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无数个问题涌上来，其实自从陆以衍重新出现在她身边之后，她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凭借她一己之力根本就解不开的秘密，眼下好不容易碰上个林湘，但凡有关于陆以衍的，她都迫切地想知道。
况且作为傅家蛋糕那个字，陆以衍却没跟着傅家姓，确实挺反常。
“我表哥从出生开始就跟我大姨姓陆了，后面喊习惯了就没想改到那边去姓，再说我大姨也没想过给我哥改姓什么的。”
秦悄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那双好看的琥珀眸子里随即又浮出一丝希冀来，讨好地将保温杯递过去，“那、那你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两人许久未见，这才刚站了一小会儿，她的问题就一个接一个的，还都是和陆以衍有关，也不知道是真心来给她道歉的还是来刺探军情的，林湘十分嫌弃地从她手中接过保温杯，“你问题真多。”
虽然嫌弃她问题多，但看在她今天签约的份儿上，也就耐着性子听下去了，于是秦悄把之前和陆以衍梳理关系时候问过的一个问题搬到了林湘面前，“就……最后一个，我想知道，你哥以前、是不是喜欢过我？”
噗！
林湘一口热水差点喷出去，“你说什么？”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你哥以前是不是喜欢过我啊？虽然吧，我现在记忆出了点偏差，偏偏想不起我以前和他发生过点什么，不过我总觉得，你哥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就很好、很好，虽然说我不记得了，但你肯定记得吧，是不是他喜欢我、然后我宁死不喜欢他，觉得他太烦了，然后就索性选择性把他忘了？”
其实在搬出这个问题之前，她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推理很不合理，如果真要是陆以衍以前喜欢过她的话，那她不是眼瞎就是脑子有问题，明明现在和陆以衍在一起的感觉这么独特，当年为什么要会拒绝他的喜欢？
但她是真的把最后的希望投注在林湘身上了，没想到，林湘目瞪口呆地听她讲了一连串的推测，然后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对她的问题无语至极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总之好不容易热起来的气氛因为秦悄的这个追问而重新冷却下来，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直到林湘的视线越过她的头顶，朝她背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急匆匆将保温杯塞回到她手里，“楼下等你。”
说罢就脚底抹油从她面前跑开了。
看样子压根就没打算回答她上个问题，秦悄气急败坏，冲着林湘的背影大喊，“林湘，林湘，你去哪儿！你跑什么？”
林湘自然不敢回头，只是在跑步经过陆以衍身边的时候，冲她表哥做了个鬼脸，一溜烟逃离了尴尬的现场。
等秦悄彻底转过身来，林湘早就跑得没影了，天台入口处多出了一抹颀长身影，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她犹记得今早出门前，陆以衍在电梯里跟她说晚上让她自己回去，没料到会陆以衍会来星玺找她，在林湘那儿套话不成，秦悄有点心虚，挠了挠后脑勺，“你怎么来了？”
十分钟前，她总算知道她这个“哥”是怎么来的了，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分明是她从林湘那蹭了个“哥”来，所以这会儿秦悄有点不好意思再把“哥哥”挂在嘴上了。
今天专属于秦悄的这场签约仪式原本还算是很圆满的，在秦悄和官方微博同时发出微博之后，立马就得到了宋玺等人的转发支持，宋星又趁热让人给秦悄安排了一条热搜，为的就是和前几日她在《我是替身》录制过程中触发的热搜相呼应，为的就是把握时机，帮秦悄稳固热度。
就在#强惨美人鱼花落星玺#热搜词条刚发酵不久，立马有一大批账号涌入到这个词条下对秦悄进行了道德拷问，无外乎就是她卖主求荣、在合约期间心猿意马、忘恩负义，伤透了阮明珠的心之类的，不仅如此，还据此另外开辟了一条词条，专门针对秦悄进行踩高捧低，大有在秦悄签约之日药将阮明珠捧上天的趋势。
陆以衍开完会中场休息，得知了这个小变故，挥了挥手让张宇去负责清理工作，然后思忖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亲自来星玺走了一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主要还是担心秦悄在得知了网络舆论情况之后受不了打击。
所以刚刚他在楼下初一露面，就被宋玺和季澄说笑了好一阵，又得知林湘当众给秦悄摆脸子、两人貌似去天台“决斗”了，陆以衍心知肚明秦悄和他这个表妹是典型的见不得、分不开，坐了半天还是稳不住，索性直接上来找人了。
这其中各种缘由，陆以衍不会告知给秦悄听，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林湘找你麻烦？”
“没有、没有！怎么会。”
昨晚刚下过雪，秦悄用脚尖踢着地板砖上存聚的一点儿雪，心里慢慢消化着“陆以衍是林湘表哥”这个消息，一时没感觉到自己说过不过大脑问了那么难为情的问题、随后又见到了说来就来的“曹操”，脸上感觉烫烫的，“我和林湘一直没什么的。”
陆以衍陪她站了一会儿来稳定情绪，然后指了指她的脸，“你的脸、”
“很红。”
她当然不会承认那是害羞的，于是连连跺了跺脚，将脚下那点雪踢到别处去了，“有吗？没有吧！我没感觉到，可能外面太冷了，纯粹是冻红的，我们下去吧。”看書喇
“嗯。”
秦悄和陆以衍并肩走下来，还没走至茶歇台，就见原本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的三人在看到他俩之后迅速分开，各自拿了一杯喝的，掩饰性十足地往嘴边送，因为演得太假，季澄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接了一杯热可可，一口灌进去，直接烫得龇牙咧嘴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