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夜重华一把拎起她，阴郁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眸底似乎有晶莹在闪烁着。
“你干嘛？”白瑶光不知道他突然间发什么疯。
只见黑面具下，他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微微赤红，薄唇也紧抿着，略微颤抖。
“你写的什么？”他一字一顿问。
白瑶光风轻云淡道：“你身上不是有天劫印么，据我所知，天劫印是会有副作用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副作用是什么，但此法可抑制副作用的发作，让你好过一些。”
夜重华眉宇紧蹙。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功法的事。
那还有什么？
她余光落在字上。
猛地反应过来！
不好，她刚刚一时大意了，没有改变字体写法，用的还是瑶光灵尊时候的字迹。
瑶光灵尊的字迹，天下人皆知，漂亮非凡。
黑心王爷突然发疯一样，难道他也像江云露那样的，是她的狂热爱慕者，认出她写的字迹，觉得她在玷污他心目中的偶像？
白瑶光想了想，故作骄傲的说道：“我这一手漂亮的字不错吧？”
夜重华寒眸微眯，“是不错，谁教你的？”
“哪有人教我，那是我模仿瑶光灵尊的字帖，练了整整十年的字，才练得如此出神入化。”她胡掐了个理由。
不管黑心王爷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夜重华直勾勾盯着她，仅仅只是练字帖而已么……
也是……
遇到这丫头的时候，他已经用搜魂术查过了，她不是瑶光的转世，身体里没有任何瑶光的气息。
到底是他太痴心妄想了，瑶光她的元神早就碎了，哪有这么容易凝聚轮回的呢。
“你怎么了？”她敏锐地发现，他眼眶红红的。
夜重华放开她，指着她写的功法，淡声道：“这是什么？”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白瑶光只能不停用谎话去圆，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在碧波门看见过有人身上也有天劫印嘛！”
“然后偷摸看见他修炼此法来抑制天劫印的副作用，你试试呗。”
夜重华捏起纸张，淡漠地扫了眼，随手一扔。
“本王用不着你管。”
他的天劫印，是在时刻提醒着他不要忘记仇恨。
痛，才能让他更清醒。
像他这样的人，是无法拥有幸福的。
“你怎么给扔了啊。”
白瑶光捡起来放在桌上，看他臭着脸站在那，识趣地溜出船舱。
“团团，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她抱起白团子，站在甲板上看着海天一线之间冉冉升起的太阳，忍不住吐槽，“阴晴不定的人，心性不稳，看他的样子，说不定像那狗东西一样，有心魔缠身呢！”
白团子附和地点点脑袋：“嗷呜！”
她回头看了眼船舱，又不见黑心王爷的踪影了。
算了，反正抑制副作用的功法给了，用不用就是他的事。
白瑶光重新把目光放在海上。
天色破晓，万里晴空，已是次日清晨。
天一亮，藏在黑暗里的污垢便会无处遁形。
她极目远眺，看见了对面另一片海域上，弃她不顾的大舶，正被血光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