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别人眼里的德拉科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们眼中的德拉科是一个喜欢讽刺挖苦人,并且带有严重歧视的种族主义者。
维达尔呆呆地坐在玻璃窗边,想着一年级的时候他经常和德拉科吵架。
那时候他非常不喜欢德拉科的作风,所以总是和他冷战。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德拉科变得成熟稳重起来,说话做事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维达尔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心里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纠结个不停。
这时,阿莫斯开门进来了。
维达尔条件反射地看过去。
阿莫斯的脸上还带着笑容,想必是刚刚的约会让他心情非常愉悦。
他笑着问维达尔:“怎么了?拉着张脸。”
维达尔收回视线:“你哥哥是伏地魔的追随者是吗?”
阿莫斯的笑容逐渐消失,他走到维达尔身边:“没错,怎么了吗?”
“你不喜欢他。”维达尔怔怔地看着玻璃窗外的鱼说。
阿莫斯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见了他的话也会讨厌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维达尔问:“为什么不喜欢他?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这次阿莫斯没有回答他,而是上下打量着维达尔,没有说话。
维达尔终于转过来抬头看他,脸色有点苍白地问:“伏地魔是和格林德沃一样的人吗?”
阿莫斯也坐下来,和他面对面:“我大概明白你在怕什么了。这么说可能会让你更难过,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相比于格林德沃,我觉得黑魔王会更邪恶。”
维达尔问:“我注意到你一直都是叫他黑魔王,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阿莫斯愣住,随即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在家里的时候,阿萨德从来都只会称呼那个人黑魔王。
尽管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跟他同流合污,但是原来他早就在潜移默化中被他影响了。
只有伏地魔的追随者才会叫他黑魔王。
“没有……没什么。”阿莫斯说,“话说回来,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德拉科不会成为食死徒,你应该相信他。”
维达尔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件事?”
阿莫斯站起来,扯着嘴角说:“一起住了两个年级,我还不知道你吗?”
维达尔又肉眼可见得精神起来,似乎已经摆脱了那些困扰。
阿莫斯说:“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他被称作‘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是有原因的’。你最好注意一点,在这里,没有人会愿意听到他的名字。”
维达尔问:“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他?”
“如果你不喜欢黑魔王这个称呼,可以叫他神秘人。”阿莫斯一边给他解释,一边装作在找东西,然后对维达尔说:“我好像落下什么了,出去找找。”
维达尔点点头。
阿莫斯若无其事地走出寝室,顺手带上了门。在走到楼梯口,离寝室有段距离的时候才开始加速,开始找德拉科的身影。
休息室里没看到人,他发现布雷斯正在和诺特说话,于是快步走过去问:“你们知道德拉科在哪里吗?”
布雷斯摇摇头说:“不知道,已经一天没见着他了。”
阿莫斯有点着急了,他在维达尔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德拉科不会成为食死徒那样的人。
但是除了维达尔,任谁来听都不会相信。
德拉科到现在为止依然是一个歧视麻瓜,坚持血统论的种族主义者。
只是在维达尔面前维持了一个好形象罢了。
很难保证他不会在无意间说出一些,可能会触动维达尔现在敏感神经的话。
毕竟这类想法是从他出生开始,就被身边的人潜移默化地传输的。
恐怕不会因为一个喜欢的人,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能轻易改变。
为避免他们两个的关系又开始恶化,阿莫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德拉科,让他平时注意一下言辞。
阿莫斯在休息室里等了很久,等着在他们两个见面之前堵住德拉科,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回来。
德拉科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血,狼狈地歪在地上。
他恨恨地瞪着正在俯视他的安德烈亚。
安德烈亚一只膝盖触地,漫不经心地蹲下来,手里还吊儿郎当地晃着他的榛木魔杖。
他用魔杖戳了戳德拉科的肩膀:“我提醒过你不要招惹我弟弟吧?”
德拉科咳嗽两声对他恶劣地笑起来:“我可没有答应。维达尔不是你的附属品,你这个自私的偏执狂。”
安德烈亚表情不变,魔杖更加用力地戳在德拉科受伤的肩膀上,让他疼得直吸气:“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假笑说:“猜猜我听说了什么?你爸爸是食死徒对吧?你觉得凭维达尔对格林德沃的厌恶程度,他会接受一个和他那么像的人的追随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