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了一眼，又看向程飞飞，见她这样理直气壮，有些生气，“你当老头子我是什么？”
“当您是亲人，当您是神，所以有办法？”程飞飞笑了，“最近我都有时间，可能一直给您做饭的。”
老头心思动了动，最后臭着一张脸同意，“不过他要受些罪。”
这话程飞飞没办法接，她只是不希望一直闷在屋子里，到时候好人都要闷坏，何况一个病患，但要受罪，这还是让当事人来吧。
卫东倒是没有什么迟疑，“谢谢，我同意。”
“那就先将你划了，我会再给你用一些药，等你想恢复容貌的时候，我会再另配药，到时候脸上的疤痕会去掉。”
“好。”
程飞飞还以为是用药改变人的容貌，或者直接用人皮面具什么的呢，搞半天真是伤人，划脸哟。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哪那么容易药就能改了人的容貌。
老头还提醒一句，“丑是丑了一些，但是安全，到时候你想出门，那些人也不会再认出你来。”
“好。”
至于怎么操作程飞飞没管，老头也不会让她知道，而她则被老头赶去做饭。
与老头同吃同住的卫东自然就吃到了程飞飞的手艺。
以前程飞飞可不太会做饭，这不是来到苏家之后，慢慢也就练出来啦，外加她有苏老四在时，她能从庄园里拿出来东西，拿一本食谱出来，腾抄一些，再慢慢研究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程飞飞当真拿着酒去与老头喝，这酒是她让立夏去买的，县里的好酒顺便问一些苏左和苏右那边的情况。
结果原以为自己很难喝的程飞飞，一杯酒下肚，晕的天旋地转，最后直接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数着，“一个星星，两个星星，五个星星……”
卫东与老头都愣了，还是门口的立夏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自家夫人一副醉酒的状态倒在地上，不停的数星星。
老头起身去一边拿了一个药瓶给立夏，“这个拿回去，化水给她喝。”
立夏也没有问是什么东西，接过来之后小心收起来，然后背着程飞飞离开，老头与卫东两人倒是没少喝。
当然主要是老头喝，卫东喝的少，他身体不允许。
最近老头自己将自己喝多，卫东照顾了一晚上。
程飞飞第二天早起，头也不疼，就感觉美美睡了一觉，可是却没有记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等看到立夏时她才问，“我昨天与老头喝到什么时候时辰？”
立夏的一言难尽的看着程飞飞，“夫人以后还是不要随意喝酒啦，夫人昨天喝了一杯就倒，在地上数星星，是我将夫人背回来的。”
“醉……醉了？”程飞飞不敢相信。
立夏重重点头。
程飞飞还是不信，“我真醉了？可是我今天早上起来没有头疼。”
头疼才是宿醉的标配呀，她怀疑立夏骗她。
“老神医给了药，让回来之后给夫人化水喝，我喂的夫人，许是和药有关。”
程飞飞彻底无语了，她前世的酒量很好的，这辈子怎么就……竟一点酒量也没有，这不是造孽吗？
“一杯倒呀。”她开始自言自语。
立夏默默退出去，然后去打了热水。
程飞飞吃过饭，都有些不敢去见老头，谁知道老头特意跑过来找她。
看到老头，程飞飞转身就想跑，老头直接叫住人，“站住。”
程飞飞乖乖站住，没办法老头脾气很差的，她不站住也不行，转身赔着一脸笑，“您怎么过来了？”
“见到我躲哪里去？”
“没，没有想躲，就是突然想起来院子里还有些事情，正打算去做呢，您叫我，我发现的。”意思就是之前没看到。
老头吹胡子瞪眼，“我老头子这么大一个块头，你竟没看到，我看你这眼神也不好使，回头让立夏熬二斤黄连给你喝。”
“会不会吃死人？”
“不会，老头我不会让你死。”
程飞飞闭嘴不说话，永远别跟一个大夫讲什么死不死的，他比你专业，比你精。
“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让你找药。”
一听找药，程飞飞就知道跟卫东有关，“什么药，您写出来，我找人去打听，看哪里有卖。”
“是比较难寻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老头将一张纸给程飞飞，上面只有五种药，“其他的药，都能买到，这五种难寻，价格也高。”
程飞飞顿时有些怕，怕自己买不起。
她虽做生意，现在手里有几万两，这几万两对于一个村里家庭，或者普通家庭来说确实很多，可是对于大户人家，甚至巨富的人家来说，那就是不够看的。
珍贵的药材呀，那有些可是万金，她才几万两……别到时候买不起。
“这些着急吗？”
“不着急，一两年内寻不到，他也死不了，找到了他身上的毒能彻底清。”
“哦。”程飞飞松了一口气，她会尽力寻找，但卫东的样子，估计也不会一直留在苏家，到时候能不能找到全随缘。
老头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她，“别忘记这几天的饭。”
“您老放心，不会忘记的。”
“还有这两天不要到我院子里来。”
知道他要改变卫东的容貌，这要划脸，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不想让她过去，应该是不想让她看到，“好的。”
她除了服从，也没别的办法。
这几天除了在家里做饭，关心关心生意上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县里关家接生婆的事儿，苏左苏右查到一些，不过还不够全，程飞飞便让他们继续。
至于老头给的药方，普通药材铺子肯定没有，不知道府城有没有，二哥三哥去府城也有些日子，应该也快回来啦。
顺便她又将药方抄了一份，让立夏带给白娘，让白娘帮忙找找。
没办法她的人脉还是有限，要是老四在的话，肯定还能找更多的人。
已经是深秋，快到冬天，距离过年近啦，也不知道老四何时回来。
至于程飞飞及笄……家里除了苏老四知道程飞飞的生辰，其他人都不知道，苏家人也没有过生辰的习惯，所以及笄日程飞飞并没有说，家里人也不知道。
就那样平静的过啦。
苏左和苏右去县里一连查了十几天，这其间就连卫东的变装都完成啦。
