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直接把老林家的大门推开，赵瑞跟在后面进去。看書喇
里面孩子的哭声一阵又一阵，林三嫂热切的说道：“林越来了呀，是不是要来看看……”
林越径直走过，顺着哭声来到大房，眼前的一幕让人心痛，林三妮躺着炕上，身上外露的皮肤都是青紫色，其他几个女孩子趴外旁边。
林二妮发现了林越，“四叔叔……”
“嗯。”
林越小心翼翼地把林三妮抱起来，他把运输部的车停在家门口了，还得赶回去。
赵瑞不放心姐妹几人，“二妮，带妹妹来四婶婶家。”
林二妮犹犹豫豫，“四婶婶，我们……”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不能再麻烦别人。
“快点，你们四叔还在等我！”赵瑞不容他们拒绝，抱着最少的林五妮就出门，“小麦还说想二妮姐姐呢！”
回去的路上碰到大队长往这边赶，他气喘如牛：“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瑞边走边说，说到最后爆炸了，“老林家不做人，大队长一定要主持公道！”
公社卫生院里，林越付完诊金，想起了医生刚刚说的话，要是迟来一步，林三妮怕是凶多吉少。
赵瑞：“喂了点米粥，刚睡着。”
林大妮也跟着过来，这个时候哭累了，两姐妹睡在一张病床上，乖乖巧巧，如果能忽略脸上的青紫和泪痕，和世界上没有烦恼都孩子一样。
林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你也吃点。”
走廊里，两人相对无言。
林越：“媳妇……我想……”
他想等他们一家迁到公社之后，把房子借给姐妹几人，离开老林家起码能有个安全的环境。
赵瑞却误会了，“咱们学校分配的福利房住不下，不然，我试试争取小二层？”
“可是，谭校长那边就很难解析了，毕竟……”
林越见赵瑞越说越离谱，“我的意思是，让大妮姐妹住咱们现在的房子。”
“啊？”赵瑞：“你是怕我有意见？没关系的呀！”
“能和老林家开分就好了，她们的路还很漫长呢，我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辈子的。”林越看着赵瑞，“当然了，偶尔给点吃的，还是很谢谢贤惠的四婶婶！”
道理赵瑞都懂，还是不勉有点心酸，“咱们还要住一个月呢，我回去收拾收拾，让大妮她们先住进来。”
林三妮要在卫生院住三天，赵瑞和林越回家给姐妹两打包衣服，随便找林二嫂算账。
回到山前大队的时候，大队长已经把林二嫂三堂会审过了，赵瑞不罢休，“三妮命都差点没了，夏兰菊（林二嫂）必须要受到应有惩罚！”
大队长为难，大队里家家户户没事干的都会打孩子热闹热闹，俗话说棍棒出孝子。要是因为林三妮的事情大动干戈，以后岂不是谁都不能打孩子了？
不说其他人，自己也打呀，“青东娘，这……三妮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瑞：“打自己家孩子我们管不着，但是都断绝关系了，他们凭啥打？”
林越也翻：“夏兰菊的做法确实过分了！”
三人你来我往，争论不停。
大队长不想把事情闹大，从小里来讲打孩子没啥大事，林越夫妻偏要往大里说，最后他怒了，“让青伟娘把医药费结了，就完事，不要再说了。”
临走还嘀咕，“丫头而已，又不是儿子。”
赵瑞的心彻底凉了，“林越，我不服气！”
女孩子怎么了，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去公安局了解一下。”林越心里其实知道用途不大，“不要生气了，咱们先回家。”
＊
林二妮在厨房忙上忙下，生火烧水，清洁锅炉都做十分熟稔。
“二妮姐，我来就行。”来者都是客，林青东劝说无限，只得一起帮忙。
林二妮在家干惯了，看着林青东的新衣服，再看看自己的破衣服，“没事儿，你别沾手，别弄脏了衣服。”
赵瑞回来，饭已经做好了，她看了看分量，不太对劲，果然，姐妹几人都不上桌，光站着了。
林越：“我再去热几个馒头。”
“二妮快来，四妮也来，五妮拿着，吃吧管饱。”赵瑞把馒头强硬塞给姐妹们，“坐下来吃哦。”
赵瑞说完也进了厨房，随便把在里面热馒头的林越打发出去，从空间里拿出真空包装的饺子，直接就开封了五包。
“饺子，饺子来咯！”满满一盘端出来，林青西不用人招呼，自己就窜上来。
“我知道是不是白菜猪肉饺子，啊，黄色的是不是玉米猪肉饺子，哇，我都要！”林青西很兴奋，“二妮姐，你吃吃这个，我最喜欢的，还有这个……”
“四妮，咱们先吃饺子，等会儿再吃馒头，你看林小西吃啥啥没够的，赶紧的。”林小麦动作也不慢，不但自己吃还帮四妮和五妮抢。
战斗结束，饺子还有剩余，都被林越包圆了。
补充好体力，赵瑞和林越去了老林家。
这次也没有敲门，林二嫂看到林越，惊吓着躲回屋里，赵瑞对这她的方向喊：“夏兰菊，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下一个进劳改农场的就是你，你等着好了！”
放完狠话，赵瑞翻了一遍姐妹的房间，约等于没有翻，换洗的衣服只有两件，比她们穿在身上的更破。
唉，可怜的孩子。
林越挑挑捡捡，“粮食也没有了。”环视一周，“走吧，早点去卫生院。”
“啪！”一块石头迎面飞来，林二嫂的身影闪过。
石头装进了报纸里，里面还有少量的毛票。
“我…已经给钱了，你们可不能再来找我！”是林二嫂的声音。
赵瑞和林越对视一眼，林越点点头示意手下，两人心里都清楚，就算不收这个钱，也很难定林二嫂的罪，还不如收了，给孩子补补身体。
赵瑞：“夏兰菊，你休想！你这辈子都会背负着害人的孽障，夜夜噩梦，你的悲惨人生将从这一刻开始！”
屋里林二嫂瑟瑟发抖，嘴里喃喃自语：“放屁，都是放屁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