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鸢扫了他一眼,说:“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回就算了。”
老看守心里骂娘,但又不能说什么,从那位身心受创的新同事身上找出了一封信,顺便还拿了一落信纸和圆珠笔,一起递给沈明鸢。
老看守道:“这是外面送过来的。”
沈明鸢接过来,拿起信封看了一眼。
“拆过了?”沈明鸢说。
“崂山大狱的规矩,送进送出的东西都得仔细检查,大少爷理解一下。”老看守显然有经验,笑着打哈哈说道。
沈明鸢看到沈飞鸾的名字,表情未变,只摆摆手让老看守把人赶紧拖走。
老看守把人拖出去后,身边人有些不忿儿,捏着拳头说:“一个犯人,居然敢对我们动手,他也太嚣张了!”
“是啊,要我说,这人就该直接上酷刑,把他绑到招唿厉鬼的地方,叫他见识见识厉害!”
“就是可怜了小赵,进去的时候好好的,出来的时候肩膀都要碎了。”
“曲哥,咱们到底怕他干啥啊?”有小年轻不能理解。
老曲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你们几个来得晚,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
小年轻好奇,凑到老曲身边想听八卦看热闹,说:“是不知道,曲哥,你跟我们说说呗,这人为啥这么拽,连对咱们都敢动手?”
老曲意味深长说:“你说的那些酷刑,沈明鸢刚来的时候,也不是没上过。”
“上了酷刑,这人还打不服吗?”
“打不打得服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清楚一点。”老曲眼神悠远,说:“对他动手的人,没过几天都死了,而且死得惨不忍睹,魂飞魄散。”
“嘶——”
有人禁不住倒吸凉气。
“死了,沈明鸢杀的吗?”
“不知道。”老曲摇了摇头,说:“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沈明鸢没有任何作案机会,他被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监控里也没看到有人和他联系过,但所有得罪他的人,毫无例外都死了。”
几个看守都面面相觑,感到可怕。
“这、这么邪乎?”有一人禁不住吸口凉气,说:“没仔细查一下吗,说不定沈明鸢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术法,暗中动手脚。”
另一人也忙不迭点头,说:“是啊,沈明鸢是沈家人,天罚之族,肯定会很多不上台面的违禁术。”
老曲摇了摇头,说:“你们以为,崂山大狱死了人,上面会不派人下来调查吗?”
“那可是什么都没查到,反而被沈明鸢告了一通,说我们违反规定,对他滥用私刑,反正各种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再加上得罪他的人都死了,往后就再也没人敢得罪他了。”
老曲唏嘘不已,语重心长地告诫各位新来的看守们:“反正啊,往后遇到沈明鸢的事儿,你们可得小心一些。”
…………………………
沈飞鸾一行人在村支书家里面吃了顿饭,当天傍晚就离开了谷庵村。
临行之前,沈飞鸾留了个自己的电话号码给村支书,说他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找他。
村支书也是个热情的好心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招待几个外乡来的陌生人,吃的比自己过年都好,祁尧天给他塞钱,村支书还愣是说什么都不要。
不过,沈飞鸾给他电话号码,村支书倒是笑眯眯收了下来,还邀请沈飞鸾他们有时间就过来玩儿。
到了梁县还了摩托车,几人又在县城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动身回云城。
离开奢阴巫后的大墓,信号也回来了,网也能上了,沈飞鸾趴在酒店床上一整天,都在刷八卦新闻回消息。
沈飞鸾发现洛青莲又失联了,本来还想问一下洛韶的事情,但最终只好留了言,等洛青莲上线后再回复自己。
祁尧天整合了奢阴巫后和谷庵村的资料,上传发给许褚。
发完后,祁尧天托人打听霍老板的行踪,顺带着还问了一下祁凌风和尧云柏的事情。
许褚那边收到资料,看过后打个电话过来。
“霍老板那边我也会派人去找,还有那个楚乐,人在你那儿吗?”许褚问。
“一起来了云市,和洛韶在一起。”祁尧天站在落地窗边,眺望外面的云市商圈,道:“我叮嘱过洛韶,让他想办法盯住楚乐。”
许褚一愣,说:“你说谁?洛韶?”
祁尧天说:“是啊,怎么了?”
许褚像是便秘似的,憋了半晌才说:“洛韶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你还敢让他帮你盯人?”
祁尧天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都安排他来一起下墓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许褚说:“洛韶可不是我挑选的人,是地煞部那边硬塞进来的。”
“那也一样。”祁尧天淡定说:“地煞部见官大一级,而且他们塞进来的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该他们自己承担后果。”
许褚似乎有些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地煞天玄两个部门,游离于玄盟之上,非要塞人进来,许褚也没办法。
“哪儿会有人不吃不喝两年半还活蹦乱跳的。”许褚一点都不信,说:“这个楚乐绝对有问题,你让他等着,我这就去想办法弄个搜查令,把他带回去审审。”
祁尧天手机响了一下,有人发来消息。
祁尧天开了外放,打开消息看了一眼。
“恐怕已经晚了。”祁尧天挑了下眉梢,看着洛韶发过来的消息,说:“最新消息,楚乐失踪了。”
许褚:“……”
许褚那边开始骂娘,祁尧天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
沈飞鸾正趴在床上玩通关小游戏,听到许褚骂得那么激烈,也忍不住暂停下来凑过去听。
许褚骂完,祁尧天才说:“不过,有人刚发了个有趣的消息给我。”
许褚压着怒火,说:“什么消息?”
