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计划吗?”维达尔的脸色发白,他刚刚吐过一轮,现在半蹲在一片不知名的湖边用湖水洗了把脸,环顾四周。
他们现在处于一片荒芜的平地,周围都没有人。在湖的对面被树林掩盖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小村子。
“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斯威诺克刚才幻影显形的时候没站稳晃了一下,一脚踩进了一片小泥潭,袍子上溅了一些泥点,整只靴子都在往下淌着脏兮兮的泥水。
维达尔给他施了一个清洁咒,然后抬头看着他说:“我看你刚才和克拉西呛声的时候很有把握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有想法了。”
“别说风凉话,我从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没有经验很正常。”斯威诺克看了看大概的方向,说,“就是那儿。”
“那里是麻瓜的村庄吗?”维达尔眯着眼睛看过去,问道。
“不是,我很少去麻瓜的地界,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家里,每年冬天没有比赛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里。”斯威诺克给维达尔搭了一把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我们可以去找他帮忙。”
安德烈亚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家里了。
他现在很少见到熟悉的面孔。
家人,朋友,都在很远的地方。
他现在长期活动的地方甚至很少能看到巫师。
安德烈亚也没有再去找那个传说中的宝石,戈德里克山谷的探索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更有价值的信息。
他想,也许是因为格林德沃拜访的消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以至于山谷的另一部分,本来就不甚详尽的和死亡圣器相关的秘密就更加隐蔽了。
安德烈亚不知道他们是本来就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总之,所有人,包括格林德沃所说的,本应该知道一点内幕的巴希达·巴沙特也没有告诉安德烈亚他想要的信息。
不过安德烈亚怀疑她是因为有点老糊涂了。
现在安德烈亚正在英国伦敦,正在给克拉西做一些该死的工作。
克拉西现在离不开瑞典,同时斯堪的纳维亚最近还有一次五国会议需要他参加。
不止这些,克拉西已经怂恿他很久了,据说是为了保证他家人的安全。
安德烈亚猜得到他指的是英国最近的大麻烦——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
安德烈亚没怎么和他们打过交道,当然,假如送维达尔到国王十字车站,还有在世界杯球赛的顶层和卢修斯·马尔福说过几句话也算打交道的话,那他就不那么确定了。
对于克拉西的提议,安德烈亚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克拉西说他需要有人在英国帮他做一些事,安德烈亚正好在英国找复活石的踪迹,所以他就勉为其难地帮他这个忙。
克拉西说这也可以一定程度上保护维达尔,安德烈亚就当他是为了让自己更尽心而瞎说的,毕竟维达尔不会回到英国来了。
结果他刚才收到一封该死的信——现在安德烈亚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克拉西的信了,从来没有什么好消息。
信上是这么写的:
维达尔和斯威诺克已经离开斯德哥尔摩,他一定会往伦敦去,我希望你在那里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再次强调,不可以用弗罗斯特这个姓氏。
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克里斯托弗。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介绍其他信得过的人帮你。
安德烈亚低声咒骂了两句,把信件烧为灰烬。
他转身把袍子一拢,躺回两栋房子中间的空隙里。
他看了眼斜对面房子旁边躺着的一个畏畏缩缩的流浪汉,安德烈亚肯定他把自己当作他们中的一员了。
这条街的住户大多数都是麻瓜,并且没什么人会到这里来。
安德烈亚现在要做的就是盯紧对面的房子,因为他知道布莱克家的祖宅是不会被外人看到的。
不知道克拉西是怎么知道这栋房子的位置的,不过他要安德烈亚尽可能进入到里面去。
安德烈亚真想啐他一脸,对于布莱克家族,他知道他们只剩下西里斯·布莱克这一个后人了。
但那不代表布莱克祖宅就会该死的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克拉西说他现在必须要和凤凰社取得联系,他也不知道克拉西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英国的斗争,他就从来不会在意北欧五国以外的事。
但现在由不得他了,维达尔又要回伦敦来。
不知道维达尔为什么总是不听话,让他不要和马尔福走太近,他偏偏和他在一起。
让他回家去不要来英国,他又要偷偷跑回来。
安德烈亚有一个阴暗的想法,维达尔不愧是克里斯托弗的儿子,拉尔夫的孙子。
他们都不是循规守矩的人。
还有格瑞玛安娜。
安德烈亚一晃神想到这个女巫,她可以说是他此生见过最温柔的人,但同样叛逆。
就在安德烈亚想着今天大概也不会有收获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穿着极其破旧的袍子的巫师从他前边经过。
他不是那么显眼,大概是因为他虽然穿着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的衣服,但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温和又贫穷的普通男人的样子。
但安德烈亚一下就打起精神来,一个巫师的气质是和麻瓜截然不同的。
而普通巫师和处在战争中的巫师也是不一样的。
安德烈亚可以从他们的举止和神态中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