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如今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姚姨娘和四小姐议事时偶尔会忽略奴婢。奴婢昨日听她们说……老爷想将二小姐或是三小姐嫁给徐状元，不过人选尚未定下，姚姨娘想让四小姐拉拢三小姐，再撺掇老爷将三小姐许配给徐状元。”
如此一来，姜启之就算只能做个无权无势的光禄大夫，却能有一个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状元女婿。
可是……
“徐大人不是身有隐疾？”
这是当初徐子君拒绝宁芳容的借口，不过其实当时是鹤钦说两人八字不合，才让皇帝打消了念头。
但是即便如此，徐子君有隐疾的事依旧成了京城里不算秘密的秘密。
没想到姜启之为了自己，居然能把亲生女儿推出去铺路，甚至不惜让姜婉怡或者姜婉晴成为活寡妇。
莺儿小声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时姚姨娘将奴婢赶了出去，不过奴婢却隐约听到她们说若是嫁给徐大人还有活路……后面的奴婢便不知道了。”
嫁给徐子君才有活路？
姜云姒略略思忖，莫非……姜启之物色好的女婿其实不止徐子君一人？
如果嫁给徐子君的结果都算好，那么另一个……
敛去思绪，姜云姒吩咐道：“姚姨娘谨慎，你行事多加小心，别让她发现端倪。你今日既然有时间来见我，莫非还是为了那条毒蛇？”
莺儿便苦笑道：“四小姐天天等着奴婢带好消息回去，前几日大小姐您不在，四小姐也不死心，让奴婢天天来瞧。”
“那就让她继续等吧。”姜云姒道，“你也有合适的借口过来。”
在姜家，在姜启之的眼皮子底下，两人本来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狼狈为奸”，可是因为姜启之忙于处理姜婉若闹出来的破事，根本无暇顾及。
莺儿走后，许蝉衣沉默着收拾了那小小的一堆灰烬。
忽然，她憋不住失落道：“奴婢跟在大小姐身边这么久，却没有学到大小姐半点聪慧，也比不上莺儿机灵……奴婢真是没用，帮不到大小姐什么……”
她的命都是大小姐救的，自然也想为大小姐分忧，可是……可是大小姐太聪明，自己太蠢笨，平日里她觉得自己能帮上大小姐，但今日知道了莺儿的所作所为，她才知道自己还差的远。
或许，根本就没有入大小姐的眼。
“胡说什么。”
姜云姒便是苛责也没有用冷冰冰的语气，她只是说：“你和莺儿不一样。”
“可是奴婢也想为大小姐分忧……”许蝉衣嗫嚅着。
走进死胡同的人可不好开导，但是姜云姒已经对心思简单的许蝉衣了如指掌，于是说道：“交给莺儿的事便不是她，而是旁的什么丫鬟只要给了足够多的好处也能做。”
“你只看到莺儿如今对我俯首帖耳，那不过是因为我能给她她想要的。可是从始至终跟随我的，不是只有你吗？”
“我身边的人不必多聪明，只需要不背叛我，便足够了。”
也正是因为许蝉衣忠心耿耿，所以她才终于有了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