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有什么不适？”
沈鸢走到洛北潇面前，微微弯腰瞅着坐在坐榻桌边的男人。
“师尊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她又说。
少女一双狐狸眼眨呀眨的，距离自己很近。
洛北潇像是被晃了一下。
过去几百年，洛北潇早就习惯了咒术时不时的发作，以往从来都不会有人问他一句是不是不适。
当然也是因为他根本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咒术是他的弱点，一着不慎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洛北潇伸手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笑，“以为自己是医师呢，这就看出为师身体不舒服了？”
男人的话明显是在否认。
沈鸢心中微动，心想对方不会是在警惕着她吧？
洛北潇哪里是在警惕自己的小徒弟，他只是不想让对方白担心，自己都解决不了的咒术，小徒弟更是解决不了。
沈鸢目光在男人藏在衣袖下面的手腕上淡淡划过，如今用不了隔空探脉，那她只好先放弃了。
洛北潇身上的咒术每次发作都要持续十二个时辰，沈鸢后来又找借口出去坐甲板上了。
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要知道好了。
洛北潇看向舱外，心中的某个角落蓦然一软。
小徒弟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男人淡淡的勾唇一笑。
熟悉的痛苦涌上心头，他面不改色，闭眼调整气息。
十二个时辰很快过去
就在洛北潇以为这次咒术发作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一阵剜心的刺痛席卷他全身，向来自控力强大的男人顷刻苍白了脸。
沈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整个仙舟晃了一下，随后直直朝下坠落。
“小鸢！”
洛北潇不知何时冲了出来将她揽住。
沈鸢见他嘴角染着血，浑身上下灵气即将枯竭的模样，右手抬起扣住了他的手腕。
洛北潇神色凝重，随着少女的手贴上来，他揽着她的力道更紧了些。
沈鸢没有说话，男人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没事，别害怕。”
洛北潇在她头顶低声道，只是语气有那么几分有气无力。
下一刻沈鸢却是缓缓松开了手，她抬眸看向洛北潇，神色有些诡异。
好在男人这时并没有看她。
对方以为自己害怕，那索性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
就是她师尊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妙啊。
书中可是没写到洛北潇手无缚鸡之力灵力全失的情节。
沈鸢见他现在依旧不要命的动用所剩无己的灵力，她抬手碰了一下保护罩，把自己的力量也渡了上去。
洛北潇如今的意识已经有些昏沉，沈鸢筑基期微弱的辅助并不能改变什么。
一师一徒直直朝山下悬崖坠落。
——
中域和南域交界处有座七星山。
七星山沟壑延绵，悬崖侧壁长满了藤曼。
沈鸢单手揽住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抬手抓住了一根藤蔓。
万年藤曼长出的刺深深扎进了少女的掌心，随着明显被减慢的坠速留下一串血痕。
“嘶......师尊，你是不是担心自己摔死才跑出来搂着我的。”
话虽这么说，沈鸢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仅如此，藤曼被她抓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