祁尧天把手机拿给沈飞鸾看。
发消息的人是尧无咎,祁尧天的小表哥。
“楚乐在公安系统里面,已经失踪两年按照死亡程序销户了。”祁尧天说:“销户时间,是八年前。”
许褚:“……”
许褚有些不敢相信,说:“八年前就销户了,那他难道是个死人吗?”
祁尧天说:“法律意义上的确如此。”
许褚皱眉,说:“这不是胡闹么。”
祁尧天说:“是挺胡闹。”
许褚说:“你们住酒店的时候,他难道没拿身份证?”
祁尧天也挺无奈,说:“就在县里面住了一晚上,县城那种地方,很多酒店都不正规,根本不看身份证。”
许褚有点火大,说:“这么不正规,就该打妖妖灵举报。”
祁尧天说:“我支持,这事儿你去。”
许褚:“……”
沈飞鸾在旁边嘎嘎乐,顺便还坏心眼的在祁尧天腰间挠着,弄他痒痒肉。
祁尧天深深看了沈飞鸾一眼,用唇语让他老实点儿。
许褚深吸口气,说:“你看要不要给楚乐发个通缉令?”
玄盟通缉令是内部的,不走官方系统。
祁尧天说:“我觉得大可不必,楚乐身上虽然有不少秘密,但找他也并非当务之急,他和霍老板曾经有一腿儿,现在即便分手了,他也摆明了不打算出卖霍老板,一个能在墓里面待上两三年的狠人,就算抓着也问不出什么来。”
许褚那边又骂骂咧咧说了些什么,最后才说:“算了,先找霍渐行再说。”
祁尧天道:“我爸妈那边有消息了吗?”
许褚说:“有消息,但不多,收到了前几天发来的消息,说是山海大牢那边遇到了雷暴,所有信号都被干扰了,之后又失联了。”
虽然再次失联,但祁尧天稍稍放了些心。
“行吧。”祁尧天说:“有消息就再联络。”
挂了电话后,祁尧天直接把手机丢在窗边的小茶几上,把手脚不老实的沈飞鸾抓了过来。
“你这双爪子还挺流氓。”祁尧天笑了笑,反身就把沈飞鸾按在了窗户上,捏着他的下巴低下头就亲了亲他的嘴巴。
沈飞鸾和祁尧天谈恋爱快半年,每回看到这张挑不出瑕疵的俊脸和自己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都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脏砰砰跳。
“我这爪子也没太流氓,没摸不该摸的地方。”沈飞鸾举起爪子满脸无辜替自己辩解。
祁尧天说:“你还想摸什么不该摸的地方,说来听听?”
沈飞鸾眼神往下飘了飘,但马上收了回来。
祁尧天会意,好笑地凑过去,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我们家小沈居然这么流氓?”
沈飞鸾面红耳赤,但身为一个成熟男人,这种时候当然不能怂。
“这怎么能叫耍流氓呢?”沈飞鸾说:“我是你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摸你几下怎么了嘛?”
祁尧天笑了,捏着沈飞鸾的下巴,说:“会怎么样,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
沈飞鸾挨了一通爱的教育,等他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祁尧天叫来了晚餐服务,直接在屋子里面吃饭。
沈飞鸾揉着自己饱受摧残的老腰,呲牙咧嘴地来到客厅,看着精力十足正在摆盘的祁尧天,禁不住有几分羡慕嫉妒恨。
“从公平公正的角度来说,咱们俩得一人一次才合适。”沈飞鸾拿了个垫子,靠坐在椅子上,瞅着祁尧天说:“每回都是你来,你不觉得无聊吗?”
祁尧天被逗乐了,放着水果摆盘,含笑看着沈飞鸾,说:“不无聊啊,我倒是觉得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沈飞鸾觉得还是得好好给祁尧天转变一下想法,便循循善诱,说:“祁哥,其实在下面也挺爽的,下回咱们试试嘛。”
祁尧天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嗯,从你的反应来看,我觉得你是挺爽的。”
沈飞鸾:“……”
祁尧天说着,便来了劲儿,隔着桌子趴过来,胳膊肘撑着大理石桌面,凑到沈飞鸾面前,说:“还记不记得,你哭着喊”祁哥哥饶了我”?”
沈飞鸾:“……”
沈飞鸾虽然内心对这件事儿很是喜欢,但架不住脸皮还没修炼到家。
沈飞鸾满脸通红,面无表情说:“下次你让我试试,我也能让你哭着喊沈哥哥我错了放过我。”
祁尧天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像是哄小孩儿似的说:“志向远大,行了,先吃饭。”
沈飞鸾不服气:“擦,我认真的!”
祁尧天说:“到了床上各凭本事,你自己每回被我亲几下就腿软腰软的,我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沈飞鸾绷着脸,面有点烫,说:“你就不能不亲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