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扭头转向安德烈亚求证，安德烈亚短促地笑了一声，无奈摇摇头：“嗯——我说不好，谁知道呢？”
克里斯托弗一看就知道安德烈亚在维护维达尔，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揭穿这两个总是互相包庇的家伙，所以只好垂下脑袋让拉尔夫去操心。
谁知道拉尔夫却什么都没说。
“所以——”拉里给维达尔送来他的早餐，“我们这整个圣诞节都只能待在这里吗？出去转一转也不行？”
克里斯托弗点头：“我也不想关着你们。”他狠狠瞪了一眼安德烈亚，“怪只能怪某些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安德烈亚耸肩，抬眼看向正对着他摆放在客厅高台上的黑匣子。
还有黑匣子前面的一根魔杖。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还有工作。”
“你没有工作。”克里斯托弗打断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年多里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工作的事。”
他的语气有过于严厉，拉尔夫干咳了两声，和克里斯托弗对视一眼。
克里斯托弗深呼吸然后尽量温和地说：“那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要是还没有想好，我们家也没有到养不起你的地步。但是——”
维达尔说：“算了吧，爸爸，你让安德烈亚喘口气。”
“我看不出他哪有喘不过气的样子。”克里斯托弗恨铁不成钢地说，“他的脸皮已经够厚了。”
安德烈亚自始至终都没有反驳，维达尔也没办法帮他开脱。
拉尔夫沉沉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克里斯，没必要过分苛责一个孩子。”
这时候安德烈亚倒有话说了，他说：“呃——是这样的，爷爷，现在离我十七岁生日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
拉尔夫哼笑：“克里斯也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饭后，拉尔夫上楼去书房待着，拉里过来收拾餐具。
克里斯托弗站起来拿起他的袍子，然后对安德烈亚说：“你上楼去陪陪你爷爷，我跟维达尔有些事要商量。”
安德烈亚连忙拍了一下桌子说：“我觉得爷爷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受到打扰，我还是去院子里看看吧。”
克里斯托弗怀疑地眯起眼睛。
安德烈亚举起双手：“我不会偷跑。再说了，我怎么跑？魔杖不在你手上吗？”
克里斯托弗象征性地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以防万一，等我处理完你搞出来的乱子再说。”
安德烈亚挤出一个假笑，转身从后门往院子里去。
维达尔低声问：“有必要吗？这一年里安德烈亚都没出过事。”
“你以为是因为他足够强大吗？不，那是因为那群人的耐心还没有耗尽。现在他们已经疯魔了，安德烈亚随时有可能被人暗杀，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克里斯托弗把维达尔领进会客室。
维达尔想不出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们两个单独谈的，还得搞得神神秘秘。
谁知道克里斯托弗一上来就问：“那个马尔福——”
“爸爸，给我留点隐私可以吗？”维达尔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是安德烈亚告诉你的吗？我就知道，他们两个早晚得打一架。”
克里斯托弗露出疑惑的神情，张了张嘴，迟疑道：“这算什么隐私？我以为这都是公开的事。毕竟他们家都那样了，他迟早也要变成那类人。你得离他远一点。”
“我说了很多遍，这是我自己的事，拜托请别插手——”
“你知道英国魔法部已经在计划抓捕卢修斯·马尔福了吗？”克里斯托弗问。
“什么？”维达尔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卢修斯·马尔福？是我知道的那个卢修斯·马尔福吗？”他微弱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但那其实更像一个抽搐，“这个姓可能还有很多人在用。”
克里斯托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一定要自欺欺人吗？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了。”
“但是——”
“你知道他是一个食死徒吗？”克里斯托弗低头看着十指交叉横在桌面上的双手，“德拉科·马尔福迟早也有这一天，他们家一直都是站在那一边的。”
“德拉科不一样！”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朋友。”克里斯托弗固执地说，“阿莫斯·特里，我知道那个孩子，我们两家有过一些交情。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她也是个不错的孩子。还有你其他的朋友，就我所知道的，比如唐格顿还有布尔加。”
“当然，我们都是朋友，这不需要说明。”维达尔忙说，“但是——”
“德拉科·马尔福，你要和他保持距离。”克里斯托弗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他总有一天会害死你。你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被伏地魔腐蚀了。”
“他不会——”
“只要他被打上和他父亲一样的烙印，他就完了。”
维达尔看着克里斯托弗的眼睛，哑口无言。
维达尔有点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维达尔猜测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了一些推断。
不过让维达尔庆幸的是，克里斯托弗看起来不像是知道他和德拉科关系的样子。
“爸爸。”维达尔的声音低沉但坚定，“我相信德拉科，我也愿意相信他。你没有和他相处多长时间，但是这四年里，他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朋友。”
克里斯托弗久久地盯着他儿子绿色的眼睛，轻轻磨着牙。
半响，他说：“好吧。你有这个权利，不过我希望你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