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卫走了，两个小厮前来，将韩笑和巧颜引向他们留宿的地方。
巧颜小声道：“宸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江晚晴活着的时候，他跟宣忱抢江晚晴，现在江晚晴死了，他就要跟宣忱抢江晚晴身边的人？
韩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反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对了。”
巧颜不满意：“你怎么能这样啊？就不能多想想吗？”
韩笑悄悄看一眼领路的小厮，之后小声朝巧颜道：“宸王殿下要是想护着我们，早就把我们救出来了，不可能等到现在。所以，一定有别的事发生了。”
巧颜纳闷，小声问道：“什么事？”
韩笑想了一会儿，瞪她：“你问我，我问谁去？”
反正，肯定是关于江晚晴的事。
宣邈出了京城，其他人也没闲着。
秦暮雪和白婉莹在梧桐诗社偶遇，两人如今关系不算太好，但也差不到哪去。尤其是，当两个女人有共同的敌人时，就注定了关系不会太差。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秦暮雪带着丫鬟去找白婉莹，在她桌前坐下，随意翻动着她桌上的诗书集。
白婉莹也不生气，只是拿着毛笔，自己写自己的，道：“宸王殿下连夜出城，不知为了什么，确实是个大日子。”
秦暮雪一怔，然后笑了：“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今天可是江若水挂牌的大日子。从前的佳人榜榜首，如今即使沦为官妓，想必也仍有不少人，会为她倾心吧？”
白婉莹终于抬头，顿了顿，笑道：“这倒确实是个大日子。”
佳人榜榜首啊，是谁蝉联了三年，让她们这些人都沦为她的陪衬？
如今可倒好，身世造假也就罢了，相府还因为贪污受贿而倒台。江琉璃被宣忱救走，江时隐不愿为奴，硬着骨气和申氏一起被流放。
倒是这个江若水，自知受不了流放路上的辛苦，居然主动要求成为官妓。
官妓也好窑姐也罢，还不都是男人的玩物？
“我也想知道，她挂牌的第一日，究竟是何人，会夺得她的芳心。”
秦暮雪听她这么说，顿时便笑得更加阴险：“江若水与张楚天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相府还未倒台时，她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现如今，她的第一日，还有什么可珍惜的？”
谁不知道，她的清白早就给了张楚天，之后还被人弃之如履的退了婚。
大家给她的面子，说她是蝉联三年的佳人榜榜首。
可实际上呢？谁不是去看她笑话的？
秦暮雪向白婉莹伸出手，要跟她一起去仙乐坊看乐子。
谁知，白婉莹却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大家好歹曾经同为女子，你又何必说话如此咄咄逼人？就算她有错，但被退婚一事，孰是孰非还未能评定，你何必要骂她残花败柳？”
秦暮雪的笑容挂在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等着看江若水的笑话吗？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秦暮雪声音不大，脸上却十分气愤。
白婉莹冷冷的看着她：“我看她笑话，是因为她自作自受，可退婚一事……”
“行了！”秦暮雪打断她：“我可没你那么有教养，我讨厌她，我就是要看她笑话去。你究竟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白婉莹：“……”
她叹了一口气，道：“去。”
“但她已经接受了教训，你也不必抓着不放。”白婉莹再次道。
秦暮雪气恼起来，猛地转身：“你去看你的，我去看我的！”
她才不要跟她一起去，还要听她说教！
白婉莹再次轻叹一口气，当初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女，宣京城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抛开个人恩怨来看，难道不值得唏嘘吗？
落井下石她做不到，她就算去，也只是想看看故人的下场究竟如何。
毕竟，她曾经说过，能与江若水做朋友，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仙乐坊早就人满为患了。
冲着江若水的名头，多得是公子哥前来观看。不仅是他们，还有一些乡绅公子们，但凡是出得起钱的，都要来看一看这曾经的佳人榜榜首究竟是何等容貌。
还有一些世家小姐们，不好光明正大的来，都换了衣裳，装扮成公子模样，都是为了看一看江若水如今的样子。
很快便有人前来，带着笑让大家安静。
“今日是江若水姑娘在仙乐坊挂牌的第一日！诸位公子，若是有谁想要跟若水姑娘春宵一度，就请叫牌吧！”
所谓叫牌，只是一个文雅的称呼。
其实就是叫价。
跟拍卖一样，谁出的钱多，就归谁。
往日里，仙乐坊还会先遮掩遮掩，先表演点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才开始叫牌。
但是今天的人是江若水，谁不知道江若水的名气。看書溂
所以仙乐坊也并不搞那一套，谁给钱就归谁。
众人面面相觑，忽有一人道：“这就叫牌吗？不请若水姑娘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其他人仿佛也反应过来，顿时跟着喊道：“对啊！给我们看看吧！”
“若水姑娘如今什么样子？”
“她家破人亡，现在还有以前那么漂亮吗？”
“要是我们叫了牌，却发现她现在是个残花败柳，岂不是很亏？”
“对啊对啊，让她出来吧！”
秦暮雪捏着嗓子，也跟着叫：“让她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