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军最后还是被打了，离开林家的时候顶着一双黑眼圈。
孩子们都去上学了，家里只余下林越和赵瑞，两人互相看着，起初因为离开时，不免弥漫了点儿旖旎的情愫。气氛正浓，林越想干点什么，手摸到赵瑞身上的时候却被一脚踹开。
“咱们本来就有四千多，加上这次六千多，孩子他爹发达了！”全家的财产都握在赵瑞手里，她意识不到林越想干嘛，她只知道自己要干嘛，“你快来数一数，把油票粮票都算上。”
“加起来一万！一万！”赵瑞的全部心思都沉溺于肤浅的快乐之中，到了八十年代才有万元户的概念，他们一不小心成了传说般的存在。
林越无奈的接过零散的票据，他们每一次发票，只要粮站有存粮，供销社不限购，都会统统第一时间换回来，然而还是有很多剩余的，“哟！媳妇还有一张肉票！”
“那可不，我和三梅四秀三个人天天轮流守着肉联厂，都用不去！不是来迟了就是只有边角料，我才不稀罕呢！”赵瑞愤愤的吐槽，见着林越认真数票的模样，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她想林越没有空间，没有预知未来的金手指，为了这六千块钱一定是付出很多的，要问他为了什么？那一定是为了她们母子几人，对未来的不确定，他能做的是挣更多的钱，让她们放心飞翔。
“孩子他爹，今年大概就要恢复高考了。”赵瑞握着林越的手，语气温柔，“我也不是非要高考，留在这里也不错的。”
林越奇怪媳妇突然讨论这个，还要说她不考了，要知道以前她学习多么认真，连李三梅偷懒都得挨赵瑞的骂，“孩子她娘，你别担心我们，我虽然没读过大学，但是我也知道读大学也就四年，你会回来的。”
“那么自信哦？”赵瑞笑了。
林越也笑：“父凭子贵呗！”
“林越，开始可能带不上家里，但是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不会是四年最多也就两年多。”赵瑞笑够了，认真起来的时候气氛开始严肃。
林越伸手捏一把赵瑞的脸蛋儿，还是笑着：“嗯，我知道了。”
后来，林越还是如愿了他最初的想法，白日宣那啥，角落里飘散着几张票据，甚至还有大团结，都顾不得。
***
收拾一切，上学的孩子姗姗归来。
林青西第一个进家门，他长大了知道不能第一时间去看背包，而是应该先慰问离家大半月的老父亲，“爸爸，您辛苦了！”说着狗腿的给林越锤肩膀。
林青东捶大腿。
林小麦倒了水。
其余的几人也熟练的围着林越扇风，所有的动作都是无比熟稔，只是神情是几年如一日的敷衍。林越回来好久口不喝，刚运动完也不需要按摩。
“哪里。”林越指着隔壁桌上的大背包，一秒不到所有人都转移了。
赵瑞目睹了一切，偷偷的说：“我把最好吃的都挑了出来，我俩慢慢吃不要便宜这帮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