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四岁小孩子来说,这些信息可能有点太多了以至于无法消化,头发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小孩子睁大了印着星星形状的眼睛看着辻井镜,最终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喜欢,喜欢哥哥。”
“哥哥很漂亮。”
辻井镜顿时露出一个笑容来,“谢谢小久作的喜欢哦。”
他假装无意间稍微靠近了梦野久作一些,悄无声息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小久作愿意帮哥哥一个小忙吗?”
眼睛里有星星的孩子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孩子还真是好骗啊,辻井镜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却没有耽误正事:“哥哥其实有别人没有的能力,现在哥哥在找和自己一样的人,小久作也有特殊能力吗?”
对方看起来有点警惕也有点迷茫,辻井镜不想搞砸工作,便先一步将一小面梳妆镜塞进了对方手中:“看。”
对方立即被镜子里的景象吸引住转移了注意力,辻井镜这才有空撸起袖子看向自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的小臂,苍白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紫色的手印。
“那个,是我的能力哦。”
辻井镜抬头看向梦野久作,尚且是个小孩子的异能力者无辜的对他眨了眨眼睛,被放置在床头的恐怖娃娃发出锐利的尖锐笑声。
护士被吓的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病房,辻井镜却没有轻举妄动。
“这是你的异能力?”
辻井镜其实很冷静,对方的异能力他一时之间看不出发动机制,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稳住对方。
“对呀,哥哥不就是在找这个吗?我和哥哥一样哦。”
他看起来并没有恶意,但是正是因为没有恶意才更可怕。
四岁的小孩子是很可能并不懂什么叫是非善恶的,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辻井镜对于这点很清楚。
“哥哥很开心。”
辻井镜拄着拐杖从椅子上有点艰难的站起身来,躺在床上的梦野久作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睁大了眼睛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辻井镜对他亮了亮自己的手机:“哥哥要打个电话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可以吗?”
“其他人?”
“和我们一样,有和别人不一样能力的人。”
“可以呀。”
暂且稳住了梦野久作,辻井镜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拨通了这部手机里的第一紧急联系人的号码:“森先生。”
“辻井君?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遇到什么紧急事件了吗?”
“恐怕您得带太宰君来横滨第一市立医院一趟了。”辻井镜瞥了一眼还老老实实待在病床上的小孩,压低了一点声音道:“我可能中了未知异能力,对方是一个尚未被发现的异能力者,现在应该只有四岁。”
说到这里,辻井镜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有情报显示他的异能很可能是精神类。”
三言两语同森鸥外交代好了事情的经过,辻井镜放下手机看向闯入病房中的医生护士们:“请你们现在离开这里。”
辻井镜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不然我恐怕就得请□□的人来和你们交涉了。”
没人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十四岁的无害外表唬不住任何人,医生只把他当成了来捣乱的叛逆期少年准备把他哄走,辻井镜无奈,只好冒着激怒梦野久作的风险动用能力:“我再说一遍,现在离开这里。”
和他的话音一同落下的,是同时爆裂开的一扇玻璃窗,辻井镜操纵镜面的时候稍微注意了一下落点,没有任何一片玻璃落到梦野久作的病床上,也没有其他人受伤。
但这一手已经足以威慑这群仅仅是普通人的医护人员了。
病房门被重新关上,辻井镜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放下拐杖重新坐回床边,引来梦野久作好奇的凝视。
辻井镜也忍不住又看了一会儿现在只有四岁的小梦野久作,话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该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吧,不然现在管他要个签名多好。
辻井镜越想越觉得有点亏,自己放假时间还跑来给森鸥外打黑工,不捞点好处怎么行,要不还是试试,万一就······
粗暴的开门声打断了辻井镜的思路,他一边扭头一边先一步说道:“我不是说过离开······你是谁?”
辻井镜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现在腿上打了石膏不太方便,非要拄着拐杖站着未必有坐着的时候战斗力更强,起码这样他不需要分神来控制自己不要摔倒。
不速之客是一位白发青年,对方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圆眼镜,一身纯黑色的制服看起来像是什么工作装。
他不是普通人!
辻井镜的预感在疯狂报警,一面镜子的经历告诉他一定要小心对方,这个看起来高的过分的青年绝对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高手,战斗力绝非他这种半吊子可比。
是异能力者吗?不,横滨境内的已知异能力者辻井镜心里有数,对方不像是横滨本地人。
难不成是外地的异能力者吗?
还是说对方是他某次意外见过一次的,那种被称呼为‘咒术师’的特殊人群?
辻井镜看到对方挑了挑眉,“原来不是咒灵啊。”
咒灵,会说出这个词的话,对方果然是咒术师吧。辻井镜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咒术师和异能力者的专业领域不同,这样的话对方大概不是冲着梦野久作来的吧。
不对!
辻井镜瞬间又警觉起来。
在□□待的时间久了,总是被人默认为异能力者,久而久之就连辻井镜自己都觉得自己真就是个异能力者了。
对方没道理找异能力者的麻烦,可他根本就不是异能力者!
辻井镜心想,咒术师该不会有什么特殊手段能看的出他的真身吧?对方给他的压迫力实在太强,辻井镜没有任何信心从对方手中逃生。
面对紧张到不行的辻井镜,这名白发青年却只是耸了耸肩:“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任务目标,我才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