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事情都办妥了。”
许蝉衣提着一盏灯笼走来，对姜云姒道，“施林氏母女已经被安全送出了城，刘婆子的去处也安排好了，不过牛二落到了姜大人手里，生死不知。”
原本姜云姒与施林氏母女和牛二有交易，刘婆子却是顺带，毕竟她帮腔扳倒了姚姨娘，姜云姒也不吝于回报她一二。
不过牛二在姜启之手里，以姜启之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还有一事……”
许蝉衣垂下眼眸，说道：“姚姨娘腹中的孩子没了，听闻是姜大人的安排。那对母女疯得很，恐怕会对大小姐您不利。”
姚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但是有牛二的存在，她无疑是结结实实给姜启之扣了一顶绿帽子。但是姜启之却只是让她堕了孩子，竟再没有别的动作。
可见……那个薄情寡义的丞相大人心中到底还是有她的。
姜云姒唇边带着浅浅的讥讽弧度，“若不是我插手婚事，她们早就做了续弦夫人，做了相府嫡女，一切努力功亏一篑，她们自然应该恨我。”
“不过即便如此，也要她们空得出手来对付我才行。”
哪怕姚姨娘再得姜启之欢心，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姚姨娘和姜婉若在今日过后都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她们自身难保，更遑论来找自己麻烦。
“姜启之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压下这场风波。”往日里姜云姒身陷流言蜚语时，姜启之不但袖手旁观，甚至亲自添油加醋，想将她置于死地。
而今一个外室，一个私生女出了事，他却会忙前忙后，为她们铺路。人心本就是偏的，但偏到了这种地步，只会让姜云姒的报复越发凶猛。
想让她死，她偏偏要活得最嚣张肆意！
许蝉衣张了张嘴，犹豫道：“大小姐您以身犯险才得到了如今的结果，可要是姜大人帮她们翻了身，那岂不是……”白废了功夫？
“痴心妄想罢了。”姜云姒微微挑眉，“我怎么会给她们翻身的机会？去把这件事闹得更精彩一些，当初……我出宫乘坐的马车确实是丞相府的，可丞相府的车夫怎么会变成了杀手？”
她意有所指地开口，“一场婚礼上的闹剧可压不下相府嫡女遇刺的消息。”
听闻这话，许蝉衣果然明白过来，当日被赶出丞相府的回忆被勾起，更让她后怕的是自己听闻大小姐死讯时的惊恐。
“大小姐您刚失踪，死讯就传遍了京城，丞相府里的那些人实在可恶，居然就那么封了您的院子……而且姜大人还压着您的死讯不认，为的就是尽快办好婚礼。”
说着说着，许蝉衣就红了眼眶，都说死者为大，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心寒……
姜云姒并不意外，“若是我不死，这场婚礼不会存在，我也不能揭开姜启之的伪善面目，不能把姚姨娘和姜婉若的身份公诸于众。他们想要平安喜乐，我偏要撕下他们的伪装，让世人都瞧瞧他们到底是什么货色。”
所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姜云姒的算计，并且结果很好，以至于她可以忽略过程中濒死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