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如果你不来,我就得考虑你继续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可能性了。”乌姆里奇根本没有打算听他的解释,趾高气昂地离开这层楼。
维达尔朝她的背影狠狠龇牙,然后踏进了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的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
“真遗憾,维达尔。”弗立维教授无奈地耸了耸肩,从他的椅子上跳下来,背着手走到他的书架前找他要借给维达尔的书。
“顺便提一句,我觉得你上篇关于冰冻咒的论文写得非常好,所以明天的作业你就不用交了。”
维达尔把上次借的书放在他的桌子上,感激地对他道谢。
他知道这是弗立维教授在安慰他,但是很遗憾:“谢谢您,教授,不过我早就已经写完了。”
“啊,我该想到的。”弗立维教授用飘浮咒把那本古代如尼文写的书递给维达尔,然后微笑着对他点点头,“你在这方面一直很积极。”
维达尔回去以后,差不多就没时间在休息室里坐下来和朋友们说话了,他把包放在一张单人椅上就准备出去。
“去哪儿?”潘西坐直朝他喊。
“关禁闭。”维达尔心不在焉地说,“我撞乌姆里奇枪口上了。”
“她怎么会想要关你禁闭?你是斯莱特林的!”
“不知道!可能是她正准备发疯吧?又或许是,我撞见她像块煤炭一样从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笑了两声。”
他恶狠狠地大叫,然后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非常贴合她的形象。
维达尔从没有见过哪个教授会像她一样把办公室装饰得像间娃娃屋。
铺天盖地的粉色不由分说地挤进维达尔的眼睛,他感觉到无数个乌姆里奇在他眼前晃悠。
“坐下,坐下。”乌姆里奇拿着羽毛笔在一张牛皮纸上写着什么。
维达尔猜想那又是什么新的禁令,也许是关于烟火什么的。
“我本来想给你安排在星期五,但是很遗憾,我的时间都被恶劣的学生占满了。”乌姆里奇就像是在抱怨一样娇滴滴地说,但是维达尔觉得她好像还挺得意的。
她看了维达尔一眼:“呃——你叫什么名字?”
“维达尔·弗罗斯特。”维达尔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乌姆里奇撇嘴:“很好,弗罗斯特,我想你应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样才能长记性。”
维达尔注意到在他坐着的这张桌子上面有一些刻痕一样的印记。
他低头想凑上去看一看。
“今天晚上,你就用这些写满一张纸的‘我要学会尊重’。”乌姆里奇装模作样地给他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羽毛笔。
维达尔看了看她像肉虫一样胖乎乎的手,还有那只手下面按着的纸和笔,又抬头看向乌姆里奇:“可是,我没有墨水——”
“不用。”乌姆里奇坐回她的桌子前面,“你前面的学生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只要和他们一样,直接用羽毛笔写字,我相信你马上就能理解了。”
维达尔犹豫了一下,拿起羽毛笔试探着在纸上画了两笔。
“嗷!”他吃痛地扔掉羽毛笔,甩了甩手,忌惮地看着那支古怪的羽毛笔。
羽毛笔尖渗出一点红色的液体,纸上出现了血红的字迹。
“别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乌姆里奇用轻柔的语气说,“你之前的那些学生们都没人哭出来过。”
维达尔迟疑地拿起羽毛笔,忍着痛继续在纸上写字。
摸着良心说,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他写下的每一笔都像是刀子割在手上。
当他写完一遍,那字迹就会真实地被刻在他的手背上,然后又迅速愈合如初。
他的手背在他的眼底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那刺眼的句子。
他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他必须要时不时停下来,才能保证眼泪不从眼睛里掉出来。
安德烈亚一定会想杀了她。
“你还有整整一个晚上,如果写不完的话,恐怕明天晚上我们还得继续。”
好疼。
“如果今天写不完,我们明天继续。”乌姆里奇又对他说。
谁来救救我。
“直到你学会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你的校长。”
德拉科,救救我。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维达尔吓了一大跳,手下拿捏不住力道,重重地划出去一大笔,留下一道异常深的伤痕。
伤痕横贯了他的手背,血顺着手背流下来。
他还要赶紧把手抬起来,防止血流到纸上把他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写了一半的字都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