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幽兰的发问让张婆婆苦笑了一下。
“老婆子这些年细细想来，其实老婆子什么都没做错，只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赵姨娘那里看见了那个女婴的尸体……”
张婆婆的一句话让老夫人陷入了回忆里。
古夫人也低下头，努力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飞虎将军蹙眉问道，“你这话，老夫怎么听不明白？当年赵氏的孩子确实没能活下来，你作为奶娘，看见那孩子的尸体，不是很正常吗？”看書喇
“老爷，如果仅仅是这样，赵姨娘又怎么会如此对我，老婆子当年看见的，并不是二小姐的尸体。”
“你说什么？！”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老夫人面色已经隐隐不对。
古夫人更是瞪大了眸子，一双拳头握得死死的。
“张婆婆，你什么意思？”古夫人脸色惨白地问道。
“回夫人，老婆子那日刚给二小姐喂过奶，就见到地上的角落里有一个襁褓，开始，老婆子还以为是谁不小心弄掉了的，可一捡起来才发现，里面分明有个女婴，只不过，已经没气了。”
“老婆子当时惊恐万分，不料却正巧被赵姨娘的心腹看见了这一幕，接下来，老婆子就被赵姨娘关了起来，再后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张婆婆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可在场的哪一位不是人精一般，大家看向古玥岚的眸光里登时多了一分探究。
古幽兰缓缓开口说道，“你们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赵姨娘来了一招偷龙转凤，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古夫人屋子里做了嫡女，而利用那个死婴，谎称自己的孩子夭折了？”
古玥岚听闻，立刻怒斥道，“古幽兰，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随意编排长辈，你这么说，有何证据？”
古夫人身形一晃，根本听不进去古玥岚说了什么，而是看向古幽兰，“你是说，那个死婴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死了？”
古幽兰默了默，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接下来她还要撒个弥天大谎，不能让古夫人这么认为。
她清了清喉咙，“咳咳，这倒也未必。”
飞虎将军上前扶住古夫人不稳的身子，冷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
古幽兰扬了扬眉毛，“此事就目前的信息来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如同古夫人担心的那样，但是还有第二种可能。”
古夫人看向古幽兰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期许，“还有什么可能？”
“那就是古夫人你的孩子没有死，而是被人给送走了。”
“那死婴？”
“死婴也可以事先准备好的。”
萧瑞寒听到这里，眸光大亮，确实还有这种可能，如此一说，就全都说得通了。
可古幽兰却不这么认为，以赵姨娘对张婆婆的手段，可以看出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这样的人深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又怎么会留下活口呢？
古玥岚听着古幽兰的话，越来越忍无可忍，她冲着脑海中的小人喝道，“蠢系统，她这么信誓旦旦的，难道真的有什么证据不成？”
“滋滋啦啦”一阵电流声闪过，“宿主，系统又扫描了一遍，并未发现这府里有什么人知道当年之事。”
古玥岚眯了眯眸子，既如此，就不能放任古幽兰再胡说下去了。
“古幽兰，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我不是古府的嫡女，而是赵姨娘生的庶女吗？可一切都是你的推测，你有证据吗？”
她抬起纤纤玉手，指向张婆婆，“再说这个不知所谓的婆子，她疯了那么多年，谁知道她有没有记错，甚至说的是疯话也不一定，我们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飞虎将军眉头微蹙，沉声道，“岚儿，不得无礼！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先稍安勿躁。”
古玥岚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又换上了一副期期艾艾的神情，眸子里噙满了泪水。
“爹爹，是女儿无礼了，可女儿实在接受不了，我怎么可能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呢？”
飞虎将军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他拍了拍古玥岚的肩膀，“放心，有爹爹在，真的假不了，爹爹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古幽兰冷笑了一声，“想查个水落石出恐怕不容易了。”
她看向古玥岚，“刚刚你不是问我有何证据吗？我告诉你，还真没有！”
“可这就是另一个蹊跷的地方，当年赵姨娘院子里那么多下人，除了老夫人送给她的张婆婆，其余人等如今全都杳无音信，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偶尔有几个辞乡的，王爷也派人去查了，乡亲们都说他们从未回去，也不知道是否已经遭遇了不测。”
“就连当初赵姨娘的心腹也在当年死于了意外。”古幽兰转头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这些事，您还有印象吗？”
老夫人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半晌才痛苦地抬起了头。
“的确是这样，当年我还以为是古府流年不利，便日日去上香磕头，求神明保佑，如今想来，一切过于巧合，也许那个赵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时，古夫人幽幽出声，又像是自言自语，“当娘的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的确被换掉了，亏我还自欺欺人这许多年……”
大家听古夫人这么说，各个露出诧异的目光。
飞虎将军难以置信地看向古夫人，“夫人？”
古夫人却好似没有听见，而是定定地看向张婆婆，“张婆婆，我问你，当年那个死去的女婴身上可有胎记？”
“这……对不住夫人，当年太过慌乱，奴婢根本来不及好好查看，如今更是记不得了。”
一时间，大家的眸光都注视在了古夫人身上。
古夫人看了飞虎将军一眼，“夫君，你知道吗？当年我明明见到那孩子身上有胎记的，可奶娘却硬要说是我眼花了，说那是血渍，洗个澡就全擦干净了。”
古幽兰听闻眸子一亮，连忙顺势问道，“古夫人，你的奶娘有没有对你说过其他话？你可知道，她如今人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