程飞飞再次见到卫东，突然有些心疼，生活在富贵人家不一定就是好的，瞧瞧好好的小伙子，以前挺白，如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黑，而且脸上有疤痕，看上去像是陈年旧伤。
但程飞飞知道这是新伤，只能叹一句老头厉害呀。
还有脸上的斑，加粗的眉毛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总归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就这样的卫东站在刘涛与白胖子面前，那两个人未必认识。
卫东见程飞飞盯着自己好半天也没有说话，有些紧张。
老头很满意自己对卫东的改变，“怎么样？”
程飞飞对老头竖大拇指，“很厉害。”这完全就是变了一个，连气质都变了，再配上粗布衣裳，感觉完全就是个村里汉。
“明天很早的时候，让这小子跟我进山，上午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回来，到时候就对外说，他是我侄孙，打听到消息上门来找我的。”
这是连新身份都给想好了。
程飞飞挺赞同，“好呀。”她看向卫东，“你之前的名字是不能再用，需要换一个名字，你早早想一个。”
卫东抿唇不语。
“既然你想知道县里来了什么人，明天你从山上下来，后来我带你去县里，到时候我会见刘涛，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
“好。”卫东开口，声音沙哑。
程飞飞一愣，以前的卫东声音不是这样的。
老头笑了，“既然要变，自然是所有都要变，再因为声音被人认出来就不好啦。”
“可是怎么会这样沙哑？”
“用药了。”老头怕程飞飞烦，干脆解释，“放心吧，以后他若是想变回去，都可以，这也不是永久的。”
“恩。”程飞飞猜想卫东肯定是受了大罪。
按老头的按排，第二天很早两人就出门，中午的时候采药回来的老头身后带着卫东，进来之后就跟苏家人解释了苏东的身份。
当然也给起了一个名字……小黑。
程飞飞听到这名字时，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小黑……一看就不是卫东自己起的，应该是老头给人起的外号。
卫东竟然没有反对。
老头是神医，又是程飞飞带回来的家里有地方住，老头平日里给家里人调理，家里有个大夫让人安心的很，何况是神医。
所以谁也没有想过让神医离开，至于神医来了个侄孙，更没有人有意见，就这样由卫东变成的小黑，光明正大与老头住在一个院子里，从今天开始他可以自己单独拥有一个房间。
第二天程飞飞要去县里见苏左和苏右，便带着卫东一起，对苏老太的解释是，老头让带着人出去见识见识外面。
苏老太感觉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程飞飞身边还有立夏跟着呢。看書溂
当然变了身份的卫东不能坐进马车厢，与立夏一起坐在前面，立夏赶马车，几人去县里。
到了县里，卫东整个人沉默不语，程飞飞也没有着急见苏左和苏右，带着卫东去茶楼，让立夏去请刘涛过来。
刘涛来的很快，见到程飞飞身边还带着一个人，有些诧异，不过陌生人，他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没看。看書喇
“你找我过来何事？”
“坐吧，我想问问关于卫东那边的事情，可有消息了吗？”程飞飞给刘涛倒了茶水。
刘涛迟疑之后坐下，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卫东，“他是谁？”
“家里一个远房亲戚。”
刘涛似乎不愿意回答，因为有卫东在，程飞飞看出来了，解释道：“放心吧，这孩子老实的很，才过来，家里人让我带出来见见世面，不会乱说，你可放心。”
闻言刘涛也没有再迟疑，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这次的凶手不是我们官府能管的，但朝廷派来的那个似乎也不像是个查案子的。”
“怎么说？”
刘涛许是这些日子憋闷，外加程飞飞问了，前面程飞飞还冒死去官府报信，感觉她可信，便靠近程飞飞，特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说：“那人总感觉是走个过场，没有好好查，倒是东哥的那个兄长，最近一直在奔波查案。”
刘涛声音压得低，普通人是听不到，可练武之人耳力好一些，卫东虽然身体弱，但到底是有些底子，也有些身手。
包厢内安静，别说卫东，就连立夏也听到了全部。
就不知道刘涛这刻意压低有什么用？？
听到刘涛的话，卫东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或者是在想别些的，程飞飞垂眸，卫东就坐在她身边，自然是看到了。
她诧异的扭头，“既然是卫东的家人，那为他着急也是应该的。”
“可是京城带来的那些人，有人私下里总说东哥的兄长这是做样子，我特意跟过几次，总感觉东哥的兄长不像做样子，他甚至为了查案，一直熬着。”
程飞飞不作评价，毕竟高门大户里的事情多，谁知道是不是做样子，再说她也不知道卫东和他哥的关系好不好呢。
“可还有别的消息？”
刘涛坐直身子摇头，“没别的消息，那些人来势汹汹，后来县里戒严许久，也没有将人查到，如今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恐怕那些人早就不在县里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竟直接上门杀人。”程飞飞自言自语。
刘涛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别的消息，干脆问，“那个接生婆的事情你查的如何？”
“就最近几日，到时候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无防，传信就是，他既然是我兄弟，我自会帮忙。”
说到兄弟，程飞飞想到了那个替身，“不知道‘卫东’的尸体……”
“烧焦的目前放着没事儿，听说卫东兄长回去的时候会一并带回去，其他人就地找了坟地掩埋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