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克里斯托弗在维达尔这里其实没有什么正面形象。
他们在祖宅度过了最后的假期。
拉尔夫提前一周走了,也带走了拉里。
在走之前,他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说要举行一场家宴。
克拉西他们当然也来了。
萝拉也要开学了,她还有很多作业没有完成,所以并没有什么心情好好吃饭,不久就提前离席去楼上补她的论文。
维达尔幸灾乐祸地上去逛了一圈,在她身边晃悠,还装模作样地给她的论文提意见,随后就被她赶出来了。
另外,有一件非常令维达尔困惑的事。
克拉西全程都没有脱下他那件长袍,他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全身上下就露出他的脑袋。
维达尔在席间瞄了他好几眼,有一次还恰巧被他抓到了。
克拉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对付他自己那块点心。
维达尔注意到他全程都没有和拉尔夫,或者克里斯托弗有眼神交流。
甚至连卡米尔都很沉默,以往她和雪莉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会聊很久,她们的工作在某种程度上相通。
这时候斯威诺克越过安德烈亚对维达尔悄悄说:“我爸爸说他工作的时候受伤了,身上的疤还没有那么快消掉,所以这些天一直都穿成这样。”
安德烈亚身体往后倾,方便他们两个人说悄悄话。
他满脸写着无奈,叹着气和对面的雪莉耸了耸肩。
维达尔怀疑道:“什么伤口能留这么久的疤?”
“谁知道呢。”斯威诺克就好像是特意过来跟他解释一样,说完就又坐好去和安德烈亚说话。
晚上他们在外面喝了点酒,一起聊天,都是维达尔不感兴趣的内容。
还有一周他就要开学,回到霍格沃茨去了。
未来他们又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面,大家都有点不舍。
晚上克拉西是第一个走的,他本来还想带上卡米尔和萝拉。
但是她们两个并不想回去,所以克拉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后就和大家道别。
“魔法部的工作太多了,我恐怕得先走了。”
克里斯托弗站起来去送他。
维达尔敏锐地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猜想他们两个可能有什么话要说。
所以等他们慢慢走远以后,维达尔也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克里斯托弗和克拉西在房子的门口说话,维达尔就躲在侧面,背紧靠着墙,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我知道是你把我调过去的,先谢谢你了,但是你确定要在布兰迪手下做事吗?”
克里斯托弗抓着克拉西的肩膀说:“现在魔法部的高层中间有一些……很危险的人,你不能和布兰迪走得太近。”
“别误会,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克拉西的语调很平缓,就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一样,沉稳坚定。
其实这么一对比,克拉西倒像是兄弟中更年长的那个:“谁做部长都一样,我没有在为任何一个人做事,我是为瑞典巫师界工作。我很高心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工作,但也请不要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你不明白,布兰迪这个人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他这种人是靠不住的,你别被卷进去了。”
克拉西没有正面回答他,语气中却染上了一点疑惑:“你知道他有问题,却还帮他当上魔法部部长?”
克里斯托弗被他问得有点噎住了:“我当时没有办法,你也知道爸爸这两年一直在被人监视,我不能让他在班德和审判庭的博弈中受伤。”
“你最好还是盯好自己眼前的那些事,别来管我,我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我也不是小孩了。”
克拉西说完这句话就把克里斯托弗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拂下去。
克里斯托弗和他的弟弟对视着,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克拉西的想法了。
克拉西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信息,就像一口古井一样平静无波。
克拉西走后,克里斯托弗也没有立刻回到大家中间,他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维达尔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赶紧走,不然被发现了可不是好玩的。
最后是安德烈亚过来叫他,说拉尔夫有事找他,他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跟着安德烈亚走了回去。
维达尔松了口气,擦着脸上流下来的汗不断回想他们两个刚才的对话。
可以肯定他们两个人都对布兰迪的事心知肚明,而且他们都知道一些其他的秘密。
并且很有可能,克里斯托弗提到的危险人物和德拉科说的那个人是一起的。
瑞典从那次暴动开始就不安全了,而这个趋势也开始逐渐蔓延到整个斯堪的纳维亚。
其实维达尔对克拉西也有一点怀疑。
他今天的举动就好像是在故意避开和克里斯托弗的正面交谈,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克里斯托弗会特意过来找他。
这些都还不是维达尔最担心的。
现在家里的气氛不像以前那样了,大家都有自己的顾虑,说话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