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沉吟，“……可是，我本来就算个外人。”
乌乌摇头：“老大既然让你住进来了，就是把你当家人了。”
“家人？”杨牧抬头，不解，“我们以前都没见过。”
“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老大是把你当家人的。”乌乌挠了挠头，继续解释。
“这个地方，除了我们这些本来长在山上的妖精外，其他的人都不能住这里的。你看路方正，他跟老大关系好吧，但是老大能把公司交给他，却也没有让路方正住进来呢，留宿都没有过。”
杨牧有些愣怔，他不太明白任琛的心思。
乌乌又说道：“在老大眼里，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像我们，一般有什么搞不定的，或者想要什么东西，都会直接跟老大说，老大都会帮我们的。他帮你制灵药茶，就是帮你、帮家人而已。你要给他钱，那不就太见外了嘛。他把你当家人，你把他当外人，那不就生气了嘛。”
说完，乌乌又小心地看了杨牧一眼，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了吧？”
杨牧愣愣点头，心情很复杂，他真不知道任琛是这样想的。
明明就才认识不久……
乌乌其实也不太明白任琛为什么让杨牧住进来，他猜可能跟杨牧身上的气味有关，那种依稀跟他们山上很像的气味。
他拍拍杨牧的肩膀，安慰道：“牧牧，没事的，你以后别跟老大那么见外就行了。萧先生还在外面等着，先处理他的事吧。”
杨牧回神，“嗯，走吧。”待会再去找琛哥。
萧然看着面前的两大桶矿泉水，有点儿懵：“杨老板，这是？”
杨牧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灵芝泡的水，对睡眠有用的就是这个。你拿回去喝，每天晚上喝一小杯，200毫升左右就可以了。也可以用来煲鸡汤，煲汤的话，每天就喝一碗。这两桶水大概够你喝四五个月了。”
萧然听闻是灵芝水，忙点头：“好的好的，谢谢杨老板。”
杨牧又接着说：“萧先生，琛哥说你因为压力大，思虑太多，脏腑功能失调，有些虚，要好好调理。”
然后，杨牧递过去一个打包盒，“这个是沉香叶茶，每天泡茶喝，可以帮你怡心静气，调理脏腑。一次只放一片叶子就够了，可以泡一天。灵芝水和这个茶喝完，你差不多也就好了。”
萧然没想到还有这个，惊喜地接过来，激动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这个灵芝水和茶叶多少钱？我付一下款。”
“不客气，你帮了我们大忙了，这是送你的。”杨牧摆摆手，又叮嘱道：“不过，这个只能你自己喝，不能给别人喝哈，特别是这个茶，只适合你。”
萧然点头：“好，我知道的。谢谢杨老板。”这么宝贝的东西，哪里舍得给别人。
杨牧摆摆手，正色道：“不过萧先生，灵芝水和茶虽然能帮你调理，但是要是你还是这么不要命地工作，身体机能还是会出问题的。”
萧然苦笑着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机不等人，现在不拼，以后想拼都没机会。
各人都有各人的不得已，杨牧大概也懂一点，娱乐圈那个地方，最缺的是机会，最不缺的，就是人了。你不上，多的是人挤破脑袋想上。
他只能安慰一下：“萧先生，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啊，我们等着看你的新电影。”
“好，我会好好演好每一部电影的。”
正好萧然的助理来接他，萧然便告了辞，带着灵芝水和沉香叶茶走了。
车上，许敏问萧然：“然哥，怎么带了两桶水啊？”
萧然回头望了望小饭馆，拍了拍水桶，又摸摸怀里的打包盒，宝贝似的，感慨道：“这可都是我的救命良药啊。”
许敏：“？”
萧然含笑不语，只暗暗想着以后要多给小饭馆宣传一下。
送走萧然，杨牧想了想，上了三楼，在书房找到任琛。
书房门是打开的，杨牧有些忐忑地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喊：“琛哥。”
“牧牧？进来。”任琛见是他，从书桌后起身走出来，低头望着他，“找我有事？”
杨牧点点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跟平常一样，好似恢复了？
他稍稍放心，看着任琛说道：“琛哥，谢谢你帮我。”
任琛摇头：“小事。”
杨牧抓抓脸，还是没忍住，问道：“琛哥，你刚不高兴了是吗？”
任琛微怔，没想到牧牧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嘴角微微扬起：“怎么这么说？”
杨牧摸着自己的脖子，很不习惯这样，有些别扭，“就，我觉得你不高兴了。乌乌也说是。”
任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微笑着看着他，没说话。
笑起来这么好看……
杨牧叹口气，破罐子破摔解释道：“哎，琛哥，就是，我不是很喜欢欠别人人情。萧然这件事吧，本来就是我欠了他人情，要是再用你做的灵药茶去送他，那我不是又欠了你人情了吗，我就……”
话没说完，任琛逼近一步，神色又暗了下来：“所以，你宁愿欠他人情也不愿意欠我的？”
杨牧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一下抵到了沙发靠背上。他张口结舌，看着琛哥的眼睛黑黝黝的，仿若深潭，没一点儿光似的。
怎么感觉琛哥又不高兴了？
“……也、也不是啦。当然是，最好都不欠……”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闭了嘴。
任琛欺身上前，低头看着杨牧，无比认真地说道：“牧牧，你记着，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不欠我什么，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知道吗？”
琛哥的脸离得好近，认真的表情很有压迫感，却又恰恰让这张俊脸更显迷人，杨牧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扫过脸庞。
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精，深邃的眼睛专注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