踞了不少人，进进出出。
“杨前辈，我们现在去哪？”苏未未握着长剑的双手背在身后，垫了垫脚问。
杨凡推测那些外国修士离开墓谷森林如果不走的话，极有可能在县城，或者找机会进了地下城。
“先随便转转。”
苏未未犹豫了下，脸上露出一丝羞赧：“哦，那不如先去吃点东西，这两天在山里搜索，两天就吃了一包饼干。”
她心中小人还嘟囔了一句：被你拉去找线索，我包都还落在木屋里头。
念头刚停，她肚子就发出抗议传出咕咕叫声，闹了一个大红脸。
“行。”杨凡笑笑，都快忘了这茬，他早已辟谷，很久没吃饭了，“去那边看看。”
“好啊，前边有一家混沌店，味道特别正，份量足价格又公道，老板是徽州人，人特好，我去吃过几次……”
苏未未急忙领先走在前面，欢快地抬手边指边介绍。
杨凡扫了眼她纤细的手指，摸出来一个戒指变化尺寸后递给她：“这是储物戒，装东西方便。”
“给我？”少女脚步一顿，大眼睛眨呀眨，顾盼生辉，在杨凡脸上看了看，有些犹豫。
她现在越发觉得杨前辈对自己‘别有企图’，不然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储物戒啊，连宗门执法长老裴长老那样的筑基修士都没有。
还有亲自收徒，她可没听说阴阳宗大师兄有弟子。
“怎么？不要？”不知道对方所想的杨凡反倒意外，一路上他注意到她一双眼睛不断往自己的储物戒瞄，流露的羡慕目光都快溢满一整双眼睛。
对视了一两秒，苏未未一咬牙，接了过去，“反正你要收我为徒，就算您老人家给弟子的见面礼了！”
她把‘收我为徒’着重咬字，意有所指。
杨凡又以为她迫不及待想入阴阳宗，笑道：“放心，等见到你师门长辈我就跟他们提，里面有两瓶辟谷丹，一颗能抵三天不饿。”
“哦，谢谢前辈，这戒指怎么用啊？”苏未未爱不释手，戴在中指上尺寸刚刚好。
“用神识探入进去就行，不过要注意，你现在神识比较弱，不能设置封禁，别人夺走后能轻易打开。”
“哦，知道了。”
苏未未急忙用手捂住戒指，朝四周紧张张望，深怕别人注意到立马上来抢，转瞬又被储物戒的空间吸引，用神念尝试将长剑收了进去，大眼睛瞪得老圆，脸上浮现憨笑，模样可爱至极。
杨凡有种耳朵痒痒的感觉，这小丫头很喜欢‘哦’，又轻又脆，非常悦耳。
景区附近有很多餐馆美食店，两人左拐右拐，在街口稍偏的位置进入一家名为‘徽州特色混沌’的餐馆。
餐馆空间挺大，分上下两层，装修颇为精致，看起来很干净，有混沌、粥、面、小炒之类。
刚过六点，时间还早，暂时没什么客人。
杨凡两人在靠窗一桌坐下。
在柜台低头忙碌的年轻老板娘朝里面喊了声，没得到回应，自己走上前来。
见到苏未未这个熟客，露出甜甜的笑容，“来啦！”
苏未未：“我带……朋友来捧场。”
杨凡感觉声音有些耳熟，目光从桌上的餐牌抬起，顿时愣住，竟然是前女友白秋沐。
自从一年前和姜玥等人去雁翎山狩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对方，没想到她还在东阳县，还开了这样一间餐馆。
那次聚会，两人在ktv门口聊过一段，算是解释清楚了分手的缘由，杨凡心里的那点纠结早已放下。
“不是说快结婚了吗，怎么会留在东阳……”杨凡有点奇怪，当时他问过一嘴，白秋沐说方岩廷对她很好，快结婚了。
“先生，吃点什么？”此刻的杨凡变化了容貌，白秋沐自然不认得，见他愣神看着自己，笑着出言提醒，然后往苏未未看去。
苏未未刚想抬手在杨凡眼前晃一晃，杨凡回过神来，“哦，一碗混沌。”
苏未未笑道：“我要两碗。”
“好，两位稍等。”
等白秋沐走开后，苏未未立马凑近桌子小声问：“前辈，你认识她？还是她有什么问题？”
“一个朋友，很久没见面了。”
“哦。”苏未未点头，朝柜台看去，眼睛眨了眨，一脸八卦：“前辈，看来你们之间有故事呀，老板娘长得很漂亮哦，你要不要变回容貌跟她叙叙旧。”
杨凡没有应声，释放神识扫视整个店面。
突然熟悉的铃声响起，白秋沐拿起手机接电话，听内容是有人叫外卖。
杨凡注意到她的手机，还是自己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那个，那个碎屏到都影响看画面的烂手机，铃声也是那个时候两人一起选的歌。
“……”杨凡意识到白秋沐和男友方岩廷之间可能出了问题。
“那个手机啊，我问过，老板娘说是一个好朋友送的，当时看她表情，一猜就知道是老相好。”
苏未未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声道，现在有点怀疑老板娘口中所谓的好朋友，可能就是眼前的杨前辈。
挂完电话的白秋沐朝这边看了眼，心中有些狐疑，远处坐着那个男子虽然相貌陌生，身型却正与脑海中的某人渐渐重合。
没多久，服务员将三碗混沌端上来，苏未未捉起筷子拿起调羹就大口来吃，“哦，好烫……好香，前辈您快尝尝，特好吃。”
确实很香，碗中汤水里漂浮着黑黑绿绿的葱花，绿色的鲜葱，黑色的是油炸葱。
白秋沐老家就是这种做法，杨凡吃过她亲手做的，此刻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曾经一起的画面。
吃了几口，是记忆中的味道。
不到十分钟，苏未未呼哧呼哧就将两碗混沌消灭，汤都喝了个见底，舌头刮了下嘴唇心满意足。
“……”杨凡心中好笑，“要不要再吃两碗？”
正这时，有两个身穿古代长袍腰、佩长剑的男子进来，如今这种装扮在城里已经随处可见，一点都不稀奇。看書溂
“没想到都杀到地下城了，真是胆大包天！”
“我看我们还是趁早先离开，东阳县成了危险之地。”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瘟疫，毕竟什么伤口都没有，无缘无故就死了。”
两人一遍说着一遍上了二楼。
苏未未眼睛一瞪，“前辈，他们说的不会是……”
“下次再吃。”
杨凡手机扫码结账，起身出门。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