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皱着鼻子说:“没关系,就是他让我想起了格雷伯克。”
维达尔听她提起这个名字,想到他那天在天文塔上看到的那个狼人,总是喜欢咧嘴笑,露出一口长着牙垢的黄牙,说话时也会喷出大量唾沫星子。
维达尔也有些觉得反胃了,德拉科一手撑着脑袋,把他面前那些油腻腻的东西都移到自己盘子里来。
“要我说,真应该找个时间统计一下他们两个谁更惹人厌,我敢说卡罗会得到绝大多数选票。”布雷斯边叹气边搅动他盘子里碎成渣渣的鱼肉。
“……明天我们会进行统计,如果让魔法部查出来你们有所隐瞒——像波尔多那样!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潘西用手肘撞了撞布雷斯的手臂说:“他刚才说什么?”
维达尔恹恹地说:“他让我们举报家里麻瓜出身的亲戚。”
“他疯了吗?”潘西张大嘴吃惊道。
“要听听我的想法吗?”维达尔说,“我觉得这个规定是乌姆里奇的风格。”
“他怎么能——我们中间有很多混血,难道要他们举报自己的父母?”阿斯托利亚把银勺子往桌上一扔,气哄哄地说,“我不相信他们家所有人都是纯血。”
潘西扭头朝她说:“别抱太大期望,阿斯托利亚,据我所知他们家族就没几个正常人。我相信他能做出折磨自己家人的事。”
礼堂里的沉默持续了十几分钟,除了一些什么都不关心,也不怕被波及的人,其他学生和教授都没怎么动手吃东西。
“你们都没有类似情况吧?”德拉科问。
阿斯托利亚整个人泄了气:“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家里人少得连圣诞节都凑不了一桌。”
德拉科脸上挂起假笑:“要是布莱克还有其他人活着就不一样了是不是?”
“姓马尔福的也就你们一家。”布雷斯插话,“说实在的,我很怀疑你们现在圣诞节就是三个人面对面,话都没得说。”
“话题是什么时候变的,我怎么不知道?”德拉科咬着牙笑道,“还有就是,今年圣诞节维达尔他们家会来马尔福庄园过。你们怎么说?”
卡罗已经坐回去了,潘西的脸色也恢复正常,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有什么好说的?你先想想怎么安抚你爸爸吧。”
德拉科不再跟他们呛声了,面色铁青,用银餐刀狠狠地切着盘子里的两块肉。
“明天万圣节,谁跟我去霍格莫德村。”维达尔举起手试图把气氛拉回来。
德拉科把他的胳膊拽下来:“别傻了,你看他们谁像是会等你赖床的样子?”
潘西调皮地笑着说:“我呀。明早我就在休息室等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德拉科立马从面前拿起一颗苹果扔过去。
“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吗?”德拉科骂道。
“要是不小心砸到了人,我们今晚谁都别想好过。”布雷斯敏捷地接到苹果放在一边。
万圣夜的晚宴差不多也结束了,大家都三三两两回休息室去。
维达尔和德拉科并肩走着,刚走出礼堂没几步,身后就有人戳了戳他的背。
维达尔拉住德拉科回头,是休伊·格兰特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维达尔和德拉科对视一眼,接过信封:“他回来了?”
休伊说:“昨天回来的。”
德拉科把信封拿过来塞进怀里,维达尔犹豫了,一下,对休伊说:“我现在能和安德烈亚联系上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休伊撇嘴道:“看不出来。”
维达尔噎住,磨着牙说:“明天我去霍格莫德给你带谢礼行了吧?”
休伊狡黠地眨眨眼:“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要。”说完他就转身到人流中去了。
维达尔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摆了一道,气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是不是跟安德烈亚学的?”
德拉科抿唇说:“你要听实话吗?我觉得安德烈亚还不至于教这种无聊的事。”
“那他可真是天赋异禀。”维达尔说。
第二天就是万圣节,一大早上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就都三两结群到霍格莫德去了。
维达尔果然是没起得来,等他起床的时候,休息室里除了一二年级不被允许去还霍格莫德的学生,就没剩几个人了。
“我们是最晚的?”维达尔坐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说。
“是啊。”德拉科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搭配好挂在衣柜外面,然后倒了杯水递过去,“别相信潘西会等你的鬼话,她走得是最早的那一批。”
维达尔捧着被子喝了半杯凉水,脑袋一下就清醒得差不多了。
他把杯子还给德拉科,掀开被子下床说:“我也没说信了。”
德拉科把杯子放在桌上,背过身去抿唇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
潘西和阿斯托利亚,达芙妮还有特蕾西一起走进三把扫帚。
外面下了点雨,风也挺大。
达芙妮走在潘西身边问:“他让你走你就走了,亏得你还等了那么久。”
潘西找个空位坐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说:“我能怎么办?你没看到德拉科的表情吗?再不走他就要骂人了。”
阿斯托利亚说:“算了,反正今天消费他全包,没什么可抱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