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赶紧捂住嘴：“师姐，对不住！”
沈惊语摆摆手，笑道：“这倒是不碍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外人，我知道苍术也没什么坏心，不过是没见过这果子罢了。”
徐老大夫脸色稍缓，低头把玩了一阵苹果：“这果子确实是又红又香，看着还圆溜溜的，真是喜人……你师父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过林檎果，只是从来都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你种树的时候，肯定很费劲吧。”
那是当然，毕竟空间出品，必属精品嘛。
沈惊语暗搓搓地想，表面上则是笑道：“我栽培这棵林檎树的时候的确花了不少心思，不过无碍，师父喜欢就好。”
徐老大夫点头，欣慰道：“嗯，不错，聪明人果然是一点就透，一通百通的。”
沈惊语噗嗤一笑：“您啊，夸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不好意思，师父说的都是实话！”徐老大夫叹了口气，“哎，可惜师父认识你的时候还是太晚了，若是能早个几年，不，早个十几年……‘那个问题’，或许也可迎刃而解。”
徐老大夫的语气很惆怅，看来他是真把这个问题放在了心上的。
沈惊语问：“什么问题？”
徐老大夫摇摇头：“没什么。”
仿佛是生怕沈惊语追问下去，他摸摸胡子，咔嚓咬了一口苹果。
苍术吞了吞口水，跟着一起咬了一口。
清脆香甜的滋味漫入口中，苍术眼前一亮，啊呜啊呜开始猛吃。
徐老大夫虽说年纪大了，涵养也更好些，却也一样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沈惊语见状笑道：“下回进城，我再带些林檎果过来。”
“嗯嗯！”苍术吃得脸颊鼓鼓的，活像只仓鼠，“苍术谢谢师姐！”
徐老大夫笑骂道：“你这小没出息的。”
苍术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嘿嘿一笑。
众人说笑一阵，沈惊语离开了徐老大夫家、前往布行取走这个月分润之后，又去了冯美娘家的银楼一趟。
沈惊语跟冯美娘简单交流一下最近护发素的行情，得知了一个消息。
“听说通判夫人尤夫人极爱修饰容貌，她若是见到咱们护发素的效果，肯定心动！沈娘子，我打算到时候先从尤夫人身上下手，你看如何。”
沈惊语点点头，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是……
她怎么觉得，尤夫人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沈惊语皱了皱眉，她可以确定，自己穿越过来之后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一位姓尤的夫人，兴许这是原身的记忆？
冯美娘见沈惊语出神，轻唤了声：“沈娘子，沈娘子？”
“哦。”沈惊语回过神来，笑了笑，“是我走神了。”
冯美娘笑道：“沈娘子这是在想什么呢？”
沈惊语摸了摸下巴，这件事倒也没必要瞒着冯美娘：“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听说过这位尤夫人。”
冯美娘不以为奇：“通判虽然是知府衙门的佐贰官，职位听上去不算是如雷贯耳，但也是正六品的实职，在咱们平头百姓眼里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了，沈姐姐听说过也正常。”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这件事真有这么简单吗？
沈惊语若有所思地一笑，表面上还是附和了冯美娘的说法：“是啊，挺正常的。”
冯美娘笑道：“那就先这么定了，等尤夫人来，咱们便先将东西推荐给她。”
沈惊语点头：“成，就这么办。”
二人谈妥了，沈惊语便离开冯家。
冯美娘原本想送她出去，却还是被沈惊语给拒绝了。
沈惊语一个人回了靠山村，临回村之前，还去给桑朗买了一刀上等宣纸。
这年头的宣纸贵得很，一刀上好的宣纸足足要个一两银子，许多士子用的都是劣等货。
不过在沈惊语心里，给桑朗买点好东西还是颇为值得的。
回到靠山村，沈惊语将宣纸交给桑朗。
桑朗没想到沈惊语给他买的居然是这样的上等货，有点欣喜，更多的还是惶恐：“这，沈姐姐，这东西太过贵重了，我怎么好收下。”
沈惊语不以为意：“你好好读书，就当是报答我了。”
桑朗还想推辞。
沈惊语却已经不耐烦了：“阿朗，你再不要，我就一把火烧了。”
“别！沈姐姐，千万别。”
读书人哪有不爱文房用品的，桑朗一听沈惊语要将这么好的东西烧了，连忙阻止。
沈惊语笑道：“那你就是想收下了？”
“这……”桑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多谢沈姐姐了。”
沈惊语摇摇头：“小事罢了，不必谢。”
桑朗抱住那叠纸，忍不住咧了咧嘴，傻笑起来。
仅仅是有了好一点的文房便能高兴成这个样子，桑朗这小家伙还真是招人疼。
沈惊语笑道：“眼看着童生试就要开始了，你好好考，给你亲姐姐和沈姐姐这两个姐姐一起长长脸。”
桑朗用力点头，语气无比认真：“是！阿朗一定会努力的，等童生试结束、阿朗考上了童生，再用这些宣纸学习，绝不辜负沈姐姐的信任。”
沈惊语算了算日子：“后天就是童生试了吧？”
桑朗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点头：“是后天。”
沈惊语笑道：“到时候，我送你一起去考！咱们一起坐马车去。”
桑朗有些受宠若惊：“沈姐姐……”
沈惊语却已经摆了摆手，一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从桑家出来，沈惊语直接去了宋大叔家一趟。
宋大叔远远看见沈惊语，热情地笑道：“是沈娘子来了？快，快进家里坐坐。”
沈惊语含笑摇了摇头：“不急坐，宋大叔，我今儿是来找您商量正经事的。”
宋大叔一愣，表情顿时严肃了不少：“哦？什么正经事？”
沈惊语笑道：“阿朗这孩子，宋大叔是知道的，他后天就要去镇上考童生试了，我想请大叔那天单独将车马借给阿朗，送阿朗去靠科举。”
宋大叔一听是这事，立刻点了头。
“这好办，我明天去跟村里人都说一声，后天专门送阿朗去考试、不借马车给他们就是。”
沈惊语想了想，摘下背篓，借着掏东西的动作当掩饰，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把糖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