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
田淼淼惊呼一声，只觉得一开始脸上的血是热的，渐渐地变的冷了，似是预示着外祖母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姜老太太疼晕了过去，田淼淼和万嘉赐一直在身边照顾她。
等她醒了，看到的就是为了照顾她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的田淼淼和万嘉赐。
“淼淼，嘉赐，我老了，没几天日子了。稍后我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你们，等我死后，你们替我捐了吧。”
姜老太太此时的状态真的像极了一个即将驾鹤西去的老者。
田淼淼心头发酸，呜咽道，“祖母，颜汐昏迷不醒，君沐言要带着她出去找药，现在你又说这种话……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我？”
田淼淼心痛不已，俯身趴在床边痛哭出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都哭了出来。
姜老太太眼神停顿了一下，抬手轻轻落在她肩上，“君沐言和颜汐倒是夫妻情深，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姜老太太闭上眼睛，眼角湿漉漉的泛着一抹红光，如有血色划过。
“外祖母，您要撑住。姜元培和姜元之做的坏事与你无关！侯爷也会秉公处理的！您一定要城主。”
万嘉赐说着握了握姜老太太的手，却是一窒，在他印象中，生病和刚刚吐血的人的手都是冰凉的，可外祖母的手比他的还要温暖。
万嘉赐没吭声，眉眼垂下，心底却是疑惑丛生。
心底一旦有了怀疑，就会如野草般蔓延滋生，直到解开疑惑为止。
只是万嘉赐此刻还不知，他想解开疑惑的代价很大，他将要面对的是生死劫难。
……
入夜，姜老太太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一旁，田淼淼在软榻上休息。
这个外孙女的确没的说，善良单纯也孝顺，比起那个姜家一出事就躲起来的姜紫萱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原本选定的接班人是姜紫萱，毕竟是亲孙女，可姜紫萱不知去向，她眼前只有田淼淼一人可用。
不是她选择了田淼淼，而是田淼淼自己送上门来的。
……
城郊客栈。
君沐言昨天就从姜家搬出来了，众人暂时住在客栈。
君沐言推门出去，却见院子里，韩凌正对着空气说话，想到韩凌是在跟颜汐对话，君沐言面色沉了沉，黑着脸回了房间。
殷衫见了，无声叹口气，转身下楼来到韩凌面前。
“韩将军，我家夫人在吗？”
韩凌跟颜汐聊了一会南凤旧址的情况，见殷衫来了，朝他点点头，指了指身前一米外的距离。
“她在这里。”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夫人说说，您让她别走。”
殷衫话落，韩凌疑惑的看向他。
君沐言身边这个毁容的车夫，平时少言寡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要单独跟颜汐对话？
“韩将军，您先去忙吧。”
颜汐明白，殷衫不轻易找她的，一定有重要的事。
韩凌走后，殷衫轻叹口气，也不知颜汐在哪里，凭感觉找了个方向，对着空气说道。
“夫人，公子对您的心，你现在应该一清二楚吧。公子他不能没有您，虽然我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韩将军能看到你，但最难受的其实是公子。
他表面不说，心下却时刻都在自责中煎熬，他总是怪自己没有及早发现您的不适。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看到您的人是他，只可惜事与愿违。
夫人，我也相信您和韩将军之间没有其他关系，只是希望将来您醒过来后，能给公子一颗定心丸，您对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他余生最重要的人。”
殷衫说完，长舒口气。
“对不起夫人，我逾越了。”
话落，殷衫抱拳告辞。
他知道他说这些话是越界了，可憋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再不说真的要憋死了。
看着他离去背影，颜汐忽然想到了那句话：当局者迷。
连殷衫都早早看出来君沐言对她的心思，唯独她，一直当他是为了跟她好好合作才会关心她，照顾她的。
而心底已经有了他的位置，她却选择忽视，从不去认真思考这感觉的意义。
颜汐无力的靠在长廊上，她和君沐言之间会有未来吗？
“我去！你还在这杵着呢！你男人都要被人拐走了！”
女鬼不知何时来了，冷不丁的一声打断了颜汐思绪，她皱眉看向女鬼。
“怎么了？”
女鬼撇撇嘴，“你去后院看看，狐狸精在勾引你男人呢？”
颜汐：“……”
颜汐第一反应，女鬼嘴里的狐狸精是姜紫萱。
要说这姜紫萱也是的确有点本事，之前能看到她和沐言是易容的，后来姜家出事，姜老太太昏迷，姜紫萱竟是凭空消失了，就连王氏都找不到她。
虽说姜家那些事看起来与她无关，但姜紫萱的本事可不小。
单就这能在韩家军眼皮底下消失就不容小觑。
“去看看吧。”
颜汐也想挖一挖这姜紫萱的底！看看到她到底还拿着什么底牌？
才到了后院，颜汐就看到一抹清雅绝伦的白衣身影娇娇弱弱的朝君沐言怀里倒去。
颜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