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楼的时候，丫鬟小玲因为步子慢了一点，被朱琳随手甩了一巴掌。
“笨手笨脚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
心里有邪火无处发泄，就拿别人出气，朱琳自从做了王光头的情人，被她打过的人不计其数。
小玲捂着脸紧走了几步，满腹委屈却不敢多吭一声。
中午一点，陈书准时出现在梦萝舞厅门口。
舞厅已经开门营业，舞池里灯光亮起，音乐节奏舒缓，两对男女正面对面跳着国标舞。
无论怎么看，这里都跟大多数舞厅一样，一样的舞池布局，一样背景音乐。
天花板上转动的七彩灯球，角落里晃动着的射灯，把舞池点缀得如梦如幻。
四周的窗户被黑色窗帘遮挡，尽管是大白天，外边的光线也丝毫照射不进来。
客人们陆续进场，多数都是中年人，掺杂着两个满头白发，目测至少五十多岁。
也有几个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眼睛不时的扫向男人们。
男人进来后，也四处寻找舞伴，仿佛这里并不是什么舞厅，而是一个猎场。
猎人和猎物相互靠近，一个眼神就能达成默契，随后就一起走入舞池。
陈书进来的时候，也被几双眼睛盯住。
相对于那些猥琐大叔们，陈书实在太鹤立鸡群了。
休息区里，陈书看到了雯雯。
前面过来三个男人邀请她，全部都被她拒绝，直到陈书过来，雯雯下意识撩了一下头发，露出迷人笑容。
“可不可以请你跳支舞啊？”
前世的陈书是个舞场高手，功成名就后没少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什么探戈、华尔兹，什么快步、伦巴的，就连难度极大的拉丁舞他都能跳得像模像样。
对于各种舞蹈礼仪，陈书更是滚瓜烂熟。
不过，今天他可不是到这里来秀舞技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雯雯几乎是跳着起身，主动拉着陈书进了舞池。
舞厅里，嫉妒的眼神比比皆是，有冲着陈书的，也有针对雯雯的。
真跳起来的时候，陈书才发现，雯雯是真不配“舞女”这个职业啊，简直就是一个舞盲。
还没跳到五分钟，陈书的脚就被踩了三次。
“老板，你不会真的只是过来跳舞的吧？”雯雯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书。
陈书笑着点了点头，“你猜对了，我还真不是只来跳舞的，我是想……”
话音没落，就感觉到一股温热气息，那是雯雯贴了过来，两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了空隙。
“啥样，那你还假装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待会儿关了灯，看你有多厉害。”
言语间，芳香气息直入陈书鼻孔，陈书本能的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你别误会，我今天来是想知道一些事情。”陈书绷着脸，面色严肃。
雯雯笑了，根本没当回事，不以为然的问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人家可是刚做舞女不久，还没有男朋友呢。”
陈书无语，心说你有没有男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不切入正题，他有点担心雯雯会把他生吞了。
“先不说这个，我想问你朱小兵和他姐姐朱琳的事，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
此话一出，雯雯立刻紧张起来，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干继续开口。
“瞎说什么，这里不能谈论他们姐弟的事，你可不能连累我。”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过来陪你了。”
说着，雯雯转身要走，却被陈书一把拉了回来，雯雯不自觉的在陈书面前转了一圈儿。
雯雯还想挣脱，结果每次都被陈书拉回面前，拉拉扯扯的动作，竟然还十分优美。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在跳华尔兹呢。
最后，雯雯放弃了抵抗。
“大哥，这不是闹着玩的！”雯雯靠近陈书，压低了音量，“你知道他们姐弟是谁的人吗？”
“我知道，王光头嘛，别人我还不来呢。”
雯雯满脸诧异，像看怪物一般看着陈书。
“你自己惹麻烦别带上我好不好，我就是个下岗女工，在在这里混口饭吃啊！”
“你断了我的生路，以后你养我啊？”看書喇
陈书竟然点头，“好啊，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养你啊。”
两个人正纠缠着，舞池突然一片漆黑，所有灯光全部关掉。
有趣的是，正跳舞的人们也突然悄无声息起来，隐约中可以看见晃动的人影。
很快，各种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舞厅里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这种舞厅，本来就不是以跳舞为目的的。
灯亮的时候做个样子，全黑的那一刻，才是一切交易的开始。
总共三首舞曲的时间，大约十几分钟，对很多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黑暗中，陈书小声对雯雯说道：“放心，我会给你钱，肯定比你平时赚得多。”
话音刚落，胸前就传来压迫感，一双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早说嘛老板，说吧，你能出多少？”
“一个问题十块钱，够不够？”
雯雯的躯体明显颤动的一下，有些不能自持。
要知道，靠出卖自己赚钱的她，三首舞曲的时间也只能赚到五块钱，还要忍受那些臭男人。
五块钱也不全都都是她的，要上交给朱小兵三块，她自己只能留两块钱。
现在随便回答陈书一个问题就能赚十块，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一样。
要知道，多数人在厂里辛辛苦苦一个月，也不过赚几十块钱而已。
“好，我答应你，不过现在不行，这里人太多。”
雯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是真担心陈书会反悔。
此时背景音乐暧昧起来，靡靡之音下，舞厅角落里传来浓重的喘息声。
陈书感觉雯雯越贴越紧，手脚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老板，钱都花了，别浪费嘛。”
“你再不下手，待会儿可就亮灯了哦。”
陈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雯雯，现在可不是搞这种事情的时候。
“老板，是不是嫌我不够漂亮啊？”
“我可是梦萝舞厅的头牌。”
陈书一听这话，整个胃都翻滚起来。
虽然头牌不是什么褒义词，但用在雯雯身上，真的太不恰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