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声音也没个把门的，一来是那小丫鬟不紧惕，二来则是纤容故意说得大声，就怕不能让心怀不轨的人听到。
这不，与两人擦肩而过的，正是“心怀不轨”的淑儿。
“凭她一个被丞相府抛弃的玩意儿也能做王妃？”只听纤容撇着嘴哼哼，“我可听丞相府的人说了她的那些破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王爷多半是被她给哄骗了！”
听着这样的话，小丫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小声劝阻，“文姐姐，这话……这话还是不要再说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就怕被人听了去。”
“怕什么？”纤容反驳，“她敢做那些事儿还怕人说吗？我说的又有哪里错了？”
怕小丫鬟不信似的，纤容继续说：“你别不信，上回我遇到了丞相府的丫鬟，这些全都是她告诉我的，绝对真真的。”
纤容虽然对文秀的秉性不太了解，但府上自然有认识文秀的，她在鬼医那里拿到人皮面具后便戴着在府上走了一圈。
暗中从旁人口中拼凑出了文秀的性格，不过是个嫉妒心强却又没脑子的蠢货罢了。
这样的性子最容易伪装，再加上这可以以假乱真的面具，府上竟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身份。
就连知道文秀已死的许蝉衣见到她时都被吓了一跳，以为大白天里见了鬼。
眼前的小丫鬟也没有怀疑，或者说，她没有闲心怀疑。
小丫鬟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是想攀附文秀不错，可她更怕这些话被王爷知道了，到时候怕是尸骨无存啊！
“文姐姐，这些话你便是敢说我也不敢听啊！好姐姐，你就放过我吧！”
眼看着小丫鬟都快被吓哭了，纤容这才撇撇嘴，故意说着，“我对王爷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怎的还不能听我发发牢骚了？”
小丫鬟见她好歹是换了个话题，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从前文姐姐你也只是私下里说说而已，如今这么多人……王爷手眼通天，就怕……唉，好姐姐，要不你还是听妹妹一句劝吧，咱们做下人的哪有那样的好命，倒不如老老实实做事，往后争个管事当当，届时妹妹还需文姐姐赏碗饭吃呢……”
小丫鬟絮絮叨叨的，说得纤容愣是没有插嘴的机会。
但是她该做的已经做了，虽说她从前不认识什么淑儿，但是那个淑儿这几日成天在街上溜达，早就被王爷发现了！
卫甲只需告诉纤容关于淑儿的衣着打扮，纤容便能肯定，那个淑儿方才正与她们擦肩而过，而且……
那人现在还躲躲藏藏地听墙角呢。
做戏做全套，既然是来采买的，纤容便当即跟着小丫鬟钻进集市。
不久后，淑儿面色焦急地望着开往的人群，“去哪儿了？明明看到她们过来的……”
真是倒霉，好几天了才遇到那人，居然被自己给自己跟丢了！
淑儿怒气冲冲地跺了跺脚，然而转身时一个不查，居然被人撞了肩膀。
“没长眼睛啊你！”淑儿恼怒抬头，居然正巧看到了“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