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脚尖一撇转了个身,倚靠在门边,看向老汤姆。
“出了一些意外。”维达尔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没赶上车。”
汤姆哼笑了一声,把抹布扔在一边:“今年几年级了?”
“四年级,斯莱特林。”维达尔说。
“啊——斯莱特林。”汤姆拖着长长的调子慢慢说,“我以前是赫奇帕奇的。”
“你也是霍格沃茨毕业的?”
“当然,霍格沃茨立在那里那么多年了,我不去霍格沃茨难道要跑去德姆斯特朗吗?”
维达尔低头闷笑了几声,然后走到安德烈亚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巧了,这儿就有一个德姆斯特朗毕业的。”
汤姆扭头看向安德烈亚,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颇为客观地说:“有那种气质。”
“什么气质?”
汤姆哼哼两声:“学黑魔法的气质。”
安德烈亚配合着假笑了一下,没跟他们两个搭话。
“其实我本来也应该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维达尔又说,“我们是瑞典人。”
老汤姆挠了挠他掉得没剩几根头发的脑门,脑门上的皮都松弛地堆在一起被他挠得形成一道道褶皱。
他见怪不怪地点点头:“看得出来,我们这里会有世界各地的巫师聚集。前段时间北欧的巫师来得尤其频繁,一个个长得窜天高,还有几个总是会撞到门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食死徒最近光顾过对角巷,这里的客人比以前少了很多。
这也就导致老汤姆只能逮着他们两个闲聊。
维达尔知道安德烈亚不是陪他来这里打发时间的,于是他自觉地承担起和汤姆聊天的任务。
安德烈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店里,之前进来的那些巫师和他们隔了好些距离,点了酒却有段时间没发出声音了。
他们长得不像北欧人,都是英国平均身高。
身上也没有散发出类似“我是食死徒”的气质。
安德烈亚和维达尔对视了一眼,一个低头喝他的啤酒,一个专心吃冰淇淋。
“所以你为什么要到霍格沃茨来上学?”那群巫师中间有一个走过来和汤姆说话,汤姆用魔杖指了指他的杯子,金色的酒液瞬间和杯沿齐平。
他心不在焉地和维达尔搭着话,“我还以为你们那边会更喜欢德姆斯特朗。”
“不清楚,家里人安排的。”
“嗯?”汤姆抬头看了他一眼,给那个巫师找了几个纳特的零钱。
“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霍格沃茨的确很不错,现在想起来其实去哪里对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安德烈亚插话说:“是啊,对你没影响,但是我可是和威克多说了整整一个学期,我们甚至还为你安排了一个入学晚会。”
汤姆又抬头,怪异地看了看安德烈亚:“看你们在这儿晃了几天了,你们是兄弟?看起来长得一点也不像。”
“是兄弟没错,一个姓的那种。”安德烈亚说。
维达尔解释道:“别误会,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他拍了一下安德烈亚的头发说,“他是个易容马格斯,只要你想,他现在就能给你变个彩虹头助兴。”
汤姆干咳两声:“看出来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听说邓布利多最近不在霍格沃茨。”
安德烈亚站起来把空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那正好,我也不用想办法把他扣下来了。”
和老汤姆告别以后,安德烈亚和维达尔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步离开了破釜酒吧。
在他们身后那些跟着他们进去的巫师面面相觑,在他们两个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前纷纷站了起来,也跟着出去。
老汤姆的酒吧里的客人一下子走了将近一半,剩下的都是每天都会来喝几杯,雷打不动的老客人。
有一个大胡子巫师朝汤姆举了一下酒杯大喊:“为了破釜酒吧!”
“为了破釜酒吧!”
“还有老掉牙的汤姆!”
剩下那些喝得烂醉的巫师们也稀稀落落地跟着举起酒杯,有的人手抖拿不稳杯子,酒液就洒满桌子。
汤姆只能骂骂咧咧地给这群连魔杖都抽不出来的老酒鬼收拾残局:“我可去你的吧!别给我惹祸。”
“他们是什么人?”甩掉那些跟踪者以后,维达尔把帽子放下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问,“看明白了吗?”
安德烈亚说:“都有可能,不排除是没有黑魔标记的食死徒。”
前几天,就在维达尔被安德烈亚逮住的第二天,他们就发现有一群巫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不近不远地缀在身后,像一群该死的苍蝇。
上次维达尔有这种感觉还是被之前找安德烈亚麻烦的那批巫师跟到学校来。
但这次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他们不像是来抢劫,或者找麻烦的。
有一次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和维达尔正面撞上,还非常有礼貌地道歉,顺便闲聊了几句。
等回到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以后,维达尔抱怨道:“这两年我总感觉自己不是在被跟踪,就是在被跟踪的路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就是有这种气质?”
维达尔这才反应过来安德烈亚还记着刚刚汤姆讽刺他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