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有很多人已经离开了。
斯莱特林受邀前来参加晚会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在维达尔和德拉科准备回休息室的时候,这里就已经看不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了。
在斯拉格霍恩宣布晚会结束的时候,维达尔正咽下他今晚的最后一口黄油啤酒。
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又变成了正常大小,送走最后几个客人。
外面的走廊因为圣诞节的关系,装饰满了槲寄生和冬青。
尤其是那些槲寄生。
对于一些希望更进一步的情侣而言,对于他们而言,遍布的槲寄生就是一个机会。
维达尔已经看到不止一对情侣在走廊黑暗的角落,在槲寄生下接吻。
秉持着礼貌的态度,维达尔尽量避免去直视他们。
德拉科喝得有点太多了,带着橡木风味的蜂蜜酒让他的头脑发昏。
维达尔一下没看见,德拉科的面前就摆了五六个空酒杯。
德拉科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维达尔也从没有见过他脸颊和耳朵泛红到这种程度。
那是一种病态的红,让德拉科整个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有那么一点不太聪明。
具体表现在他企图把自己的脸塞进一只木制酒杯。
还有用魔杖发出绿色和银色的烟花,溅射在桌子上还有空中。
为了防止德拉科再做出什么让他醒来绝对会后悔的事,维达尔只好没收了他的魔杖,把他牢牢看在身边。
现在,德拉科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地跟在维达尔身边准备穿过这片走廊往休息室走。
两个五年级的学生——一个赫奇帕奇,一个拉文克劳,他们在一个难以被发现的死角相拥,窃窃私语。
维达尔无意间瞥了他们一眼,看见了他们头顶一束槲寄生。
那个赫奇帕奇的女孩朝维达尔眨了眨眼,似乎在嘲笑他一个人过圣诞节。
维达尔深吸一口气,把身后浑浑噩噩的德拉科拽过来,拽着他巫师袍的领子晃了晃说:“他们在挑衅我们。”
德拉科的神智还不太清晰,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噪音,还有一张在他眼前闪烁又无法真正凝聚的脸。
他顺着维达尔指向的地方看过去,那里也有两个影子凑在一起。
德拉科眯着眼扒着维达尔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仔细瞧过去。
他的视线里只有那一株漂亮的,绿得耀眼的——槲寄生。
这个酒鬼嘴里发出模糊的鼻音:“嗯——?我们在圣诞节吗?”
维达尔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饭桶——”
德拉科重重呼出一口甜腻腻的酒气,又扒拉了几下维达尔的肩膀嘟囔着说:“圣诞节……对,没错……圣诞节。”
那两个小情侣嬉笑着从另一边走了,现在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维达尔回头面无表情地推了德拉科一把,德拉科摇摇欲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呃——”德拉科揉了揉太阳穴,迷迷糊糊地说,“布雷斯——”
“你的布雷斯早就回休息室了。”维达尔俯视着他,“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
“对——没错。圣诞节——你说会有槲寄生。”德拉科喃喃,“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
“什么?”维达尔开始失去耐心了,德拉科看起来准备赖在地上发好一会儿酒疯,他不确定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把这个比他高好一段的酒鬼扛回去。
“你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德拉科不高兴地大声抱怨:“是你说的!在圣诞节的时候,在槲寄生下吻他的话,他不能拒绝。”
维达尔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看了看四周,迟疑着走近了两步问:“什么?”
德拉科又恢复他刚才无厘头又昏沉的状态,低声喃喃:“也不会拒绝。”
维达尔叹了口气想把德拉科从地上拽起来:“不管你想说什么,你最好给我站起来,我们得回去了。”
走廊里传来开门的动静,斯拉格霍恩从门口探出上半身:“需要帮助吗?”
维达尔拽着德拉科的手臂回头说:“不,不需要,教授。我们马上就走。”
斯拉格霍恩明显只是客套一下,他还是不想和卢修斯·马尔福——一个疑似食死徒的儿子有过多交流。
要不是他的邀请名单中有人把德拉科·带过来了,他是绝对不会邀请他过来的。
所以斯拉格霍恩把脑袋缩回去,关上了门。
维达尔咬着牙说:“劳驾站起来,你不会想让我用飘浮咒把你送下去吧?那我可不能保证途中你会不会撞到脑袋,或者干脆掉下楼去。”
德拉科嘴里嘟囔拖着什么,放任维达尔把他拉起来往下楼的方向走。
德拉科倚靠着他的肩膀,两条腿就像打结一样毫无规律地交叉着一步步踏在地面上。
“拜托——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维达尔咬牙切齿地喊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从来只喝三杯了。”
德拉科用力眨了眨眼:“所以今天是圣诞节吗?”
维达尔说:“要我说多少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