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再次坠入了无限高的天空中。
不论是意识还是肉体，都与这个世界远远的分开了。
怒吼咆哮的巨龙。
大坑中的蛋。
以及来自天空的无情神罚。
都让他下意识颤抖。
很快，天使的形象飞速远去了。
视线聚焦到了人群身上。
穆塔尔清醒了过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迅速的清醒梦，告诉了他一些破碎的画面，却又没有透露出具体的信息。
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拼图。
他已经掌握了部分碎片，距离解开真相已经很近了，却又远在天边。
每个人都在低声祈祷着，他们的瞳孔中倒映着天使的尊像，可这些贱民从不知天使真名。
只知道尊贵的称号。
想想可真够讽刺的。
如果连自己信仰的对象本质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知道什么呢？
穆塔尔让自己冷静一下。
隐约间，一种来自心脏深处的疼痛，缓缓涌上了心头。
要不是治疗魔法的水花对他也有些治疗效果，恐怕这个时候就快忍不住了。
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莫名的痛，又是什么？
穆塔尔感觉自己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赶紧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溜了出去。
随即前往可以旁听之所。
……
“每年的安息节，我们都会纪念这位伟大的主神，我们在祂的血肉上生长，也自然将作为祂的子民，将天使福音传承下去，以至千秋万代……”
老牧师向孩子和大人们讲述着经过悉心改编过的神话故事。
果然，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打探到真正有用的情报。
尽管这些知识都经过了红龙帝国的层层筛选，对人类进行洗脑，但作为最后的冰龙之王，他是不会被欺骗的。
对于老人们所讲述的东西，也只是嗤之以鼻：
“伟大的红龙皇帝，乃希卡利亚天使派遣至凡间的战神，皇帝是天使的化身，是天使的代行者，堕落至凡间，为世间万物带来福音……”
福音么？
要真的是福音，大陆上也就不会战争四起了。
不知多少地方化为焦土，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最初的模样。
“皇帝推行改革制度，令人与龙之间和平共处，皇帝允许人类建立帝国，让人类繁衍生息，世世代代，我们也必当送上我们的贡品，以赞美皇帝的奉献……”
穆塔尔听了半天。
昏昏欲睡。
直到一声大喝，让他骤然清醒：
“伟大的红龙皇帝啊！尽管他的意志已经归于苍天，但万国盛典来时，所有人都会知道新皇帝的大名……”
说到最后，即将来到穆塔尔最想知道的红龙皇帝名讳时，牧师却顿住了。
他咳嗽一声，轻声的转移话题：“下面是天使之章的第二节……”
好吧。
穆塔尔眼皮子一抽。
大名呢？
不说？
直接略过了？
看来是别想了。
这位皇帝的真名，可能连牧师本人都不知道，他自然也无从探寻。
但这个万国盛典，似乎有点东西。
似乎在这一天，新一代红龙皇帝就会公开露面。
这倒是个机会。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希望那个时候，能够抵达红龙帝国，亲自探寻真相吧。
……
经过一上午旁听，穆塔尔已经基本上搞明白了。
这座凯特布鲁大教堂教导的，都是些关于元素的基础入门知识。
然后就是红龙帝国与天使之间的联系。
强化记忆。
先让这些觉醒了元素能量的人类，对红龙帝国产生敬畏和尊重。
再把这些无知的人类当做炮灰，心甘情愿的成为下等劳动力和工具人。
另外，红龙帝国有自己的大军。
这支军队，都是由这样被洗脑的能力者组成的。
率领他们的，都是五阶以上，九阶以下的红龙。
美名其曰“红龙的烈焰”。
在牧师的洗脑说辞中，这支烈焰军被描写成了救主般的存在。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当初对艾莉薇尔的追杀，对那些城邦的毁灭，就是烈焰军干的。
那条红龙八成也是出自那里。
反倒是对众神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可以凭借远超地球人的体质天赋成为佣兵、冒险家、工人或者采集者，默默的支撑着这些帝国的运转。
这些帝国的高层敢怒不敢言，他们明知道这些人类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得不执行这样的条令。
毕竟，红龙帝国的怒火不是任何一个小国家可以承受的。
尽管另外两大帝国近些年来人口基数愈发庞大，而且经过秘密发展改革，已经逐渐摆脱了红龙帝国的控制，
但也正是这种摆脱，让战争的风险变得越来越大。
一旦局势完全脱轨，那么涉及万亿人的战争，也就无可避免了吧？
穆塔尔抱着悲观心态。
因为该来的，总会来。
“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穆塔尔喃喃自语着。
大陆的局势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各大帝国之间的碰撞、暗流涌动，都让人心慌。
而那个首屈一指的巨无霸红龙帝国，内部的情况也是异常神秘。
红龙帝国究竟想怎么做？
至今也是个未知数。
毕竟，没有人可以揣测红龙皇帝以及其幕后之人的想法。
“能够觉醒元素能量的人类在所有人中只占0.000000000001，可如果用百亿甚至万亿的基数来计算，大陆上的能力者，其实很多很多。
“就算保守估计，应该也有几千万到上亿人的规模。”
这是穆塔尔得出的正确情报。
事实上，也正如他所料。
大陆实在是太大了，人类体积又小，数量又多，像是蚂蚁一样丛生，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智慧生命。
不论是暗夜精灵、兽人、巨人、魔族、海妖，在数量上都远远比不过人类。
而这些人类当中诞生可以与巨龙相当的强者，这个概率虽然很低，但在庞大基数的加成下，却总会涌现。
穆塔尔确信，这种人是存在的。
在他还没有成长之前，就已经开始插手大陆的局势。
并且也准备推翻红龙帝国了。
这将是一场覆盖整个大陆的战争，红龙帝国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潜入人类世界的他，也就只能在这里静观其变了。
……
穆塔尔溜出了教堂，在大街上闲逛了一圈，记住了许多地名和坐标。
最后还是回到了佣兵团总部。
轻轻松松就成为佣兵，虽然懵逼，但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怀疑，还得先接取几个任务，让自己的地位稳定下来。
他再三请求斯诺维琪雅，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还是搞到了一间独立的房间，可以一个人偷着干坏事儿了。
为了赚到第一桶金，穆塔尔将自己储备的黄金取出了一部分。
纯度无限接近于99.9%的黄金，换成了购买力强大的雷纳。
“拿着，这是你的存储晶石，恭喜你成为一个小土豪了。”
斯诺维琪雅在小小的晶石里面注入了三万雷纳的兑换资金。
然后亲手把晶石制作的项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笔钱的购买力有多强呢？
可以在凯特布鲁城地段最好的城区买一套三层楼的房子。
穆塔尔点了点头：“谢谢姐姐，那我就先下去了。”
“要接取任务么？”斯诺维琪雅一眼就看出了他想做什么。
“对。”
“那就去三楼吧，那里是整个凯特布鲁城最大的任务情报中心，有什么任务都可以去那里看。”
“谢谢姐姐。”
还是那么甜。
正太音，被穆塔尔拿捏得死死的。
斯诺维琪雅嘻嘻一笑：“真乖。”
穆塔尔很快就来到了三楼，推开三楼的正门，里面有不少佣兵聚集着，讨论声此起彼伏。
“嗨，你就是穆塔尔先生吧？”
有人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