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挣扎地权衡了一下,最终摇摇头:“我回寝室里去,等他们回来了记得叫我一声。”
他躺回床上,反应过来。
自己昨天本来应该是在休息室里睡着的,但是早上他却在这张床上醒过来。
维达尔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德拉科的脸。
他闭上眼睛。
那时候德拉科好像又吻了他。
口中隐约还有一点酒味,眼前是德拉科被酒精熏得通红的脸颊。
他回应了。
阿兹卡班越狱事件
斯内普教授不是一直都待在霍格沃茨。
他每天都会回来一趟,没有固定的时间。
但只要他回来了,德拉科就得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教授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谁都能做到每天在学校和家里来回跑的。
德拉科猜测,除了斯内普教授,也没有人有这个毅力能坚持下来。
“站起来!我不想再看到你和谁接吻的画面,你应该想办法抵御——”
斯内普拿着魔杖在德拉科身边怒吼着走来走去,德拉科痛苦地趴在地上,脑袋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
德拉科揉了揉自己刚刚磕到的膝盖,猜测那里可能有淤青了。
他踉跄着站起来:“我准备好了。”
“摄神取念!”斯内普教授的魔杖指着他大喊。
德拉科的脑中闪过他小时候在庄园里玩耍时从树上摔下来的画面,还有一年级开学的时候他朝哈利波特伸出手,然后被拒绝……
漆黑的夜晚禁林里穿着斗篷的身影附在死去的独角兽身上吸它的血……
去年学期末维达尔失踪的那几天,在梦中看到他血淋淋的尸体……
还有前不久,他们在月光下——不行!这个不可以!你太冒犯了!
德拉科发现自己跪在阴暗的办公室的地面上,异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继而泛起凉意。
“你没有尽力。”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空洞又遥远,传到德拉科的耳朵里时,宛若披上一层隔膜。
“我的时间很宝贵,假如圣诞节假期结束的时候你还学不会大脑封闭术,我也就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声音很模糊,德拉科还沉浸在摄魂取念的负作用下,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努力想要站起来,但是腿却不听使唤,一直发软。
“我希望你明天能表现得更好。”斯内普教授冷冰冰的声音渐渐有了实体,不再像幻梦一样,伴随着嗡嗡的声响。
斯内普教授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记住,要排除一切杂念,抛弃情感。当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恐怕不简单。”
他讽刺地笑了笑。
德拉科握紧拳头站起来,那条受伤的腿还在微微发抖。
他对斯内普教授轻轻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不,从他的第一节大脑封闭术课程开始时,他就深刻感受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刻薄。
虽然他平时也很刻薄,不过这确实是德拉科第一次这么讨厌斯内普教授。
他不喜欢自己被摊开任人观赏的感觉,皮肉都被先开,露出里面赤裸裸的一片。
德拉科找了一个平时就很少人经过的楼梯口坐下来。
旁边那个看起来很陌生的画像几乎要走出画框,几次调整眼镜的方位,就为了看德拉科那条受伤的腿:“我敢说那不是一道小伤,你最好去校医院看一看。”
“谢谢。”德拉科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尽量保持身体平衡,一瘸一拐地独自往校医院的那层楼走过去。
庞弗雷夫人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把碎掉的骨头用咒语接回去。
德拉科想起二年级那年哈利波特在球场上被游走球击中了胳膊,然后被洛哈特那个饭桶的一个魔咒弄得失去了一条胳膊的骨头。
他记得波特在校医院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要在校医院过夜吗?”德拉科看着自己的膝盖问。
“不用。”庞弗雷夫人对学生这点小伤,和他们种种担忧已经司空见惯,“你的骨头没有碎得那么严重,我已经给你治好了,注意不要再磕到就好。”
德拉科点点头,离开了校医院。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定自己走路的姿势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才回到休息室里去。
维达尔正在看克里斯托弗寄来的信。
据说审判不是很理想,他们可能还要在那里再待半个月。
“我有点担心。”维达尔折起信纸,垂着头叹了口气,“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德拉科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