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匪风表情有些古怪:“你没吃?”
沈清然讪讪点头,做了个“您先吃”的手势。
薛匪风想到什么,拄着双拐来到小厨房。灶边柴火稀少,露出光秃的黄泥,陶制的米缸掀开着,里面干干净净。
薛匪风的目光从米缸移到沈清然肚子……把鸡吃光了他信,毕竟沈清然嘴挑,可能只吃鸡腿鸡胸。
这米……得是饭桶才能吃完吧?
沈饭桶无地自容,甚至有点想辩解其实是很多人一起吃的。
然而,古代人眼里哪有纯粹的一女多男吃吃喝喝,丈夫外出多日,沈清然招了那么多人日夜喧闹,傻子都不信他们没干过什么。
看在沈清然把最后半碗饭留给他的份上,薛匪风自腰带里掏出一粒碎银,“罢了,你去张婶家换一些米面和鸡蛋吧。”
沈清然没接,圆溜溜的眼珠子一晃还沁出了两滴泪,像是把家产挥霍光的败家媳妇流下忏悔的泪水。
他想象了薛匪风回来一千一万种大发雷霆的情景,通通没有。生活条件从天堂落入地狱,人生地不熟地挨了两天饿,薛匪风这句不算关心的话,却让沈清然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我不是一个人”的安心感。
呜呜呜薛匪风真是太好了,没有写休书还给他饭吃……所以张婶到底是谁啊能不能说清楚点他饿哭了。
第4章 第 4 章
薛匪风一看见女人的眼泪就头疼,沙场变故陡生七尺男儿嚎啕大哭的他司空见惯,欲语泪先流的他头一回见,还不能无视。
“张婶是个好人……我陪你去吧。”薛匪风觉得今天不太对劲。总不能是太久没见过女人,恶劣如沈清然象征性地哭两句,自己居然这么好说话。
他摇了摇头,率先走在前面。
张婶住在村里,一路过去免不得要遇见许多人。李丰本来也住在里面,后来双亲去世,办不起丧事,卖了家里的房,搬到山脚去了。
蔡氏提着脏衣篓子,远远看见沈清然就是一个白眼。她记着一饭之仇,瞧见李大郎回来了,眼珠子一转,紧走两步上前。
“大郎啊,你可回来了。你家媳妇胆子小,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大晚上的要一群大老爷们陪着才安心。以后可别出远门了,要是以后媳妇怀孕了,晚上可不得吓破胆。倒卖药材才能赚几个钱,不如跟着我家大柱打猎,皮毛好卖,还能陪着媳妇呢。”蔡氏貌似关切地握住沈清然的手,见他皮肤嫩白,还狠狠搓了几下。
沈清然手背红了一片,抽不出来,气得鼻孔直出气。
他一定要好好锻炼!一定!天天被一大妈按在地上摩擦算什么事!
蔡氏疯狂给薛匪风上眼药,暗示沈清然性情淫|荡,夜驭多男,“你们李家三代单传,可得好好宝贝。”
蔡氏轻蔑地瞥了一眼沈清然的肚子,是不是你李家的种,可得掂量掂量。
沈清然差点笑出声。他憋着笑,面容有些扭曲,又单手捂着笑得又饿又痛的小腹。
先不说薛匪风这辈子不想跟他上床,就是天天上床他也生不出来啊。
沈清然笑出泪,眼波涟涟四晃,骤然对上薛匪风不善的眼神,智商回笼,脸色一僵,意识到刚才蔡氏帮薛匪风的隐形绿帽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