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淡定一笑：“老板娘是想说，这香味儿不怎么好闻吧？”
“嗨，我就是随口一说！”老板娘没想到沈惊语居然大大方方把实话说了出来，笑得越发赧然，找补道，“香味儿好不好闻有什么打紧，东西好用才是正经事儿。”
沈惊语笑道：”东西好不好用不是说说就算，得亲自试了才知道。“
老板娘满脸期待：“听沈娘子的语气，这瓶子里的东西一定好用得很了？”
沈惊语淡定点头。
没等老板娘继续把话问下去，她直接松开了包着发髻的布巾，把木头发簪往下一抽。
刷的一下，沈惊语一头乌黑锃亮的头发全都散落下来。
她今天临出门的时候，特地用了厚厚的护发素闷在一整头头发上许久才洗净，加上她这段时间营养极好，所以这会儿出来的效果就跟现代的洗发水广告差不多。
老板娘瞪大了眼睛，惊艳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惊呼一声：“我的天爷呀！可真是一头好头发！”
“这就是瓶子里东西的功劳，老板娘看看，我的东西可还好？”
沈惊语笑着点点头，一手勒住满头头发，另一手三两下将长发盘好，又把木簪子给插回去了。
老板娘连连点头：“好！这东西真好，我以前也用过不少养护头发的东西，没有一样比得过沈娘子你的！这，这东西怎么卖？”
沈惊语比了五根手指出来。
“五十两？”老板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这，这未免也太贵了。”
沈惊语失笑：“哪能是五十，那和抢钱有什么两样！我要的是五两。”
老板娘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五两就好。”
沈惊语微微一笑。
老板娘能将这样的东西看出个五十两的价格，这说明她的护发素做得非常成功。
“老板娘，我……”
沈惊语正打算坐下来，好好询问一下老板娘，城里到底有多少能负担得起护发素的殷实人家。
老板娘却忽然哎呀一声，笑吟吟地站起身来：“冯小姐怎么来了？”
沈惊语回头一看，冯美娘正抱着苏宝珠走下马车。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冯美娘身子见好不少，脸上也有了光彩，长了不少肉。
苏宝珠更是敢说敢笑了，抱着冯美娘的脖子撒娇。
冯美娘一看沈惊语也在，眼睛顿时一亮，放下苏宝珠奔向她：“沈娘子怎么来了？真是巧了！”
沈惊语眼睛一亮，笑道：“可不是巧了？”
她需要的，不就是一个像冯美娘一样家底丰盈，能帮自己推广自己护发素的人吗！
苏宝珠也跌跌撞撞跑过来，小脸上写满热情：“沈姨！姨姨抱——”
“哎！姨姨来抱。”沈惊语一把抱起苏宝珠，笑道，“宝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身上都有肉了呢。”
冯美娘笑道：“宝珠回了冯家，自然是要好好调养一番的，要不也补不上先前身子的亏空。”
说着说着，冯美娘脸色忽然一冷，又愤愤地道：“那苏家的做法真是过分至极！宝珠一个小小的孩儿，到底碍着了他们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宝珠？真是……”
眼看着冯美娘激动得要哭，沈惊语连忙安抚：“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冯娘子，你且宽心，你再哭下去，宝珠怕也要哭了。”
冯美娘闻言这才擦掉眼泪，点点头：“是，你说得对！我可得给宝珠做个好榜样才成。”
沈惊语笑笑：“那是当然。”
见冯美娘不再谈私事，布行老板娘也坐过来，笑道：“冯娘子今日来，是想看什么料子？”
冯美娘说了几种布料。
布行老板娘答应一声，吩咐小二去后头拿布。
这会儿众人都在等着呈上布料，时机正好。
沈惊语大大方方拿出一瓶提前套上锦套的护发素，递给冯美娘：“冯小姐，这东西送你。”
冯美娘诧异：“这是何物？”
布行老板娘却不干了，嚷嚷着：“沈娘子，你怎的只送冯小姐，不送我？”
沈惊语失笑：“都有都有，别急。”
她又将护发素分给布行老板娘一瓶，耐心教了她们用法。
冯美娘低头看看护发素，眼睛发亮。
没有女人不爱美的，要是这瓶东西真能让自己的头发柔顺到这个地步，那……
布行老板娘却叹了口气：“这护发素，一次居然要用这么多？”
她只是个开布行的，又不如冯美娘家中资财丰厚，想想每个月要花十两银子在头发上，便有点发怵了。
沈惊语笑道：“咱们是什么交情？这东西虽然是要拿出去卖的，但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是冯娘子还是你，都直接从我这里拿去用就行，不要钱。”
布行老板娘一听，顿时翕动颜色：“真的？”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这可不好！这是你赖以谋生的东西，怎么卖能说送我就送我。”br>
沈惊语摇摇头：“我谋生又不差这点银子，你应该是知道的。”
这几个月，沈惊语光是从布行拿的分成，就足足有个上百两银子。
布行老板娘一听，顿时高兴起来：“那敢情好，我就不客气了。”
沈惊语笑道：“我原也不想要你客气。”
冯美娘和沈惊语关系没这么亲近，忍不住问了一声：“无功不受禄，沈娘子，我要是一点事情都不能帮你做，又怎好拿你的东西？”
沈惊语回头看向冯美娘，意味深长地笑道：“怎么会无功不受禄？我有件事，要拜托冯娘子和老板娘帮我做。”
冯美娘连忙点头：“沈娘子客气了，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就是。”
上回沈惊语出手救了苏宝珠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这回总算有机会能报答，冯美娘又怎么可能不出力。
沈惊语笑道：“好说，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用几次护发素，再出席一下宴会之类的场合，若有人问你们头发是如何保养的，你们就将护发素告诉给她。”
布行老板娘和冯美娘家里都是做惯了生意的，沈惊语一说，她们便心领神会。
老板娘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冯美娘亦是含笑点头，答应下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