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惨的。”
姜云姒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方才许蝉衣打听了消息回来，将姜婉怡的事一股脑告诉了她。
“可她要是不惨，怎么能让我看好戏呢？”
她晾干墨迹，却没有急着送出去，一旁的许蝉衣不解道：“大小姐您既然有心要帮二小姐，为何……要等二小姐被逼上绝路了还不出手？”
“帮她？”
姜云姒抿出几分冷笑，“你觉得她值得我帮她吗？”
听闻这话，许蝉衣摇了摇头，老实回答道：“奴婢觉得不值，不管是二小姐还是三小姐，她们对您都没有半分姐妹之情。而且……而且之前还屡次三番隔岸观火，见您身陷泥淖也从未伸出援手。如此冷血自私之人，当然不值得您救。”
可要是不想救，又为何要给她们希望？
“藏在暗处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以及在适当的时候落井下石，是她们一贯喜欢做的事。我如今也只是想把这些还给她们而已。”
而且如此一来，就算不小心死了谁，那也只是她们之间的争斗，与自己一个根本没有参与的人有什么关系？
当年周姨娘和薛姨娘不就是这么做，间接害死了自己爹娘的吗？姜婉怡和姜婉晴也完美传承了她们的手段，如今，让她们死在自己的谋划算计里，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许蝉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有些迟疑道：“现在二小姐被禁足看管，就算想请您帮忙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无妨。”姜云姒擦了擦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雪中送炭的事，总得主动一点才会让人记得。”
姜婉怡不想死，周姨娘也不见得会愿意牺牲一个女儿去成全别人，不过这两人，一个正被禁足，另一个恐怕也难以脱身。
姜云姒没有等入夜才去见姜婉怡，毕竟姜婉怡现在被禁足，肯定有不少人盯着，与其偷偷摸摸地前去，惹人怀疑，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前往——毕竟自己身为嫡长姐，关心庶妹是人之常情。
姜婉怡院外被姜启之安排了不少看守的人，见到姜云姒前来，便拦下她道：“大小姐留步，老爷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此处。”
“我这二妹妹性子倔强，怕是不愿意出嫁，我这个做姐姐的便不能前去劝劝她？”
姜云姒噙着得体的笑，“滚下去，这姜家内外还没有人能拦我。”
护卫面露犹豫，“这……老爷他……”
然而姜云姒已经抬脚踏入院子，许蝉衣忙拦住想要追上前的护卫，笑道：“大小姐与二小姐手足情深，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前来探望也是人之常情。这位大哥要是不放心，自可请老爷定夺，何必得罪大小姐？”
说着，她塞了一只荷包到护卫怀里，护卫脸色变幻，最终松口道：“行了，这事我会禀报老爷，一来一去得两刻钟，你们动作快点，别让我难做。”
许蝉衣笑着应了，忙小跑着跟上了姜云姒，却在房门口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