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跟着祁尧天来到了稍安静一些的六层。
六楼是宴会厅,也是豪华舱所在地,因着这些楼层建得高,祁尧天这豪华舱视野颇为辽阔,和沈飞鸾住的房间截然不同。
“难怪你答应的那么爽快,问都不多问一句。”沈飞鸾在船上猝不及防看到心上人,确实很兴奋,而且想起张嫣等人那京剧变脸惊掉下巴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说:“你怎么也在船上啊?”
祁尧天捏了捏沈飞鸾的侧腰,说:“我早就收到邀请函了,不过原本没打算来。”
也就沈飞鸾说他要去坐船旅游,祁尧天才索性也用了那张邀请函。
“你都不提前跟我说。”沈飞鸾说。
“想给你一个惊喜。”祁尧天说:“谁知道差点儿成了惊吓。”
沈飞鸾忍不住乐,笑了半天才说:“那是个误会,张老板想勾搭我,不过我没理他,结果被他老婆看见了,他老婆就带人堵我。”
祁尧天说:“她想动手,我看见了。”
沈飞鸾也咋舌,摇头说:“这风气不好,怎么能看人不顺眼就直接动手呢?要不是你来得及时,他们都得被我打趴,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
祁尧天挺无奈,又觉得好笑,说:“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
走到哪儿都能遇上奇葩事,还基本上无解。
沈飞鸾也挺无语,说:“没办法,倒霉体质,得尧天哥哥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治。”
祁尧天:“……”
果然是磨人的小妖精。
沈飞鸾转念一想,一拍脑门说:“坏了。”
祁尧天:“怎么?”
沈飞鸾说:“张嫣不会出去乱说吧?我刚才做的那场戏,该不会败坏你纯洁的名声吧?”
祁尧天想了想,说:“嗯,可能会,不重要。”
沈飞鸾又乐了起来,特别主动把人压在墙上趁着没人亲了一通。
沈飞鸾很快就接到了谷雨发过来的消息。
【谷雨】老祁过来了?
沈飞鸾抬头看了眼正在帮他收拾行李准备换房间的祁尧天,说:“来了,在我这儿呢。”
【谷雨】……
【沈飞鸾】?
【谷雨】他来就来,怎么还把迟霜寒带过来了?
【沈飞鸾】啊?
【谷雨】刚看到我了,那眼神啧啧啧,吓死个人,应该是认出我来了,你快让老祁帮我兜着点儿,老板这趟给了我十万块钱,我得从头到尾贴身保护我家老板,这活儿不能出意外啊。
【沈飞鸾】我不理解,他认出你又怎么样,你又没缠着他。
【谷雨】呃,跟我缠不缠他没关系,老祁应该知道原因,你问他吧,我先陪老板打麻将去了。
【沈飞鸾】……我是真的服。
沈飞鸾戳了戳祁尧天的屁股,觉得手感特别不错,甚至还想再戳两下。
祁尧天拎着行李起身,另一只手抓住沈飞鸾不安分的爪子,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急,不过你别急,过会儿肯定让你满意。”
沈飞鸾:“?”
误会,他不是那个意思。
沈飞鸾说:“你看到谷雨了吧?”
祁尧天提着行李往外走,说:“看到了,没想到女装大佬居然是我室友。”
沈飞鸾屁颠屁颠跟着,说:“迟师兄好像认出他来了,雨哥刚发消息给我,让我找你江湖救援。”
祁尧天哂笑,说:“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想办法解决去,耍了老迟那么久,我要是老迟,就直接把他丢到海里面喂鲨鱼。”
沈飞鸾:“?”
沈飞鸾一肚子问号,说:“何至于此,睡了一觉也不至于杀人吧?”
祁尧天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说:“我之前跟你说过,老迟有个交往三年的网恋女友,在国外读书一年到头回国两次都算多的那位。”
沈飞鸾点点头,说:“迟师兄真爱。”
祁尧天打开手机,翻出来他和迟霜寒的对话框,找出老迟发给他的女神照片,说:“你看就知道了。”
沈飞鸾狐疑地凑过去一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张照片里的妹子,穿着黑皮衣皮裤留着一头黑长直,手腕上还有一条金属风格铆钉手链,耳朵上夹着一条金属流苏耳饰,看起来又飒又美,简直摄人心魂。
关键在于小姐姐的那张脸,和谷雨现在的女装打扮简直一模一样,也就妆容略有区别。
沈飞鸾人都傻了,说:“难怪迟师兄要创死他,网恋女友居然是我同寝好兄弟?这都是什么魔幻剧情,难怪都说网恋需谨慎。”
祁尧天笑了一下,收起手机说:“雨哥牛逼。”
沈飞鸾觉得谷雨是挺牛逼的,但这种行为简直不给人留活路啊。
“他居然装妹子欺骗迟师兄的感情,这有点过分了。”沈飞鸾公平可观中肯地评价:“要是有人敢这么骗我,我肯定报警抓他。”
祁尧天笑了笑,在沈飞鸾脑袋上揉了一把,说:“老迟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人你别看一身正气,其实闷骚的要死,蔫儿坏,谷雨还当自己瞒的多好呢,他才是那只进了网子的小螳螂,被老迟吃的死死的。”
沈飞鸾忍不住“啊——”了一声,说:“迟师兄知道啊,那他也喜欢雨哥?”
