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面对这中年男人的问题，姜云君也不慌，随便找了张位置坐下来。
在周围的全都是一群小孩子。
他们个子不高，小小的面孔透着稚嫩。
此时，他们全都看着姜云君，也有点诧异，像是不太敢相信这么大的人也是来比赛的。
“你多大了？”
这中年男人盯着她，表情像是很复杂。
姜云君坐在位置上时，不只是里面这些参赛的小选手在看她，就连外面那些家长们也都挤在窗户口处看着她。
她转过头，还能看见彭老爷子挤在人群里，朝她咧着嘴角。
暗自在心里吐了一口浊气，姜云君平静的回答：“十八岁。”
这中年男人顿时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确规定的是十二岁到十八岁，但参加的一般都是十三十四岁左右，十八岁的人基本没有，就像没有十二岁的一样。
眼见着这么一成年的大姑娘坐在一群小孩子中间，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先说一下比赛的规则，比赛是两个人一组的淘汰赛，每一轮比赛的时间是六十分钟，现在开始抽签，抽完签后入座。”
简单的说了下规则，他们开始了抽签。
姜云君抽到了陈雅，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这比赛的赛场里，桌子和象棋这些早就已经摆好了，抽了签就能正式开始。
整个场地里一共有二十来队比赛的队伍。
当姜云君坐在陈雅的面前，对面的小姑娘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还没开始，就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没有下棋的天赋，所以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和我们这些孩子比赛？”
“？”
还有这种说法？
姜云君没在这个圈子里混过，还真没听过这种说法。
看她没吭声，对面的小姑娘更鄙夷了。
“我可是参加过多项比赛，在我们业余圈子里可出名了，我之前听都没有听过你，该不会一次比赛也没参加过？”
“没有。”
闲得无聊，姜云君随口应了一声。
听她这话，对面十四岁的小姑娘像是看朽木一样看着她，还摇头叹气。
“那你还真是个大傻子，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只配和我们一起比赛。”
看她这一本正经、摇头晃脑的样子，姜云君嘴角一僵。
这五千块钱挣得，竟然还要接受人身攻击。
在感叹时，第一轮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比赛一开始，整个赛场里一片安静，只有偶尔下棋发出的细微声音。
姜云君不慌不忙，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悠闲悠闲的下着棋。
她根本没有上心。
主要还是……
主要还是对面的小丫头下棋没有什么章法，一点也不太能看出来是经过培养的人，为了避免输的太惨会哭鼻子，姜云君乱走了几步，拖延了一下时间。
但走着走着，还是在第十几分钟时，耐心被消磨完，随手走了一步棋，结束了比赛。
对面的小姑娘还有点没看明白，傻愣愣的坐在位置上，盯着棋盘傻了眼。
明明刚刚对面的大傻子在乱下棋，走的好几步都根本没有必要，怎么她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输了？
陈雅没看懂，一直盯着棋盘冥思苦想。
从刚开始姜云君走的每一步棋记起，她一步步推算，这算着算着，回过味来的瞬间，脸色瞬间煞白。
这大傻子看起来像是在乱下棋，其实在同一时间还在布网！
刚刚最后那看似随意的一步棋，实则正是收网的关键棋！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一点，陈雅坐在位置上，眼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这大傻子下套的方法，比她老师还要更加炉火纯青。
“你……你欺负我。”
“？？？”
姜云君看她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忽然哭得稀里哗啦，一脸懵。
她已经让了好多步，要不是瞌睡快来了，她还能再多让几步。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交手十几分钟被打败，难道不算已经很给面子了？
陈雅小姑娘一哭，比赛场地里顿时有不少小选手都往这边看了看。
一直在赛场中来来回回转悠的中年男人也走了过来，紧拧着眉头，看着很是严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下不过她。”
见到有人来，对面的小姑娘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收敛了点，但肩膀还是耸一耸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中年男人皱皱眉，盯着棋盘看了看。
看着看着，他拧巴的表情渐渐变成了讶异。
最后，他看了姜云君一眼，在转身走之前，说了句：“你自己下哭的，你自己哄。”
“？？？”
姜云君看着对面糊了满脸眼泪和鼻涕泡泡的小丫头，说：“你嘴里是不是咸的？再哭下去，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鼻涕还是眼泪了。”
陈雅小姑娘愣住了，就这么直直的瞧着坐在对面，看起来笑的真诚，实际上十分恶劣的姜云君。
这说的是人话吗？
但她是真的不敢再哭了。
又闲坐了一阵，第一轮比赛才终于结束。
总共还剩下二十人。
和之前一样抽了签。
这一次，姜云君抽到的是李子怡。
这小姑娘，十三岁。
一看到这年纪小的，姜云君就有点头疼。
盯着对面扎着两个小马尾，头戴两朵粉红色小花的乖巧小丫头，还没开始比赛，姜云君就问了一句：“你爱不爱哭？”
李子怡落落大方的摇了摇头。
“我从来不哭。”
她很自信，眉眼带笑，白皙乖巧的面孔看起来很可爱，姜云君有点想伸手捏捏。
爱笑的女孩她喜欢，比刚刚那个小哭包好相处多了。
只是。
十分钟后。
对面的陈子怡抽抽搭搭的，晶莹剔透的眼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顺着面颊一个劲的往下掉，姜云君有点傻眼。
“不是说好的不哭？”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对面十三岁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小身板一颤一颤抖，泪水决了堤，眼睛都哭红肿了。
“我……我下棋这么多年，第……第一次输的这么……这么惨。”
“没事，习惯就好。”姜云君安慰道。
陈子怡看她正经的安慰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脑子里翻来覆去回响着的都是——
习惯就好。看書喇
习惯就好？！