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微微一愣道：“居然是周公瑾……”
惊圣诗未必是战诗，但战诗必是惊圣诗。
杨雄正色说道：“可能你不了解……”
“圣人选中战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李浩然沉默不语，杨雄继续说道。
“圣人需要消耗本源，将诗句演化出战斗效果。”
“如果没有圣演这一环节，是不可能产生战诗的。”
李浩然微微皱眉，开口问道：“杨圣，那我有一事不解，冒昧请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族有史以来的第一首战诗是从哪里来的？”
李浩然似乎是为了防止杨雄觉得他在抬杠，拱手道：“我书读的少，确实不曾见过相关的记载，还请圣人赐教。”
杨雄摸了摸下巴，笑道：“你这小子，故意考老夫是吧？”
圣人杨雄说道：“孔圣之前有没有战诗，这件事情史书上语焉不详。”
“孔圣的传说，我们文庙里倒是有这么一条。”
杨雄看了看李浩然说道：“传说，《诗经》写成之日，引来‘天演战诗’。”
“天道帮其推演了整整一本《诗经》的战诗。”
李浩然不禁诧异道：“好家伙，整整一本《诗经》啊！”
李浩然知道《诗经》里既有《常武》、《出车》、《采薇》这类下五境战诗，也有《卷阿》之类的上五境战诗……
《卷阿》位于《诗经》之中的“大雅”篇，其中最著名的诗句就是“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还有“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
《天下战诗文抄》中最顶尖的几首战诗，天感境的古之圣人才可使用，能够直接召唤出神兽凤凰。
可以想见，当年孔夫子扔出一本《诗经》砸向对手的时候……
漫山遍野的天演战诗，何等壮观。
李浩然诧异不已，杨雄继续说道：“曹魏国本来希望把这首战诗变成《天下战诗文抄》里的通用战诗。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李浩然不禁问道：“这通用战诗也好，专属战诗也罢……”
“不都是人族的战士，不是一样可以增强人族的实力吗？”
杨雄点了点头说道：“话是这样说没有错！”
“只要产生了新的战诗，整个人族的实力都会提升……”
“但是蜀汉国的国运就不会增加了！”
李浩然在书上看到过“国运”这个说法，但一直都是抽象的概念……
此时，他听到世人杨雄口中提到“国运”。
李浩然诧异问道：“这世上当真有国运吗？”
圣人杨雄点头道：“当然，人有气运，一国一朝，自然也有气运。”
“国运鼎盛，则风调雨顺，英才人杰辈出。”
“国运衰弱，则天灾人祸，妖孽奸佞作乱。”
杨雄又说道：“蜀汉国之所以暗弱至此，也跟曹魏千年来持续削弱我国的国运有关系。”
李浩然更加诧异道：“国运还可以削弱？”
杨雄点头道：“国运能够增加，当然也可以削弱！”
“如果一国的国运持续衰弱，必然人才凋敝，民怨沸腾……”
“其他国家就可以发动大规模的战争，攻城掠地，甚至灭国都有可能。”
李浩然不禁道：“灭国也可以？文庙不会管吗？”
杨雄笑了笑说道：“只要侵略方没有做出屠城，屠杀敌国文士之类的事情，文庙也不会过多干涉。”
“要知道，保住蜀汉国千年国祚的可不是文庙的面子，而是诸葛孔明留下两卷《出师表》所化的祁山结界。”
李浩然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脱口而出道：“祁山结界千年来逐渐残破，那岂不是……”
杨雄没有回答李浩然的话，他继续说道：“你现在境界还低，文位也不高，不知道这些有情有可原。”
“虽然这首新的战诗，吴国士子也可以用，但因为你是作者，所以蜀汉国的国运会增加更多一些。”
李浩然点了点头，杨雄见李浩然闷闷不乐的样子，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是不是心里在想。”
“蜀汉国增加国运，对你有什么帮助，是不是？”
李浩然赶紧道：“没有的，不敢奢求太多。”
杨雄抚须笑道：“好了，老夫一来就说了，是来跟你道喜的，你怎当耳旁风了？”
杨雄说完，他取出一枚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水晶碎片，递给李浩然说道。
“这是你写出新的战诗，文庙给你的奖励。”
李浩然诧异盯着手里的碎片道：“此是何物？”
杨雄笑了笑说道：“天下所有战诗都会被抄写在万世文殿的棂星门上。”
“棂星门作为万世文殿的第一道门，皇帝祭天时，都要先祭棂星。”
“而‘棂星’又称为‘文曲星’……”
“我给你的这个，就是文庙给‘诗登棂星门’之人的奖励。”
李浩然微微一愣，诧异道：“我手里的是文曲星的星砂？”
杨雄笑了笑说道：“你认宝贝的眼光倒真是没得说！”
他开口说道：“文曲星砂，极其珍贵。”
“可保佩带者邪祟不侵，神志清明。”
“还可以大大加快你的修炼速度。”
“而且还有一些别的作用，我暂时也不便言明……”
杨雄笑了笑说道：“等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李浩然点了点头，安心收下了这枚文曲星砂。
邪祟不侵，神志清明。
相当于可以让李浩然免疫大部分致幻的法术，大部分诅咒也可以免疫。
仅仅这两个作用就已经含金量十足了。
按照杨雄的说法，还有暂时不便让李浩然知道的重要用处。
要知道，别说是中五境，上五境文道修士都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有战诗在棂星门上……
李浩然所知道的，曹魏国的天感境圣人司马懿就没有战诗。
既然如此，那文曲星砂肯定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杨雄看了看李浩然，忽地开口说道：“你在东吴此行，自己要多加小心！”
“切不可因为你得了周公瑾一点恩惠，就掉以轻心！”
杨雄叹了一口气说道：“要知道，人心难测。”
“吴国之内，将盟友蜀汉视为仇寇者，从来都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