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匪风呼吸一滞,沈清然果然怕他了,他在沈清然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了吗?
可他刚刚从西北调军,他还要用沈清然最讨厌的样子保护他!
李丰挣扎着站起来,对沈清然道:“清然,你跟我走,他在骗你。”
沈清然感觉到薛匪风手上的力道立刻加重,束缚得他骨头疼。
“疼,你放开我。”
薛匪风连忙松手,怀里一空,沈清然站到他对面。
沈清然深深望了薛匪风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但也没有叫李丰。
薛匪风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一旁的弟弟快要急死了,“哥,嫂子要跟人跑了啊!”
李丰一瘸一拐地跟上,眼里闪过一抹窃喜,他追上沈清然:“你跟我走吧。”
沈清然眼波微动:“去哪儿?”
李丰压低声音,“我现在在太子手下当值,去新都,那里繁华。”
“不,我走不到那儿。”沈清然转了转脚踝,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李丰犹豫了下,“那我们先去江府,转马车。”
“这也太远了。”沈清然越走越慢,突然停住,“你只有一个人来吗?能不能找个人背我。”
李丰嘴角下压,是愤怒的征兆,他沉住气,蹲在沈清然面前,双手攥紧,看起来更像要把人揍晕。
沈清然看着他的后背,突然一脚把他踢趴在地上,顺势踩上李丰的肩膀,俯下身,胳膊肘撑着膝盖,眼神清亮,小声道:“忘了说,背我的人只能姓薛。”
李丰演了一早上戏,早就不耐烦了,眼见薛匪风和薛谨风没有追上来,暴怒:“你……我……”
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沈清然嘴角一勾,早在薛匪风给了李丰一脚吐血的时候,他上赶着扶他时,就用了上次对付刘九一样的办法。
麻醉入体,缓解了疼痛,李丰还以为薛匪风踢得不重,后来身体渐渐麻痹,他又无知无觉,以为是被踢了一脚导致的。
“男儿保家卫国,乃是天性,也是血性,岂能容你抹黑!”沈清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角漠然,眼尾的微红却泄露了内心的愤怒。
“你不是不如他,是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薛匪风手上沾着再多血又怎么样,他若是被宵小三言两语说怕了,愧对父兄的军装,愧对浴血奋战换来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