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这会懵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余哥，什么换经纪人啊？”
“你不知道？”余斌狐疑地看着他，“刚才公司下了通知，你的经纪人成了纪苒。”
姜毓诚实地点了点头，又抿唇眨眼问，“那纪苒经纪人...”
余斌着急地看着自己这颗好不容易签到手的摇钱树，“纪苒经纪人手下都是音乐方面的艺人，小姜啊余哥我觉得你更适合走流量明星路线。”
姜毓听到音乐两个字，本就粼粼的眼中立即掀起了涟漪，一双明目更为夺人，他解释道：“余哥，其实我进娱乐圈本来就是想唱歌的，我对当流量明星没有兴趣。”
余斌一愣，那岂不是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
姜毓听到了信息提示音，没再理会呆愣的余斌。
我是纪苒，下午两点，星光12层录音棚见。
见此，姜毓眼中的笑意似要溢出来了般，刚刚磨磨蹭蹭了好半天，这会已经一点二十，待会直接过去应该就差不多了，“余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姜啊，你就真的这么不顾我们两人的情谊吗？”余斌依旧不折不挠，试图从姜毓这挽救公司决定，光是这张脸就绝对能赚足流量，他怎么会有放过的道理。
姜毓脚步一顿，他其实并不讨厌余斌，甚至很感谢他，但是自从余斌将他强塞进那档舞蹈节目后，他对他的感激程度便开始逐渐下滑了。
“余哥，我很感激你，但是我进圈的目的就是为了唱歌，所以很抱歉。”说完，姜毓郑重地朝他鞠了个躬后，将小珍珠一事完全抛诸脑后，急匆匆地去赴约了。
“姜毓现在抱上了金大腿，肯定得另寻比余哥您更好的经纪人啊。”转角处，虞沥缓步走出，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略显妖异。
余斌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你说一个八百线外的小艺人一夜未归后，第二天就换上了公司内的金牌经纪人，这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吗？”虞沥轻笑了声，凑身到余斌身边，“姜毓这么不顾情面踹了你，你又何必只顾着他这颗苗子。”
星光12层专业型录音棚内，昂贵的设备似泛着冷光。
“这次老板指定要让我带这个小艺人，我倒要看看是多好的苗子。”纪苒望着斜对面坐着的封尧开口说。
封尧眼中泛起一丝笑意，“拭目以待。”
“如果入不了我的眼，那还是另请高人吧。”纪苒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盒,盯着墙上的挂钟，“还有五分钟，我不喜欢迟到的人。”
封尧戏谑问道：“那你是怎么有耐心等你家那位的？”
纪苒板着的冷脸，泛起了一丝柔意，正想开口说话，门铃就响了。
她迅速绷回了脸，一双眸子里也俱是冷意，“进。”
姜毓推门而入，看到封尧时面露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扬起笑容主动问候，“你们好，我是姜毓。”
纪苒没有应，只是看着墙上的挂钟说了句，“再晚两分钟，你就迟到了。”
姜毓正想解释是因为交通堵塞，封尧便打了圆场，“下次注意时间，坐吧。”
纪苒这才将手里的资料推至姜毓身前，“我不带没有能力的人，你挑一首这里边的歌，给你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十分钟后你能够无误地演绎整首歌并且让我满意，我就同意带你。”
姜毓拿起桌上资料翻开挑选歌曲，他瞄了一眼目录，发现里边的歌果然与人鱼国地不同，他一首都不会唱，只有音符的记录与人鱼国是一样的。
但人鱼族在音乐上享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乐感，音准，节奏感以及对音乐的整体把控等都非常人能比。
姜毓选了一首整体节奏感强的音乐，跟着音符过了一遍后，便习得了。他轻哼一遍后，心里才有了底气示意开始。
纪苒与封尧相互对视一眼后，才将视线重新锁回了站在立麦前的姜毓上。
姜毓在听到音乐响起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放松下来迅速进入了状态中，连带着面部表情都有了转变。
准确地踩着节奏进了最重要的第一句后，他像坠入了音乐的海洋中，整个人都随着音乐在律动。
一首歌唱下来，纪苒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跟着姜毓的歌声在跳动，灵魂深处都开始悸动了起来，这种感觉近期只在前两年时，她听圈内一音乐大牛退圈演唱会时有过。
她原本以为姜毓的声音就像他外表似的柔，但没想到这柔下还透着一股难抑的刚，将这首本适合嗓音低沉浑厚的人的歌曲，完美诠释。
“这首歌你之前会唱吗？”纪苒掩住眼底惊讶，率先开口问。
为了避免被送进研究所，姜毓想了想，决定低调地说：“听过也会唱一点。”
纪苒凑到封尧耳边，轻声说：“告诉老板，感谢他给我送了个宝。”
封尧眸中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心想，这送不送可还真不一定。
姜毓有些忐忑地看着两人，毕竟每个人的欣赏点都是不同的，他虽然觉得如果在海底唱，一定能吸引住一众鱼粉们，但人类本身就是复杂的生物，他也不敢随便揣测他们的想法。
纪苒面色转晴，“先跟我去办公室吧，到那再谈具体事项。”
姜毓喜上心头，笑意全部浮现在脸上，“好的！”
“猜猜那小孩怎么样？”封尧直接进了23层的办公室，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谢宸瞥了他一眼，“你进上司办公室什么时候起已经不敲门了？”
“好的，老板，下次给我加两倍工资我就敲门。”封尧笑着看着他。
