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啊......”苏念参观古堡的同时，也没忘了跟身旁的人交流。
霍修言穿梭在熟悉的幽深走廊，皮鞋跟地砖的触碰发出轻轻的回响。“算是吧。十岁之后，才搬进来。”
“那十岁之前呢？”苏念好奇的问道。
霍修言揉了揉她的脸，笑得温柔。“满世界跑吧。那会儿，我母亲还在，她喜欢四处冒险，去哪里都带着我。后来，她出了意外，人不在了，我才被接回这里。”
“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苏念之前从未听他提起过。
“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霍修言无法用言语形容。毕竟，母亲过世的时候，他还年幼，记不清很多事情了。
霍修言牵着她继续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那里的铁门上了锁，看起来格外的冷清，但无论是地上还是墙壁上都一尘不染，可见平时都有人仔细打扫，并没有荒废掉。
管家一直跟在两人身后，见他们要去先夫人的故居，赶紧拿钥匙开了门。
“你就等在这里，不必跟着了。”霍修言要带苏念去缅怀母亲，不希望有旁人在场。
老管家乐呵呵地称是。
霍修言要带苏念去的地方，是一间画室。那里头摆放着霍夫人的肖像画，以及她生前从世界各地搜罗回来的一些东西，满满的一屋子。
“这里是古堡的禁地，没有老头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进来一步。”霍修言一边揭开蒙在肖像画上的白布，一边跟苏念解释。
苏念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头。
当一张完整的肖像画展现在她面前时，她猛地停下了脚步，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画像上的女人，她之前见过！
苏念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怎么可能呢？！
她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这里的世界却是虚构的。她跟她应该不会产生交集才是！但苏念却清楚地记得，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一次，是她在某次任务的实验室里。画上的女子，安静的躺在一个类似胶囊的箱子里，头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像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还有一次，是在组织某次的庆功宴上。她一袭红色的鱼尾裙，风情万种地挽着首领的胳膊现身。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清音。
苏念甩了甩头，觉得这事儿也太扯了。
可画像上的女人，跟那个叫清音的实在是太像了！
苏念不觉得，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在想什么？”霍修言转身，见她好半天没动，关心的问了一句。
苏念愣愣的回神。“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母亲的名讳是？”
“清音，沈清音。”霍修言将视线转移到画像上的女人身上。
苏念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不止，某种念头从脑子里呼啸而过，却又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她，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嗯？”霍修言还以为她是被母亲的美貌给震慑住了，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
苏念上前一步，指着画像里的霍夫人说道：“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想必，你也挺好奇的吧？一个人再怎么受刺激，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霍修言握了握她的手，没有打断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他的确是怀疑过苏念。可他喜欢的是现在这个苏念，以前的那个如何，他并不关心。苏念不主动跟他提，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
“我是苏念，却也不是。”苏念从他的反应中找到了一些自信，接着往下说道。“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以前那个苏念。她早在高三那年，死在了苏妍的手上。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名字跟她一样，也死于一场意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就成了她。”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苏念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勇气。她甚至有想过如果霍修言无法接受，她要如何应对。
庆幸的是，霍修言并没有嫌弃她，而是将她拥入怀中。
“以前的你，肯定过得很辛苦。”他心疼得亲吻她的额头。
只有什么都自己扛的人，才那么会照顾人。
她的厨艺，想必也是在那个世界练出来的吧。
苏念环上他的腰，默默地吸取他身上的力量。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一些。“还好，都过去了。”
不堪回首的过去，她有些无法启齿。
她不说，霍修言也就不问。
他在意的是，她的现在。
“以后，我会加倍的对你好，不会让你再吃苦。”霍修言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将他的命都给她。
她的过去，他没有参与，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苏念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水味，眼眶微微湿润。
她并不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却还是被他的深情告白给整哭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在那个世界，我不是什么好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霍修言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苏念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着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霍修言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松开怀抱，改为捧着她的脸。他俯下身来亲吻她的眼帘，她挂在脸颊上的眼泪，小心翼翼的，轻柔的，生怕弄疼了她。
酥酥麻麻的触感在脸上滑过，让苏念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霍修言，你这样会让我不能自拔的！”她带着哭腔说道。
“那就一起沉沦。”霍修言说着，吻住她嫩嫩的嘴唇。
*
从画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苏念全程都低着头，生怕被管家看到她的异样。脖子上的草莓印，还有红肿不堪的嘴唇。她从来不知道，霍修言也有那样如狼似虎的一面。
平时的他一直都很绅士，就算情到浓处也会点到而止。可刚才在画室里，他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欲得不得了。
苏念回想起那些撩人的画面，都忍不住脸红。
如果不是因为地方不对，他恐怕会更过分吧？苏念捂着脸，感觉整个人热得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