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背篓的书，不只有孩子们沉默了，赵瑞也是，只有林越还能笑得出来。
“大部分都是新的，你们的父亲也就我，辛苦托了各种关系搞来的，还花了大价钱，来青东拿着，青南和小麦也来.....”林越裂的嘴角太夸张了，一副即将飞黄腾达的表情。
1977年10月会恢复高考的事情，赵瑞暗搓搓说过几次，林越记住了。
林青南轻松接过，“不错，都是有用的。”
“哦....”林小麦给自己加了把油也欣然接受了，林青东是大哥有苦不能说，也假笑着翻着。
他们三个，赵瑞和林越的意思是都赶第一批，就算第一次考不上，第二年的六月也能来第二次，得点经验也是好的。
但是，赵瑞心里还是烦得很，她也想高考，其实刚来的那段时间，她就在等这一刻，那个时候是铁了心要考的，这是她冲出小公社的唯一出路，用知识改变命运。
然而，几年下来，她有了牵挂的人。
尽管林青东、林青南和林小麦能考出去，家里还有三个小的，她的根不知不觉就长在了红谷公社了，她历史学的不好，依稀记得1977年的时候户籍制度还是很严谨的，孩子们要想离开户籍地没这么容易。
因此，她要是考上，很有可能就得异地了。
晚上，孩子们在房间里挑灯夜读，赵瑞在床上唉声叹气。
林越被魔音搅得睡不着，他是看出来了，媳妇不让他睡，只得问道：“媳妇儿，发生啥事情了。”
说出来，我开心一下？
这话林越只敢想想。
赵瑞见他终于问了，就把今天想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我要是几年不回家，你和孩子咋办？”
他们省城的大学没几个，而且就算是省城，来回红谷公社也要一天，还不如去一个好的，她小学时期的梦想是清大，现在大概可以实现的。
林越被吓了一跳，有点紧张，刚刚的嬉皮笑脸突然全都不见了，“媳妇儿，你要干啥别吓我！”
倏地又联想到高考，“你也要考？”
赵瑞点点头，停顿一两秒又摇了摇头。
林越就懂了，连着被子抱着赵瑞，“去呗，又不是不回来，我能照顾好孩子的。”
最小的林青北和林小桃都十岁了，根本不用照顾，更多的应该是舍不得。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传来赵瑞抽泣的声音。
“媳妇放心去吧，不是还有大半年时间嘛，我走走关系调任也能想想的。”见赵瑞越哭越凶，林越都快要指天发誓了，“真的！有以前带过一个兵他父亲很有来头.....”
“总之你放心好了。”林越说着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
第二天一早，林越和赵瑞都盯着一个黑沉沉的眼圈。
“妈妈爸爸，你们也通宵看书了吗？”林小桃天生学渣，哥哥姐姐开始看书她就睡着了，特别好奇书的魅力何在，歪着头问赵瑞。
“当然！你们妈妈今天开始也会认真学习，大家一起监督。”林越没有给机会赵瑞开口，一锤定音的宣布了这个消息。
她得到了林小桃的崇拜，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