谢宸不想再理会这个笑面虎，反倒是封尧一直追问，“真不想知道啊，纪苒可不会轻易就带人，就算是你指定。”
谢宸反问，“你最近很闲？”
“闲倒不至于，只是想帮某人看看铁树是不是要开花了。”封尧笑吟吟地望着谢宸，在他下一秒就要被赶出去前及时止损道：“纪苒让我带句话给你。”
谢宸没接话，任封尧自言自语。
好一会，封尧忍无可忍地说，“她说，谢谢你给她送了个宝。”说完，便站起身朝门走去，“你这闷骚狂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小姜比较可爱，这要想抱得美人归，闷葫芦可不行。”
抱得美人归？谢宸瞥了眼闭上的门后，想到上午姜毓资料的部分空白，深邃的眼中暗色涌动。
进了办公室。
纪苒眼神锐利，语锋一转，“你跟谢宸什么关系？”
姜毓刚落座，听着话忽然有些懵，“我和老板就是职员与上司之间的关系啊。”
“普通职员与上司？”纪苒忍不住想，难道老闷骚还没有追到手？都这么大阵势保驾起航了。
姜毓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一连串喜从天降的事情，“难道经纪人忽然变成您，是老板的决定？”
纪苒一时有些语塞，感情这两人还在玩情调，“不然呢？”
姜毓心底更加震惊，又将邮件掏出反复细看后，才锁定在最后那句话。
他抬眸，“您就是老板安排的团队？”
纪苒点了点头，轻捻着手中的未燃起的香烟烟头，仔细打量着眼前人。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美人啊，整张脸完美的无可挑剔，饶是她对圈内的俊男美女已经司空见惯，但看到这人时还是狠狠地惊艳了一把。
姜毓丝毫没有留意到纪苒的目光，他心觉，老板真是个好人！他以后一定要非常努力工作才能对得起老板对他的栽培。
“行了，下面说点正事，你之前参加过一档舞蹈节目，那就是已经露过脸了，像直接出专辑出道这种法子是行不通的。刚好我手里有一档音乐选秀节目资源，我觉得可以参加这档节目吸粉，并且证明实力，怎么样？”纪苒看不上余斌那种赚流量噱头的人，手下的艺人都已经是圈内数一数二的老牌或新星了。
姜毓点头朗声回应，“好，我会加油的，谢谢您！”
“不过这档节目今天是海选的最后一天，愿意参加的话现在就去？”
“好！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姜毓兴奋地想要戳手。
“行了，不用称呼的这么别扭，直接叫苒姐，懂？”纪苒被他这副乖巧勤恳样成功取悦，“不过我待会还要去接人，门外站着的就是你的生活助理，她带你去。”
姜毓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后，就道谢出门了。
出了门后，就看到了安排好的生活助理。
徐箐眼神一亮，“你好，我是你以后的生活助理，叫我小箐就好。”
姜毓朝她笑了笑，“好，我叫姜毓。”
徐箐被这笑迷了眼，“姜姜，你真好看！”说完，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紧急，我们赶紧去参加海选吧！”
两人一拍即合，前往海选现场。
*
A市艳阳高照，海选现场，人声鼎沸。
两人拿了号，坐在一旁看着台上表演，“这档节目虽然热度不算特高，但口碑爆棚，所以来参加的人很多。”徐箐解释着。
姜毓漫不经心地点头，细看一会后问，“歌曲是自己选定的吗？”
“对。”
姜毓戴上耳机打开手机，开始寻觅目标，虽然他迄今只会一首，但可以现学。
他挑了首适合他嗓音的歌，决心要做炎炎夏日里的冰激凌。
姜毓瞄了眼显示屏上的号码，112号，还早，他135，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够学了。
半个小时在众人的掌声及惊呼声中悄然溜走。
众人见姜毓上台，都是圈内人一些眼尖的立即就认出了他。
“？这不是那个最近因为跳舞上热搜的吗？”
“对啊，我也看了那个视频，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这人怎么又跑来这里丢人现眼了。”
“就是，想红想疯了吧，我倒要看看他唱歌是不是像他跳舞一样滑稽。”
姜毓听着周旁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要与长的丑的人计较。
“开始吧。”
他没有带耳返，现场声音嘈杂，且伴奏声还有些小。
但在仔细辨听之下，他还是精准地切入了整首音乐。
“你像天上亮晶晶，横冲直撞入我心，今天放晴你没出现，三月的雨夜里，你又像只小猫...”
舞台中心，少年的歌声让沿途的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他像只精致美好的琉璃娃娃，将众人拉入他编织的梦境中，一起沉沦。
三分半后演绎完毕，徐箐率先卖力鼓掌惊呼，神仙颜值加上上天吻过的嗓音，他不红，谁红！
台下的评选人相互对视一样，这绝对是这档节目杀出重围的爆点啊！他不过！谁过！
舞台后的显示屏上立即出现了三个金灿灿的pass！
台下刚刚还满口嚷嚷这要看姜毓笑话的，此刻都自觉闭上了嘴。
姜毓忍着兴奋，镇定地鞠了个躬又说了声谢谢后，才快步迈下台。
下台后，却无端被周旁的人绊了一脚，姜毓抬眸，绊他的人不是别人，恰巧是他的舍友虞沥。
“没想到啊，我们竟然来了同一个节目。”虞沥打扮了一番，整个人比原先夺目了不少。
姜毓没理他，转身走向朝他招手的徐箐。
虞沥望着他的背影，用力的撺紧了手，指尖在手心掐出大块红印，但他似察觉不到疼一般仍然在用力，直到指尖末梢嵌入掌心后，才扬唇勾起一个笑容。
他倒要看看，谁玩的赢谁。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宸：是抱得美人鱼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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