“不喜欢的话,以老迟那种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被人暗算?”祁尧天洞察一切天机,说:“他就是气谷雨打死不说实话,想给谷雨一个教训才故意凶他。”
沈飞鸾啧啧两声,说:“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还玩儿这么邪乎,难道这也是新型情趣?”
祁尧天笑了笑,凑到沈飞鸾耳边,用特别苏特别迷人的声音说:“宝贝儿,要不你也穿女装勾引我试试?我觉得这种情趣可以有,你觉得呢?”
“……”沈飞鸾内心拒绝,并且面无表情地推开了祁尧天,说:“你长这么好看,你穿更合适,祁哥,我也想看你穿女装。”
祁尧天眯了眯眼睛,在沈飞鸾屁股蛋上捏了一把,说:“你不光长得美,想的也美。”
沈飞鸾真服了这个双标狗。
行礼都安置在了祁尧天的豪华间,沈飞鸾躺在那个两米多宽的大床上翻了个滚儿,觉得这艘船对穷人也太不友好了。
沈飞鸾打听住一晚上的价钱,祁尧天大概说了个报价,沈飞鸾表示除非有人请他,要不然他自己是绝对不舍得花这个钱当冤大头。
“这种私人性质的游艇一般都不会对外开放。”祁尧天安慰沈飞鸾,说:“做租船生意的都是良心商人,从来不坑穷人一毛钱。”
沈飞鸾:“……我替穷人谢谢你了。”
祁尧天笑了笑,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外面的海面。
出船已经有段时间了,外面的天色也昏暗下来,海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只是深处隐隐有些黑色的云雾。
“要起风了。”祁尧天说:“这不是个出船的好时机。”
沈飞鸾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我觉得要出事儿。”沈飞鸾走到祁尧天身边,和他并肩站着,说:“你猜这船上有个什么玩意儿?”
祁尧天看向沈飞鸾,说:“我只知道有个惊世骇俗的违禁物,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当时祁尧天不光收到了邀请函,还接到了郁老板的侄子打过来的电话,虽然没有具体说明是什么东西,但那位小郁先生神秘兮兮地表示,绝对会让他不虚此行。
“南海鲛人。”沈飞鸾强调:“活的。”
祁尧天:“……”
祁尧天的反应和沈飞鸾乍一听说此事时几乎一样,微微蹙眉,说:“这种东西都敢碰,不想活了?”
沈飞鸾叹气,说:“早知道有这玩意儿,说什么我都不会上这艘贼船。”
祁尧天也被干沉默了,平静无波的海面,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一张随时会吃人的怪物大嘴。
“南海鲛人,未知生物。”蘑菇不知何时蹦了出来,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小纱裙,站在祁尧天肩膀上扭屁股,说:“报复心极强,沿海人类天敌,是战斗机强悍极其凶残的种族,咬合能力堪比鲨鱼,是南海当之无愧的霸主,代表不祥和死亡。”
沈飞鸾抽了抽嘴角,看着幽幽菌,说:“好了,你不用做名词解释了。”
鲛族自古以来就真实存在,只是人类生活在陆地上,鲛族生活在深海更深处,二者之间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有关鲛族的记载也并不多见,到现在为止,鲛族已经几乎成了传说的存在。
事实上,鲛族按照海域分为不同种族,以薄灵砂为代表的东海鲛族,属于和玄门一直有友好往来关系较为温和的鲛族,但饶是如此,薄灵砂在尚未接触人类社会前,但凡遇到活人都会释放天性把他们拖到水里喂鱼,或者做成标本放在家中当装饰品。
不过,东海鲛人拥有多年上岸经验,他们如今对人类已经相当友好,甚至还愿意跟玄门弟子通婚,在玄门弟子眼里算是极好相处的妖族。
但南海鲛人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本性凶残、暴虐,骨子里就有对鲜血和死亡的渴望,南海鲛人非但拥有强大的肢体力量,还生来就拥有蛊惑人心的歌喉和幻术,他们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能够让出海的人对他们当奴隶。
南海鲛人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对海上风浪的控制。
一只南海鲛人兴许只能掀起三尺高的风浪,但若是成群结队一个族群的南海鲛人,能够在海面掀起一场龙卷风,铺天盖地的巨浪甚至能够将一艘巨轮掀翻。
从古至今,玄门对与南海鲛人的态度都是彼此互不侵犯,毕竟自古以来被南海鲛人打劫的商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玄门几乎对此束手无策,甚至还有几个沿海国家都葬送于南海鲛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